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终究是涵养不够,一把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这般的污言秽语,原本就是想要让我生气的。
遂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化为一抹会心的一笑,不客气道:“你管我?我爱怎样便怎样!”
那王伯当饶是一副找茬的气焰,也到底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呛声于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有些不自在。
那边的巴鲁王子朝我做了个鬼脸,用大拇指朝暗暗比划了一下,。
我不理他,只管继续笑着看向王伯当:“或者,我该提醒王总管一句,这里,是大唐的国都长安!不是你家魏公一手遮天的瓦岗寨!咦,我们好好地喝酒,好像并没有人请你王将军来陪酒吧?”
“这是当然!你们在这里正做着些令人不齿的勾当,当然怕被人撞破了!我王伯当呢,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醉醺醺的阴森的眼风从我的脸上幽幽扫过去,让我更加确信了,这人今日是打算新仇旧帐一起结算。
“好一个长舌妇!”巴鲁王子忍耐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噙着一丝冷笑,眸色冰冷地扫过王伯当:“在我们突厥,遇到你这样的长舌妇,你猜我们会怎么办?”
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关节处咯吱咯吱地响,带着一丝森森的压迫感:“突厥人的做法,拿一把锋利无比的剔骨刀,从舌头的最里面,一丝不剩地割下来,然后,抛给最最贪婪的野狗吃掉!那些野狗,吃了你的舌头,就会觉得很不过瘾,然后,它们该怎么办呢?群起而来,蜂拥而至,把你身上的肉一点一点啃下来,剔地干干净净,直到,变成一堆惨烈无比的白骨!嘿嘿!阁下是不是也想试上一试?嗯!”
天哪!我抬起头,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是刚才那个被我欺负被我嘲弄的巴鲁王子吗?怎么,不过一瞬,他好似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嗜血无度的恶魔了?
正自出神,那人阴森森的眸子里突然闪出一丝不易察觉地调皮一笑。
我暗暗骂了一句:装神弄鬼,装的还挺像!
那王伯当到底还算是绿林好汉出身,并没有这么容易被吓倒,只是轻轻咳了一声,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掩饰过去:
“嘿嘿!别以为你是突厥的什么王子我就怕你!只可惜呀,来得早了一步,没有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捉奸在床!”话语之间似乎极为不甘。
“对,我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突厥王子,可是,你再干嘴里不干不净——试试!”腰里的玩刀嗖地出鞘,如一道白色闪电一般扑向桌面,这一次,却是满身杀气!
“巴鲁王子——”我骇了一跳,忍不住轻轻朝他使了个眼色,微微一笑:“巴鲁王子,你别生气,王将军不是今日才这样的,他一向就是这样!”
唇角忍不住噙了一抹冷意:“没有证据的事儿,王总管都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信口开河,也真是让我佩服!照你这样说谎话不要本钱的逻辑,本姑娘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下的推理——”
故意顿了顿,嫣然一笑,我相信下面的话一定会把这个人气疯的:“你王将军虽说和你家主公投降了大唐,但是实际上却是为了积蓄力量东山再起,说不定,你们正在日夜密谋日夜串联着怎么逃出去呢!嘿嘿,我这一番话,若是被大唐的臣子们听了去,你说他们是会把你们五马分尸呢,还是千刀万剐?噢,对了,大唐一向是礼仪之邦,像李密当时对翟让做下的那等令人齿寒令人恶心的龌龊之事,一般人是做不出来的!对吧?王将军!”
“宇文新月,几日不见,你倒是更加伶牙俐齿了!可是,你敢污蔑我家主公,我饶不了你!”说着,他眼里冒火、勃然大怒,凌厉的一掌阴森森地攻了过来。
啊呸,我心里真是觉得好好可笑啊!
****诬陷于我的是你王伯当好不好?我不过是用你的逻辑来随便推理一下,没想到你就恼羞成怒,反而说我诬陷于你!
这这这,这黑白颠倒的本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