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大清早,我被迷迷糊糊的亲醒,那些吻密密麻麻的落在肩头,有人咕咕哝哝的说着“樱兮,说你爱我。”
像是录了重复模式的男低音,和弦似的在耳边低吟。
我实在困的不行,就真的回了句。
世界顿时安静了。
我却又猛然惊醒了,翻过身问他:“昨晚你那个满足的条件不会是这句话吧?”
他扳过我的脑袋狠狠亲了一口:“真聪明!”
“你在讽刺我吧?”聪明的话还能被他折腾到那种程度?还怜惜呢,浑身都跟散架一样的酸。没好气儿的嘟了嘟嘴“这三个字都快成你的执念了…”
他这会儿想起体贴了,拍抚着我的背:“再睡会儿,睡醒喝药再吃饭。”
我支起胳膊看了眼他那边床头柜的表,才6:31,不由大呼神坑,当下躺回被窝,埋头睡回笼觉去了。
他什么时候起来的不知道,只知道我起床下楼时,他已经神采奕奕的逗着两只狗捡杂志了。
男人跟女人在晴事上的差别真的很大,同样程度的两个人,他神采奕奕精神头儿十足,结果我浑身每个关节都犯着迟钝,跟他一比较,我简直就是萎靡。
我想起那天中草堂的事,秦爷爷貌似在这种事上没有危言耸听,不知节制的纵欲真是一件很危险的行为。
幸好这是这个月最后一次,调理期间都不会再挨折腾了…想到这里,我不由松了口气。扶着扶手下楼:“杨嫂呢?”
“去给游泳池放水了。”他把杂志收回放在桌上,起身朝我走了过来,俯身将我打横抱起:“那药苦着呢,屏息一口闷掉吧。”
药苦不苦不知道,但是这一刻,他的拥抱跟我的配合,默契的好像教习过千百遍那般自然顺畅,让人忍不住心里甜丝丝。
药碗比我想象中小得多,白瓷的小碗里盛着褐色的药汁,也没想象中那么浑浊。
看着它还不满整碗,我心里稍微好受了点儿。我拍拍苏先生放我下来,他却抱着我直接坐到椅子上,让我坐在他腿上,十分正经的道:“就这么喝吧,我用魔法分担一下你的心里恐惧。”
“你才恐惧了呢!”我没好气儿的反驳道:“我这么大的人了,区区中药怎么能是我的对手!”
他神色郑重的点头:“是了,我的小妻子最厉害了,连我都甘拜下风,区区中药算得了什么?”
顿时哭笑不得了,伸手去捶他肩膀嗔怪:“本来人家挺有信心的,怎么让你一说全没了!”
他赶紧岔开这个话题,问我要糖么,从桌子上拽过了那套料理盘,打开盘盖,道:“杨嫂早起给你做的红枣糕,放了半罐子蜂蜜,甜的腻死人。”
“哎好香啊!”
浓浓的红枣香,我最喜欢的一种小补品,配奶配蛋糕都十分好吃。
我馋馋的伸手过去,被他一下抓住,严肃道:“先喝药。”
哦对,先喝药!
不能吃了甜的再吃苦,会让苦味儿加倍。
可能是苏先生把它的说的太苦了,我一口闷掉后,竟然觉得没他说的那么夸张,起码我还能承受,没到那种苦到直呕的地步。
他第一时间就往我嘴里塞了红枣糕,都没来得及给我细品药味儿的时间,紧张兮兮的问我难不难受,还怕我撑不住似的,说实在不行了就吐了换方子。
我被他紧张兮兮的雷出了满头黑线,赶紧为药澄清:“我都喝下去了!没你想象中那么苦啊,没有刺激胃,感觉还好,一点不舒服都没有!”
他不怎么相信似的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莞尔,扳过我的头亲了一大口在额头:“我的樱兮真棒!”
这一瞬间甜蜜苦恼交织。
大概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在他心里的小孩儿形象,他总用哄小孩儿的方式来夸奖我。
这时厅里传来了开门关门声,我猛地从他腿上坐起来,他还不肯松掉我的手,坚持牵着。
我的囧然随着杨嫂的出现,渐渐变成了赧然,连她在平常不过的和气笑容也觉得意味深长,不自觉就有些脸红。
她大概…可能…也许…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我们的小情况,只是看见药碗空了,就问候了声早安,匆匆交待了一下,就去操作台准备早饭去了。
杨嫂其实是个特别爽朗的中年女人。但是她面对苏先生时,掩藏不住的谨小慎微总是让我感觉莫名好笑。苏先生那段时期的消沉阴郁,当真在她刚从事家政业的最初,留下过那么难以磨灭的阴影么?
相差十多岁,杨嫂居然让一个小辈给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