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爱的太辛苦
“林风楼居然干出这种事来,公子宇真该好好清查一番,多亏我们及时赶到,要不然若蝶……我该怎么向她父亲交待。”司马错有些后怕。
“这也不能全怪公子宇,林子大了,啥鸟没有,他哪能管得过来。听公子宇说林风楼又来了两个新姑娘,曲弹的不错,有时间我们去听听!”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你去吧!我不去!”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妹妹若蝶不高兴。”
躺在树杈上的凤飞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林风楼是公孙宇的?难怪叶儿说他每月都出入林风楼找姑娘,近水楼台啊。她下意识地将手中树叶撕得粉碎,心里有些恨恨地将叶子扬向天空。一定要问个明白。
“是谁在那里?”声音出口的同时,一个人影向上窜去,一把将李凤飞摔到地上。
李凤飞疼得直叫:“你们还讲理不讲理,是我先坐在树上的,谁让你们说话那么大声音,我不想听都不行。”
司马错急忙将李凤飞扶起,怏怏地说:“大晚上的不在屋里呆着,跑到树上做什么?”
“你大晚上的不也没有屋里呆着吗。”凤飞反问一句,司马错哑口无然。
“你是谁?来人!”那个陌生男子喊道。
“若武,一场误会,她是公子宇的侍婢,李凤飞!”司马错急忙解释。
“哦,我听妹妹提起过你,你就是那不知礼数的李凤飞。”
李凤飞无心理他,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常常去林风楼?”
“是啊,怎么了?”那男子眉毛一挑,不屑地回道。
司马错连忙摆手:“我不去,公子宇常……哎哟!谁”他话未说完,一个小石头子砸中了他的头。
梦里飞从一棵大树上飘下来,原来这将军府的后院住着将军和公子驷,凤飞激动之余在屋顶上飞来飞去时,负责保护公子驷安全的暗夜就已报告了他,他这才跟踪凤飞来到林中,跃上另一棵大树暗中观察着凤飞,同时派人通知公孙宇速来林中。
梦里飞落地后说:“别乱说。”
司马错不解:“你打我干什么,我没乱说,我说的是实话。”说完,他才看到凤飞的眼睛有引起红肿,觉得不对劲儿,又赶紧补充道:“他去林风楼是为了……”司马错不知道凤飞知道不知道公孙宇的真实身份,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男人去林风楼,自然是去找姑娘,你一个小小的侍婢有什么资格管你家的公子?”若武轻蔑地看向李凤飞。
“司马错!”梦里飞冲着司马错使了一个眼色,司马错这回很聪明,拉着若武说:“走,我们到湖边去玩。”
若武很不情愿地走开了。
梦里飞轻声说:“凤飞,公孙宇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你知道我把他想像成什么样子?”
“公子宇去林风楼真的是有别的事情。”
“为了打探消息。”
“对,你说得对。”梦里飞连忙点头。
凤飞有些激动:“在枕边探听消息,在睡榻上探听消息,左拥右抱探听消息,是不是?是不是?”她眼泪又一次像决了堤的河水涌了出来。
“不是的。”不知公孙宇何时站在了凤飞的身后。
“听了半天,出来吧?”梦里飞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颗石头子。
墨子非一惊,这棵大树离他们少说也有十丈远,对方的武功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正犹豫着,只听嗖的一声,一颗石子向他藏身处飞来,力道之大,目标之准,速度之快容不得他有半点疏忽,身形一跃,从树上跳下,嘴里笑呵呵地说:“别打,是我,墨子非。”他自报家门,走向前,一抱拳行了礼。
一双桃花眼又笑了,说:“我刚在院中散步看见李凤飞哭着跑开了,所以跟过来看看。”他又转向凤飞:“再哭,更丑了。天色已晚,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转身离去。
公孙宇冲梦里飞使了个眼色,梦里飞也走了。
“凤飞,我经营着林风楼没错,那是因为风月场所最容易得到消息,每处林风楼的老板直接报我,我从没有碰过那里的任何一个姑娘。”公孙宇解释道,声音里带着愠怒,她居然不相信他。
“那么,叶儿给你洗澡,暖床怎么说?”
“那是每个贴身侍婢份内之事。”
“原来叶儿说的都是真的。”凤飞的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她说什么了?”
“她早已是公子的人了。”
“她这么说的?”
“你们一直睡在一起,不是吗?”凤飞说得很直接,这让公孙宇感到震惊,她的情感很直白,毫无掩饰。
“没有。”公孙宇语气坚定。
凤飞看着公孙宇坚定的眸光,不容置疑的语气。犹豫片刻,一把扯开公孙宇的衣裳,雪白的胸膛裸露出来,一颗鲜红痣映入眼中,他的左肩和后背果然有伤。
公孙宇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凤飞撕扯他的衣裳,但见凤飞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赤裸的上身,没由来的脸色发红,心跳加速,浑身燥热,声音低沉嘶哑:“凤飞。”他有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
凤飞神色暗然,眼神空洞,声音消颓:“叶儿没说谎,你身上的每个印迹她都知道。你的腹部是不是还有一颗黑痣?右腿的根部有块紫色的胎记?”
公孙宇神情愕然,体内的yu火消失殆尽,叶儿怎么知道?
“如果你们没有一起睡过,叶儿怎么会知道?”凤飞神情落寞,已没有了眼泪,喃喃低语:“我不知道你,你也不知道我。”
仅仅一次牵手,一个吻,十几天的相处就能了解一个人吗?就能爱上一个人吗?可是爱情有时就是这样毫无道理。有时,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便再也无法将你忘记;有时只是惊鸿一瞥,此生便万劫不复,有时只是一次执子之手,此生不离不弃。
公孙宇呆呆地愣在那里,右腿根部的胎记是他的隐私,他确定谁也没有告诉过,看着凤飞远去的背影,这又如何向凤飞解释?
梦里飞的话萦绕在他的心头,“叶儿名义上的是你的贴身侍婢,实则直接归由君上控制,你的一切她都知道。”这“一切”还包括身体上的印迹?公孙宇突然有种恐惧感,无法掌控的恐惧感,有种被人窥视一切的恐惧。他努力回忆,每次叶儿只是为他准备好洗澡水而已,仅此而已,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上的印迹?
“你们,不会……不会……真狂野。”梦里飞和司马错不知何回来了,司马错看着公孙宇裸露的上身说道。
公孙宇默默地穿好衣服,梦里飞用胳膊肘碰了碰司马错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公孙宇这样落寞的神情。
公孙宇不言不语,慢慢走出林子。
“你说,他们有没有……”司马错低声问梦里飞。梦里飞斜了他一眼,“你看公子宇的神情像吗?走吧!”
公孙宇回到院中,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凤飞的屋子,屋里的烛火飘忽地亮着,凤飞瘦弱的身影在窗棂前成了一道忧伤的风景,他的心稍稍宽了些,她还在灯火阑珊处。
此时的叶儿正在屋中透过窗棂看向院中的人,心中一阵痛,长长的指甲嵌进手心的肉中。
心之所动感忧伤,两情亦难成双对,心绪徘徊夜未寝,梦碎梦醒时,夜风添凄凉。最苦是痴情人,心碎了无痕。
烛火熄时已天明,公孙宇悄然走开。
李凤飞躺在榻上合上眼,半睡半醒时听见清脆的声音:“凤飞,快起来,我们有好多事情要办啊!”若蝶已站在榻前,手里抱着一大堆衣裳。
凤飞极不情愿地坐起来,问道:“若蝶,这么早去哪里啊?”
“还早啊,都辰时了,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若蝶面露喜色,急急地说。
“什么日子啊?你的生辰?”李凤飞一边穿衣一边懒洋洋地问着。
“今天夏至,一年最重要的节日,夏至,情至,唯待你归。今天未成婚的姑娘们都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走上街头,喜欢你的男子会给你一束花,你要喜欢他的话就将花摘下戴在头顶,然后你们就可以约会了。今天函谷关城最大的酒楼香满楼还会举行诗文会,获奖之人可得十年杜康陈酿,男女均可参加。”
她又转头对暗香说:“把你家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凤飞笑了笑说:“若蝶,我想睡觉。”
若蝶就是喜欢和凤飞在一起,觉得她率直,即使她是个侍婢,也无所谓,听凤飞这么说,她有些不高兴了:“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是吗?”
“我愿意和若蝶在一起,我去!”李凤飞无奈地笑了,答应了若蝶的请求。
李凤飞任暗香打扮着,只是要求略施粉黛、淡扫娥眉、轻点红唇,她不喜化浓妆,只想清清爽爽,一夜未眠,淡淡妆容恰到好处地遮掩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长发轻轻松松地束于脑后,一身淡绿色的纱裙,几只蝴蝶绣在裙角和衣袖间,腰间系有一条宽宽的淡绿色云带更显得细腰不堪一握。
若蝶人如其名,经地精心打扮之后,一袭红纱裙,如待嫁的新娘,霎是显眼。
她们两个手牵着手走出府中,还没走出一条街,若蝶手中已有十多枝花,凤飞手中零星的有两三枝,她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羡慕,没有妒忌,好像一切与她无关。
若蝶撅着小嘴不开心。
凤飞看着她的样子,还以她嫌花少,就将自己手中的花塞到她手中说:“我要是男子,也会送你花的,这花也给你!”
若蝶不高兴地说:“你知道刚才这些人,年年都给我送花,都是我父亲事先安排好的,好无趣,昨天我还偷听到公子驷和公子宇说让司马错和我哥偷偷看着我们。”
“有人暗中保护我们还不好?”凤飞安慰道。
“不好,总感觉做什么都被人监视。”
“想不想甩开他们?”
“嗯。”
凤飞在若蝶耳边嘀咕了几句。若蝶眉开眼笑说:“好,就这么办。”
她们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甩开了司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