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舞眼底寒芒一闪,霍然起身,向后退开,同时抬起脚将长椅一勾,甩向卫晨阳。
卫晨阳挥掌,轻松把长椅劈成两截。
雅间里,戚笑之赶紧拨弄算盘,嘴里念念有词:“毁掉杨木长椅一条,三倍计算便是三枚金币。”
一屋子的人听到他的话,都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而外面,食客们已经伶俐地躲到角落去。
“咦,这不是卫家少主吗?怎么突然对那么漂亮的姑娘动起手来了?”
“不知道啊,那姑娘是哪家的?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卫家少主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如此美人,自当好好怜惜,怎么能对人家动武呢?”
“嗤,谁不知道卫家少主不近女色,对女人比对男人还狠,我看呀这位美人要破相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苍云舞终于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谁,难怪看着有几分眼熟,只不过能让原主记住的人实在少,而卫家少主又是个阴冷的家伙,让人不敢靠近,所以原主对这张脸也就更加没印象。
不近女色?对女人比对男人还狠?
苍云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感情倒是藏得挺深,就不知道他和苍月昕是真的两情相悦,或者苍月昕在利用他了。
瞥见卫晨阳挥拳砸过来,她瞬间脸色一沉,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她疾步后退,同时振臂一洒,早已准备好的药粉从她的手心散出,迎面扑来的卫晨阳没料到她有这一招,被白色粉末扑头盖脸洒了一身,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旁边本来替苍云舞捏了一把汗,看到这一幕全都目瞪口呆。
“噗!”雅间里,蓝衣男子刚喝到嘴里的酒一下子喷了出来,正好有一个女侍从走廊路过,被喷了一身酒水,她恼羞成怒,扭头一看,是丞相家的李浩然公子,怒容转为笑脸,“李公子,可要添些酒?”
“去去去,别挡在那里!”李浩然现在哪还有心思喝酒,晨阳那个阴冷的家伙竟然被苍云舞洒了一身粉,有好戏看了!
“这……这该怎么算?”与此同时,戚笑之喃喃自语,突然一拍脑门,“有了!把地板弄得那么脏,我还得找人清理,找人清理就得花钱啊,不能做白工,嗯,那就一枚金币吧。”
太子木延熙看着两位不着调的好友,眼角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他目光一转,看向窗外。
卫晨阳如同被雷劈了一样,满脸不敢置信,很快怒火在他双眼中熊熊燃烧,即使满脸是粉,也掩不住阴郁得能滴出墨来的神情,“贱人,找死!”
咆哮声一出,酒楼似乎都跟着震了震。
离得近的食客不由自主倒退,而正面对着卫晨阳的苍云舞则皱了皱眉,真吵,怎么还没倒?难道她的迷药失灵了?
刚这样想,就见卫晨阳朝她冲了过来,地板被他踩得砰砰作响。
“遭了,晨阳发怒,不会把苍云舞打死吧?”李浩然忍不住站起身,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木延熙动了动上半身,转变角度,才能看清外面的画面。
而戚笑之则直接站起身,走了出去,苍老爷子的宝贝孙女,可不能死在他的酒楼里啊。以苍老爷子和自家老头的关系,自己还不得被老头子打断腿。
“砰!”
刚走出门外,就看到气势汹汹冲向苍云舞的卫晨阳忽然直挺挺向地上栽去。
戚笑之错愕地张大嘴巴。
不仅仅是他,整层楼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倒地的卫晨阳,不知道在短短的几息之间,怎么剧情急转直下了。
“啪啪!”
拍掌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便看到苍云舞拍拍手掌,勾着唇角走向卫晨阳。
不知怎的,看到她嘴角的笑,好些人都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颤。
“臭小子,敢打老娘,你爹娘没教过你欺负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吗?”苍云舞在卫晨阳背上踩了踩。
“嘶!”
酒楼二层响起整齐的抽气声,她……她居然敢踩卫少主的后背!
苍云舞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卫晨阳,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抬眼朝旁边勾了勾手指头。
几个食客往后退了几步。
苍云舞眼一沉,盯着一个长相憨厚的男人道:“你过来!”
被她眼睛一瞪,那个男人被身旁几人推了出来,他只好慢吞吞地挪到苍云舞面前。
“干……干什么?”
“你会武吗?”
“不会。”
苍云舞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伸到他面前洒了点药粉,就见男人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众食客见状,蜂拥着向楼梯跑,越美的东西越毒,这个漂亮姑娘太可怕了!
二楼一下子空了许多,只剩几个胆大的留在原地。
苍云舞摸着下巴暗忖,看来还得加强药效,足以迷晕一头牛的药效对武者来说仍然差了些。
就在这时,地上的卫晨阳身体动了动,苍云舞立即察觉到,低头看着挣扎着想要起身的他,把脚往他后背一踩,“给我好好躺着!”
卫晨阳的下巴磕在地面上,疼得他直皱眉,他愤恨抬头,便看到了让自己深恶痛绝的明艳小脸。
只是一瞬间,卫晨阳便清楚自己此刻的立场,而这个发现让他恨不得马上杀死苍云舞:“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想要凝聚魂力,他想要翻身起来打对方,却发现自己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苍云舞冷哼,躺到砧板上了还敢嘴臭,她把旁边昏迷的男人的鞋子扯了下来,塞到卫晨阳嘴里:“嘴巴那么臭,别说话熏人。”
“呜呜呜!”卫晨阳的眼睛瞬间瞪到最大,额角青筋暴跳,他伸出手欲拔鞋子,苍云舞扯下他的腰带,把他两只手绑起来。
卫晨阳自然不会乖乖就范,奋力挣扎。
苍云舞在他后脖子上砍了一手刀,卫晨阳软趴趴地倒下,本来就中了药性很强的迷药,要不是他实力强悍,也醒不过来。
看着苍云舞在卫晨阳身上动手动脚,终于从惊愣中回过神来的李浩然吞了口唾沫:“我们难道不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