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婚礼总算结束了,天南海北聚在一起的同学朋友又都转移到了最近的海底捞火锅城,把二楼大厅里三个大圆桌直接占满了。
本该是一个洞房花烛夜,张楠跟关颖却分场各自招待各自的同学,聚会兼叙旧。张楠可算豁的出去,到最后不止是伴郎们醉了,他也是舌头打卷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大部队从下午三点一直喝到晚八点,因为起的太早,我已经歪在苏先生肩膀睁不开眼了。但是一听说散场立马就来了精神,因为我得开车,不能让苏先生酒驾。
结果好嘛,旁边沈七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喝的酒,已经是晕乎乎了。见我站起来,她反应迟钝的问我干嘛去。
“你没看他们都准备走了?”我指了指那边又是整理衣服又是拎包的那群人。
她“哦”了一声,又把手边杯子里的余酒潇洒的一干而尽,然后拍拍脸,用力的眨眨眼,站起来说:“走吧。”
我吓了一跳,出手去扶她有点儿摇晃的身子。“我把蓬敞开你们俩坐我车吧,你这样不能开车。”
她摆摆手:“不要紧啊,我在洛杉矶一个人喝满瓶拉斐也开过车呢!”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啊?三年?还是四年来的…啊,太久远了,忘记了。”她看着我歉意的笑笑,满眼醉意,抬手去拽沈佑京的肩膀。
本来我只是无心问的那么一句,她的回答却让我大脑开始翻涌起无数混乱的年代号码。
不论这个‘久远’是三年还是四年,它都不应该是正确的。那个时候,她应该处在的国度是法国而不是洛杉矶!
我跟苏先生一人一只的把沈家兄妹搀扶下楼,扔在了玛莎拉蒂的后座,一路听着沈七薇伤感的歌声回了酒店。
她在唱《不了了之》,来来回回只有一句‘我和你不了了之的爱情,有一段不了了之的回忆,你记得我,还是已经忘记,谁为谁放弃。你和我不了了之的爱情,留下了不了了之的痕迹,你快乐么,是否有了爱的她,要好好珍惜。’
我扶她回房间时,隐约听到了她呢喃着一个名字,jing’yan——结果整整一宿,我都在猜这两个发音的字,导致第二天眼睛下面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中午跟沈七薇吃饭我才问她洛杉矶喝满瓶拉斐是怎么回事,她就跟炸毛似的问我哪里听来的,是不是她昨天说醉话了,除了这个还有没有说别的云云…
她的反应有多可疑不消说了,连沈佑京都侧目看她。
我有心再问,就被付太太的大长途夺命call给炸断了思绪。这老人家劈头就问我跟苏先生干嘛呢,她跟苏妈已经到了京城,家里就杨嫂跟两只大白狗,准新郎新娘半个影儿都没有。我立马态度恭谦:“妈妈妈,我跟苏先生在长春参加他同学的婚礼,明天就回去…”
一双美型的手朝我伸过来,顺上去就看到苏先生温雅的笑容,他薄唇微微张合:我来讲。
“…妈,苏先生要跟你说。”我跟那边打了招呼,就把手机递给了苏先生,低声提醒他那边出了我妈还有他们家母亲大人也在。
苏先生好像应付起家长来得心应手,特别潇洒自如的玩笑着就把这通电话给讲完了,我连他们聊天的内容都没猜出来。
苏先生把电话递还给我,说:“咱们吃完就收拾收拾出发吧,俩妈在家里的坐镇,估计杨嫂忙坏了。”
我狐疑:“杨嫂怎么了?”
他歪头挨近我,说话间像是呼吸吹进耳朵,有点微微颤栗。他说:“汇报夫妻和谐程度。”
这话我反复了琢磨了一下,刷的红了脸。
家里的床单什么的可都是杨嫂负责的…
忽然就有种古代公主大婚后,房/事什么的都是有专门嬷嬷看顾的。我觉得杨嫂八成就是担任这个职位的人,而我跟苏先生就是两家父母眼里必须要看顾的那对夫妻。
想想也真是赧然啊…
沈七薇因为被我发现了心虚的事儿,回京这么大的事她都没说要跟我们一起走,找借口说要回q市拿了婚纱再去京城,到时候也有颜面见两位长辈。
这借口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等我临出发问她的时候,她说机票都订好了,会比我们到京城还要早到q市。
路上我还一直纠结着那个‘jingyan’的发音,结果一见到家里两个老佛爷级人物,就紧张的万事皆忘了…
两人把我上下打量好几番,评价说皮肤白了气色好了。特别是我妈,直夸苏先生带我去开中药这事儿做的对,“前几年我就说让她喝中药调经,熊孩子天天说苦打死不吃!吃个药都得吃胶囊要么吃糖衣,还是你有办法。”
熊孩子…我一头黑线。
苏妈也笑的好不暧/昧的把她儿子叫走单独说话,只见苏先生再回来的时候耳朵根儿都红着。
她说:“你小子还挺会合理安排饮食,这样我就放心了。你晴姐说了,只要你婚期一定,她就订机票,拖婚纱的花童她都给你包了。”
我妈也趁热打铁,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打酒店宣传单:“你哥给我提的几家酒店我跟你梅姨都去看了,就王府吧,它那个宴会厅大,我跟你梅姨都满意,你们俩也抽空去看看?”
宣传单上拍的照片很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可是没有我儿时憧憬的梦幻感。
“下半年婚礼高峰期了,订不到吧…”我半是担忧半为难。
苏妈就笑了起来:“你说行咱就订,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你要相信你们家长苏。”
你瞧,好像长苏只是我的而不是她们家的似的。
我看向苏先生,他正儿八经的点点头。于是我就放弃反抗了,也点了点头。
结婚这事儿已经势在必行了,两位重量级家长已经付诸行动了,我要是驳回那就等同于让她们白跑,这做法不地道。
晚间睡前我还跟苏先生感慨:“小时候我还觉得恋爱结婚都是两个人的事,现在想想好傻…结婚不单单是两个人,还是两个家庭的事。”
他温柔的吻了吻我的发顶,“不论是我,还是父母,都只想要你幸福,给你最大限度的幸福。所以呢,我的宝贝只等着做新娘就好,麻烦事都交给我,嗯?”
“你们这样让我如何是好嘛…”
我搂着他的腰往他怀里拱了拱。他亦把我拥紧,摩挲着我的背脊线,似**的道:“不知道如何是好?嗯?那就好好伺候伺候我,嗯?”
他的指尖,在我的背上环节调皮的跳跃,每一下都带来微微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