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华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只要一想到柳白先前所形容的那个场景,只要一联想到那肮脏腥臭的猪圈,她的内心便会忍不住的颤抖,忍不住的伸出一股恐惧,相比于这样,她倒是宁愿落到单玉如的手中,就算身体挨上千万种酷刑,就算被送到最恶劣的青楼妓馆里面,陪那些泥腿子们,也好过被数之不尽的发情的公猪,凌辱致死。
白芳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国师府的大门的,站在热闹的大街之外,她不禁停住了脚步,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柳府的大门,门口得两座栩栩如生的石狮,就好似活过来了一样,眼中冒着欲望的火焰,鼻腔之中不断地喷着热气,四足在地面不断地耸动,嘶吼着朝她冲来······
石狮的背后,那扇敞开着的大门,就好似化作巨兽那狰狞的巨口一般,向她伸出了那无比邪恶的獠牙。
芳心一颤,白芳华芳魂未定的赶紧转过头,加快了步伐,迅速便消失在街道密集的人流之中。
柳宅之中,后院雅阁。
虚夜月和怜秀秀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在柳白的身侧坐下,四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动也不动的望着柳白。
感受着空气之中弥漫着的沉重诡异的气息,柳白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拿起身前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可二女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话也不说一句。
柳白不禁左右分别看了一眼,而后妥协着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两位女侠,别再这样看着我了,难受啊!”说罢,直接一把抓住了怜秀秀柔弱无骨的手臂,双目告饶似的望着她的眼睛。
怜秀秀心底一软,先前心底的不快彻底抛到了脑后,见柳白又是一副讨好的模样,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虚夜月凝眉看着怜秀秀,恨铁不成钢的责怪道:“秀秀,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叛变了呢?”
怜秀秀眼睛躲闪着不敢去看虚夜月的眼睛,慌忙解释道:“我····我·····”
平日里聪明绝顶,智计无双,就连虚夜月也佩服不已的一代黑夜之王怜秀秀,此刻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柳白忙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责怪的对着虚夜月道:“我说,你到底想干嘛,直说就是了,干嘛为难我家秀秀!”
虚夜月不禁有些瞠目结舌,实在没有想到柳白竟然能够无耻的这个地步,直接将话题一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先前你对白芳华说的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
虚夜月的表情很严肃,语气也十分的认真。
柳白不禁翻了个白眼,反问道:“刚才我和白芳华说的话可不少,不知道我们虚大楼主问的是那几句啊?”说罢,还不忘朝着虚夜月眨一下眼睛。
虚夜月强忍着抡拳头上去将他痛扁一顿的冲动(关键是打不过,怕被反揍一顿),闭上眼睛,做了个很深很深的呼吸,道:“就是先前威胁他的那番话!”
柳白恍然大悟的说道:“是那番话啊,那自然是忽悠她的啊!”
虚夜月继续追问道:“那她要是真的不答应呢?”
柳白的右手手指在怜秀秀的琼鼻和一双朱唇之间不停地来回,风轻云淡的说道:“那当然是送她去和蓝玉作伴啊,难道还真的把她留下来给我们添麻烦吗?”
虚夜月将信将疑问了句:“真的?”
柳白侧着脑袋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不耐烦的道:“还能有假?没事我骗你干嘛?”
虚夜月脸上先露出了一丝轻松,过了半晌,又继续问道:“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魔师宫那边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就这么放任他们在京师里面横行无忌?”
柳白回道:“横行无忌?你也未免太抬举他们了吧,先不说怒蛟帮那边,光光就是韩柏和范良极,再加上风行烈,还有秦梦瑶以及白道八派的那些个名门正派,就够他们受得了,哪里还用得着你操心?”
虚夜月却面带忧色的道:“可是现在鹰刀在我爹爹手里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你这个家伙又不肯出手!哼!”虚若无在虚夜月的心中虽然一直是完美的形象,可是此次他要面对的对手却不似往常,而是整个魔师宫,还有一直隐藏在暗地里的天命教。
幸好的是如今白芳华的威胁已经可以暂时的排除了,但就算仅仅只是魔师宫一方面,也不是一个鬼王府能够抵挡住的,尤其是虚夜月这三年来统领着九重楼暗部,对于魔师宫所拥有的越是了解,对鬼王的信心就越低。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如今鬼王一方的势力完全不弱于魔师宫,针对魔师宫的战争,不论是怒蛟帮还是八派联盟,亦或者秦梦瑶,皆不会袖手旁观,而且白芳华这颗定时炸弹也暂时被清除了,若是双方真的较量起来,胜负还是两说,尤其是鬼王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一直深藏不漏的朱元璋。
虽然现在的局面看上去是朱元璋有意放纵愣严和魔师宫一伙和鬼王以及怒蛟帮作对,可是若是真的到了后面,他是绝对不会容忍有任何一方势力胜出的,能够笑着站到最后的,只能是他朱元璋。
虚夜月虽然天资聪颖,但终究还是年纪尚浅,不论资历还是阅历都存在着不足,眼下的情形,难免有些关心则乱了。
鹰刀乃是封寒亲自出手,自杨奉手中夺得的,本来是交到了柳白的手中,可是虚若无一听说此事,当即便厚着一张老脸找上门来,硬生生从柳白的手中将鹰刀要了过去。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九重楼初立之时,虚若无是出了大力气的,初期的许多成员基本上都是源自他手下的精锐,而后不论是商会还是情报机构的发展,都和他有着脱不开的干系,若不是他全力支持,一力促成此事,只怕九重楼此刻还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虾米,断然不会发展成为今日的庞然大物,所以他开口了,柳白自然不能不承他的情。
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柳白和庞斑定下的双方互不出手的协议,这才是最让虚夜月觉得最不爽的地方。
柳白笑着答道:“放心吧,你爹可不是你,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里赤媚虽然天阴凝媚已然大成,但你爹这么些年可不是在虚度光阴,你莫非以为他把心思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武功就没有进步了?”
虚夜月目露疑色的望向柳白,询问之意不言而喻。
“浪翻云因为纪惜惜的缘故,极于情而极于剑,剑法由技入道,踏入了天人领域的顶端,而你爹这十几年来,身心尽皆放在了你的身上,父爱如山,此时此刻,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你爹也能用他的身体为你把这片天个撑起来,何况是区区一个里赤媚!”
虚夜月陷入了沉默之中,柳白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型,可是对于他的话,虚夜月却是深信不疑的,而且她也很清楚,虚若无对于自己的爱,是这世上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看着虚夜月陷入沉思和回忆的模样,柳白继续乘胜追击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不让你爹分心,让他能够以最佳的状态来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
“嗯!”虚夜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是眉眼之间却还是有一丝愁容未曾散去。
纵使柳白说的在天花乱坠,但是虚若无始终是她最亲的爹爹,而接下来她要去做的事情,又是那么的危险,父母爱子女,但是子女又何尝不爱父母呢,这世上父母和子女之间的爱都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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