()也不知怎的,沐缡孀拿着账本的手忽的抖了起來,账本哗啦滑落在地,她的面色也骤然间变得煞白!凝萃见此,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上前从怀中掏出瓷瓶倒了一个药丸出來喂进她的嘴里。
沐缡孀艰难的咽下,片刻时间,她颤抖的身体便缓和了些。
“娘娘,怎么办?你毒发的时辰又提前了!”凝萃秀眉紧皱,小脸上尽是深深的忧色。
自从上次染了风寒,在柳子胡同提前毒发以后,沐缡孀毒发的时间一日比一日早。
沐缡孀看着自己微颤的手,美眸中掠过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情绪。终是疲乏的靠在软榻上,闭了眼:“看來这解药的分量已经无法将我体内的毒压制住一天了。”
凝萃看着她苍白的面颊,鼻间不由一酸,声音也带了哭腔:“娘娘,那该怎么办?”
“解药还有多少?”沐缡孀淡淡问道。
“还有半个月的量……可是娘娘的毒提前发作,或许连半个月也撑不住了。”凝萃答道。
沐缡孀缓缓睁开眼睛,美眸幽幽:“待过了除夕,你便启程去仙药谷。跟念姑娘说,解药的药量加大。”
闻言,凝萃心中一惊,不由说道:“娘娘,若是加大了药量,会不会对您的身体有损?”
损?她现在的身体还怕损么?再损也就不过一死,她还怕什么?
“照我说的去做,我不怕,你就更不必怕了。”沐缡孀唇边溢出一丝嘲弄的冷笑。那抹笑意那般淡,可凝萃看在眼中却觉无比悲凉,悲凉的令她直直忍不住落下泪來。
“我乏了,你退下吧。”沐缡孀许是不想见到她的眼泪,闭了眼淡淡说道。
凝萃抬手抹了眼泪,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
风雪飘飘洒洒的下了好几日,终于在除夕这一天停了。整个北陵京都都被盖上了一层白皑皑的雪衣,虽然太阳露了脸,却比下雪还要冷上几分。可这样的寒冷并沒有让过年的热闹气氛消减丝毫。京中百姓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灼灼的灯笼,贴上了吉祥吉利的对联,喜庆的鞭炮声接连爆响,一派祥和热闹。
听着府外传來的阵阵鞭炮声,这样阖家的欢腾令沐缡孀心头渐暖。她站在寝室门前,看着天边那轮火红的夕阳缓缓垂下,神情渐渐恍惚,一个念头恍然划过脑中:她嫁给拓跋衍已经快一年了。
这一年,她心中爱的恨的,所要守护的,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唯一沒有变的,只有那日日折磨着她的剧毒,日复一日,从无改变。
沐缡孀微微垂下眼帘,唇边勾起一抹涩然,终是转身进了寝室。她开口轻唤凝萃,进來却是一个侍女:“娘娘,凝萃姐姐不知道去了哪儿,您有什么吩咐就跟奴婢说吧,奴婢先代替凝萃姐姐服侍您。”
沐缡孀听了她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凝萃向來喜欢热闹,这大过年的也不知又跑去哪里疯了。不过一年才有一次的节日,便随她去玩儿吧。她淡淡的想着,开口对那侍女道:“那你來帮我梳妆吧。”
“是。”那侍女弓着身子上前,小心的为沐缡孀梳着发髻。
这时,凝萃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來,小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红晕。见有侍女在为沐缡孀梳妆,这才连忙上前:“娘娘。”
沐缡孀通过铜镜的映照看了她一眼:“怎么脸这样红?又去哪里疯了?”
凝萃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耳根却是更发滚烫了。她目光的闪烁的抬眼看了沐缡孀一眼,又连忙低下头:“许是方才跑得太急了……娘娘,还是奴婢來替您梳妆吧?”
说完,许是怕被看出些什么,她连忙接过那侍女手中的象牙梳,动作轻柔的为沐缡孀梳起发髻。沐缡孀将她闪躲的神色看在眼里,却并不点破,只是静静从铜镜中盯着凝萃看了一会儿。
这一年來,凝萃已经褪去了脸上的稚嫩,渐渐有了少女的标致模样。看她的样子,该不会是有了心上人吧?想到这里,沐缡孀的美眸中隐隐有了笑意。
替沐缡孀梳好发髻,点好妆容,凝萃从衣柜里拿出几套新裁的宫装在沐缡孀身上比划,一边比划一边说道:“娘娘,今晚的除夕宴西院的那位也去,您可不能让她抢了风头。”
“只是宫宴罢了。今晚的主角是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们,我和侧妃不过是陪同殿下入宫赴宴,不必太过招摇。”沐缡孀不以为意,随手指了一件烟碧色绣梨花的宫装说道:“就这件吧。”
凝萃秀眉一挑:“这件好看是好看,就是素了些。不过娘娘穿什么都盖不住那一身的风华,就这件吧。”她本是不满意,但一想到沐缡孀的风姿便也释然。
待一切穿戴妥当,天已经彻底黑了下來。北陵的冬天比南燕要黑得早,这个时候进宫正合适。凝萃细心的为沐缡孀披上一件月白色绣繁花的缀了白狐毛的狐裘,这才扶着她慢慢往府门走去。
远远地,沐缡孀便瞧见府门前站立的一抹窈窕身影,可不就是王妙嫣。只见她一身浅粉色精美缠枝宫装,头上梳着当下最时兴的朝天髻。许是因为沐缡孀要节俭,她发髻上只插了几两支翡玉金簪和一支镶了红宝石的流苏步摇,可映着府门前的风灯,那折射出的光芒竟也十分刺眼。
南燕向來追求奢侈,北陵却是主张节俭。王妙嫣头上的金簪步摇虽然不多,却件件都是精美异常,千金难求。看來要自小穷奢极侈惯了的王妙嫣节俭,果真是太过难为她。
待走近,王妙嫣看清了沐缡孀身上所穿的行头,见她穿的如此素净,一双细细描过的美眸掠过一丝精光,心中更是得意起來,看來今晚的宫宴,她的风姿定能压过沐缡孀。
“王妃姐姐,你可算出來了,我们可得快些,不然误了时辰皇上怪罪就不好了。”她抿嘴轻笑着上前,亲热的拉住沐缡孀的手说道。
王妙嫣本就八面玲珑,若是她想与谁人交好,任谁也挡不住她那股热情。沐缡孀看着她拉住自己的手,面上笑意不变,只可惜这个女子从來也不是善类,这样亲和的笑容背后,往往都是要人命的阴刀。
“王妃娘娘,殿下被皇上拘着,脱不开身,所以便让属下來接娘娘入宫。”韩雷见沐缡孀出來,上前拱手说道,可说完的时候,他却不其然的看了凝萃一眼。
凝萃对上他的目光,只是一瞬便红了脸连忙低了头,幸而此时四周昏暗看不出來。沐缡孀点点头,看着韩雷一身侍卫的装束,心中只觉惋惜。如今拓跋衍在北陵不得重用,韩雷这个睥睨沙场的将军也不得不跟着蛰伏,成了一个王府的小小侍卫长。
皇宫里到处张灯结彩,沸腾一片。永明宫中灯火灼灼,所有亲王诰命和后宫里的那些装扮娇艳的宫妃们皆已到齐,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可是这份热闹却随着沐缡孀和王妙嫣的进殿,骤然变得怪异。
众人注视着她们二人缓缓进殿,怪异的安静后便是窃窃私语。许多王亲诰命都暗地对她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你看那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点瑞王妃的气质都沒有……”
“那个不是!走在前面的才是瑞王妃,听闻还是南燕第一美人呢……”
“南燕的女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狐媚!……”
“依我看,像瑞王那样在南燕长大的皇子,也就喜欢狐媚子……”
“呵呵……你可别胡说,若是传进皇上的耳里,小心治你的罪!……”
议论声隐隐传來,声音虽小,可那轻蔑的语气和不屑的轻笑,却是字字都落进了沐缡孀的耳里。但她却罔若未闻,妆容素雅的绝美面容上不起半分波澜,对这样怪异的氛围也丝毫不以为意,神情谦恭的由宫人引着在席位上落座。
王妙嫣生性高傲,听着那些或嘲或讽的议论声,美艳的脸上顿时变得阴青。她阴冷的扫过那些低声私语的贵妇,却换來她们更为得意的讥讽。到底她城府深,见沐缡孀面色平静,很快便也恢复了常态。
她沐缡孀能忍,她就要比她更能忍!可是她心中却是气的都快拧在了一起,本以为在这次的宫宴上,她可以大展风采,却沒想到,竟是这番情景!她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身精心的打扮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皇上驾到!,,”宫人尖细拉长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众人皆是起身离席,跪在殿中伏头,山呼万岁。
“都平身吧,今晚是家宴,大家不必太过拘束。”拓跋真在御座上坐下。众人谢恩起身,纷纷回坐。而随拓跋真一起而來的还有拓跋衍和杨素贞,杨素贞在皇帝御座下首的席位上落座,妆容雍容华贵,保养得宜的面上挂着得体的端庄笑意。
而众人的目光却是都盯着面无表情的拓跋衍,只见他神情冷然的走下御阶,全然不在意众人怪异的眼光,在席位上落座。他扫过对面所坐的一众女眷,只是一眼,他漆黑深沉的俊眸便精准无比的捕捉到沐缡孀的倩倩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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