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我的计划,回家已经十点之后了,泡个精油澡就可以倒头就睡。
但是现实给我上了狠狠的一课,课题的名字叫做——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
我洗完澡出来,穿着真丝柔滑的睡衣,明明睡袍将自己裹的只剩下脚腕,他还是能嗅到非同寻常的气息,一双眼睛盯在我身上笑的意味深长。
我一时间不敢靠近他,因为例假的后七天已经差不多走完了,我已经一只脚踩进了‘可自由享用’的安全期,没准儿他忽然想起用兽性大发这种事来惩罚我的小心眼儿赌气,那整个圣诞节我可能都要在身体的不适中度过了…这是我绝对不希望的,我答应了沈七薇26号到明珠城的。
他给我吹头发,动作温柔而美。
他把我抱到起居室的贵妃榻上,从旁边摸出丝绒的巴掌大小盒子。
打开后,一条璀璨火光溢彩的链子在周遭摇曳的烛光下灼灼生辉,细碎灼眼的光映在他深渊一样的眸子里,似乎赋予了能吸引人心魂神智的力量…
这是一条足链,晶莹火彩的主体,玫瑰色微粉的坠饰。他把我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动手把这条昂贵不菲的足链扣在了我的脚踝上,还似调笑的道:“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到处乱跑了呢?”
会不会到处乱跑我不知道,但是他此刻没打好心思是一定的!
在戴完足链之后,他的手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像弹钢琴一样的,带着节奏的,轻轻弹在我的皮肤上。一点一点…向上…
我忽然脱口而出:“你会弹钢琴么?”
他的手上动作戛然而止,起身倾压过来,笑颜和悦带着一点算计,“想听?”
“嗯,想听。”我从来都没见他碰过琴键,明明起居室里放着一架钢琴。
“很久没弹,估计生疏了。”他笑了。展开手指活动出细微的声响。又看着我十分认真的说:“我的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听到的,你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足够展示的理由?”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胃口有多大?”
“你的意思是随我提咯?”
平安夜。放纵一次又何妨?何况还能见到前所未见的苏昊,这个条件对我来说似乎很合算,不是么?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弹钢琴时的苏昊。
他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动跳跃。甚至翻飞。流畅动听的琴音自他的手下缓缓飘逸而出…他的表情从浅浅微笑,变得微微皱眉。而后半阖着眼睑注视着琴键,每一个节奏,每一个音符,都刻上了他的名字…
琴音时而高亢。时而明快,又时而有些激昂…我是个外行,听不出这琴曲的背景。只觉得好听,就听的入迷。连它何时结束都不知道。等我回过神,苏昊已经重新站在了我的面前,微微倾身俯视,“看到什么了?”
“请原谅,我在迷雾中只看见了你。”
这并不是一句很有魔力的甜言蜜语,却让他不再犹豫,倾身吻上…
‘再见’周年的平安夜,我们癫狂了。
从来都没有试过在偌大的起居室里忘我欢畅,四周都是游动的空气,还有被我们相撞溅起的靡/靡之息…置身这样的大房间,我只有身下的贵妃榻可以依靠,他疯了一样的爱着我…来不及娇吟,来不及反抗…
我累坏了,一觉睡到天明。
窗帘外的世界从晨光熹微变成清朗明媚,我还是浑身酸懒的不想起床。他已经醒了,昨夜跟黑白琴键缠绵过的那双美手正把我的手握在手里,把玩的不亦乐乎,一点儿怕吵醒我的担忧都没有。
我整个身体还在昏昏沉沉,但是意识已经清醒了,加上他的手指像在弹钢琴一样的点着我的手指,我需得多大条的神经才能在这种干扰下继续睡的香甜?
“苏昊…”我一开口,声音都还是哑的。
“怎么了?”他也低音沉沉的问。
“起来吧,我好饿…”已经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了。
“想吃什么?带你出去吃,今天圣诞节。”
我想起了昨天被我放到小桌子上的蛋糕,忽然情绪愤愤:“我昨天亲手做了蛋糕,本来想过一个有意义的平安夜,结果被你从头算计到尾!”
“嗯?”他拖着尾音质疑了一声,问我:“难道昨夜过的没意义么?”
“此意义非彼意义,一点都不纯洁美好,全是儿童不宜!”我愤愤然。
他的低笑声又从后面传来,“你的蛋糕我吃了,做的很好啊。”
我从床上噌的坐起来,目光去寻找到我昨天放蛋糕的地方。那里空无一物,它如空间转换一样的出现在大窗边的小茶几上,包装开着,圆圆整整的蛋糕已是整齐的缺了一角。
“你什么时候偷吃的?”
“昨晚你睡了之后。”他平淡的回答。
我顿时腹诽声起:我都睡了他居然还有悠然去找东西吃恩精神?男女差距要不要这么嚣张?体力悬殊度还能不能再坑爹一点儿?我问她:“好吃么?”
“还行。”
“这算什么评价…”我顿时哭笑不得。
他摸了摸我的小山包:“照比你是差了点儿。”
“……”
合着在他那儿我就是一个食品的定义,腹黑的促狭鬼。
————
赖床直到大中午催午饭的内线打上来说“午饭好了”,这才终于宣告结束。
我不但穿好了居家服,还扎好了头发穿好了内衣,正坐在梳妆台前擦日常保养品。苏昊从身后俯身拥着我,“这么勤快?要出门?”
我说:“沈七薇的sho不是后天么,我想提前一天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
“所以,大好圣诞节,你要把我丢在家?嗯?”他还坏透了的伸手来拽我衣服的拉链。
我急的把面霜直接撂桌子上翻了一个滚,连忙去抓住他的手:“你有空么?你要是今明后三天都能休,那我就勉为其难带你去嘛。”
他考虑了一下:“今天留下,明天放你走。”
我想了想,唉,也是,今天圣诞节,好歹也得陪他把圣诞节过完,难得他这样隐晦的粘人撒娇…然而让我拖鞋的实际情况却是——等不到我的回答他已经在动手脱我的衣服了!
我连忙叠声“好好好好好”的答应,也顾不上面霜保养品,侧过身去抱他解释:“明天走!刚才我就是吓唬吓唬你!怎么可能不陪我英俊潇洒的夫君过圣诞节?”
他特别不买账的在我脸上啃了一口。
午饭过后,我们出门去过圣诞节,楚凉在京郊的会所组织了假面狂欢,入门标准是一辆不低于100万的车,女生没有这项限制,但需得漂亮。
苏先生是不想来的,但我在听筒里听到了罗思佳的声音,瞬间就有了把楚凉废掉的想法。那种鱼龙混杂的场合,他居然敢把罗思佳搅合进去!我焦虑了半下午,苏先生舍不得了,就决定带我去找楚凉算账。
彼时已经下午七点钟了,小吃了一点晚饭,我们开车出发,一路幻彩灯影的圣诞繁华,到处都是红底白边大胡子的圣诞老人,有些地方为了吸引顾客,还特意摆出了雪橇。
我看着刚经过那个路口穿着性感的圣诞女郎,好半晌真心无语。圣诞节这个西方节日在天朝的影响力已经到了这种让人不畏严寒的地步了么?
隔壁问我看什么,我不安好心的说看到了没毛的小白兔。
又半个小时,烟波斜阳会所到了。
这里一片中式建筑群,唯一最高的建筑是最左那一栋三层小楼,就像古代女子绣嫁妆的绣楼一般,颇有一种红墙金瓦的富贵气。
苏先生说那是这会所的中枢。
随着整个会所在视野渐渐放大,一种扑面而来的穿越感也随之而来。
我从来不知道京城外还有这种地方,它像是皇帝的行宫。
听苏先生说这会所的拥有人是楚凉时,我再一次为楚凉身后的家族背景震惊了。他只是那个家里的孩子之一,就拥有了这样一份产业,你说位于这富贵金字塔最上方的,该是如何富有?
我们随着门童的指示把车开到停车场,跟我预料中的一样,俨然一个豪车博览会。
下车后我给罗思佳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又在心里把楚凉翻来覆去问候了个遍,抬脚就往指示牌箭头指的那个方向走,苏先生眼疾手快的把我拉住:“你准备让我去广播处喊你的名字么?”
哦哦哦,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冷静下来,问他有没有楚凉的手机号。他把手机拿出来直接拨了过去,同样无人接听。这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他跟罗思佳在一起了。
我又有了生气摔手机的冲动,挽着苏先生快速往舞会场地走,忍不住一路吐槽:“你说这种场合他干嘛非得扯上罗思佳?到处都是一掷千金的红男绿女,他在显摆自己五光十色的好人缘么还是为了让罗思佳看他的风花雪月?”
“别妄下定义,也许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未可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