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的事情都是一出戏,这出戏不是烟给天下人看的,太白金星只要让我这个看戏人能够看到他的表演就够了,只要我相信了这些事情,他便可以在设计好的方向等着我,而我,则是恍然不觉,往往觉得自己了解的时候,却又是步入下一个陷阱的开始。
太白金星和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可这厮就如此这般的和我卯上了,斗得天地动容,斗得风风火火,可人总是有理智的动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凭什么这么做?既然他做出了这种事情,那只能说明,在太白金星和秦胜的身后,有着一个人,指点着,或是牵引着他们的行为,而这个神秘的人,才是所有的关键。
我忽然觉得,这是一个挺奇妙的事情,我竟然有一种感觉,这个神秘人士似乎和那神农氏一号一样的疯狂,他难道也想和神农氏一号一样,集结天下所有的力量给我迎头痛击?
可是还是说不通,以前我不理解,但自从我知道了时间的奥秘之后,我便认识到,这个问题其实是无解的,就算我死了,时间依然还在那里,这个世界还是会按照原有的轨道发展,从产生到鼎盛,从鼎盛到消亡,这是不可逆转的过程!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个问题靠我一个人琢磨是不可能琢磨出来了,如果有机会,我只有当面问一问那个神秘人士,好好啐他两口吐沫,或许才能问出这事情的缘由。
看着激动的不停颤抖身体的李青青,我忽然一笑:“是那个人在一千多年前把你送到了七八年前的妖界,对么?从你摆出的这个阵法来看,你对时空也是有些了解的,这应该都是那人传授与你的吧?你身下的这个麒麟和刚才你旁边的那些属下,其实并不是你的护卫,他们是你的工具,一种借势的工具,其实你的这个功法和魔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呢,魔族的功法借的势是自己的,过去和将来的势,而你借的,确实你属下的,在妖界,没有人能够参悟这套功法,所以,别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李青青冰冷的听着我的话语:“然后呢?”
多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的心境又平和了一些,看了一眼依旧白热化的战争,我转头对李青青说:“其实你并没有达到至尊境界,你只不过是把几个大能级别的实力在极短的时间内转移到你自己的体内,让你看起来像是至尊的实力,其实,你不是!”
李青青惨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你想杀了我是吗?动手吧!看不到我的族人被魔族所杀,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你杀了我吧,我累了,我只想离开,永远不再出现!只是……我恨我自己,不能亲眼看到你被人千刀万剐,不能亲眼看到你在这天地之间消散,不能冲着这天地吐一口唾沫,脏了你的身子!”
我不由心头一寒,这女人还真是恨我恨到骨子里了,这么恶心的行为她都能想得出来,我无奈的冲她一笑:“我不想杀你,倒不如,我们找一条折中的办法!”
李青青冷哼一声:“废话不要说了,你爱杀便杀,我不能给予族人生存的机会,却能给他们体面死亡的权利,你请便!”
我阴沉着脸,一把抓住了李青青的脖子,右手一用力,这李青青脑门上青筋暴起,可这女人是个疯子,她虽然知道我只要再一用力,她就会死亡,可她依旧却是那般凶狠的等着我,在心中做着最恶毒的诅咒!
我用力扼住她的脖子,仅仅让她有一丝喘息的余地,我的嘴巴紧紧的贴在她的耳朵旁边,带着威胁,又带着嘲笑的说:“你以为你算什么?刚才那通道形成之初,你的人和魔族的人都被吸进去不少,你看不出来,那是有人在做手脚?那人恨不得你这妖界和魔界拼死一搏,在那人的眼中,你就是枚棋子,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其实,妖族和魔族不需要这一战,相信我,只要你的人停手,我可以保证两族相安无事!”
李青青茫然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的模样,她声嘶力竭的说:“做梦!只可很,你这杀贼没死,只可恨那魔族的功法到底还是下贱的东西,竟然连你这个畜生都炸不死!”
我几近到了忍耐的极限,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女人,然后杀光这里所有的妖族。
我的体内的唯一仅存的良知和理智正在和我嗜杀的本能抗争,人性告诉我,我不该做那种事情,这里是一个生机勃勃的位面,这里生存着无数的妖族,或许他们脾气不好,或许他们有过很多的过错,但我没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他们终究是生命!
如果我下手杀了他们,那么这个世界以后就真的没有太平了,虽然他们无法直接报复于我,可我也是有亲人,有女人,有朋友的人,我无法承受阴间妖族的怒火,我承受不起朋友的离开!
我叹了口气,松开了扼住李青青咽喉的手臂,冷笑着说:“那人想让我和妖族结下死仇,你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帮着那人做事?你说我心狠手辣,那人的手段又温柔到哪里了?你知道,妖族就算拼到最后也不可能是魔族的对手,你们会死的,真的,你们全部都会死光,为了那人,你值得么?”
终于,李青青说不出话来了,她那明媚的眸子上再度出现了那种惋惜和伤痛的神色,是啊,就算她是仙族大仙的后人,就算她有着血海深仇,就算她来到阴间只是为了任务,可她毕竟终究还是人,是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人性的。
那些妖族,支持她,敬重她,崇拜她,喜欢她,可她却要带着妖族走向灭亡!
哪怕是一只宠物,一个物件,面对了几千年,也会有感情的,更何况,这是无数活生生的妖族!
见李青青沉默,我接着劝解:“退出来吧,我和琳儿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前提是我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至于这些妖族,你应该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他们不应该被牵扯进我们之间,他们不该做这种牺牲!”
李青青有些慌张的低下了脑袋,我知道,她动心了!
我接着说:“至于那人,那个我不知道是谁的人,我和他早晚有一天要面对面的较量,其实,你应该知道,在我刚才死之前,你们这些妖族对我确实是有威胁的,可是,当我活过来的那一刹那,你们根本不能怎么样我!甚至,你们连损耗我实力的机会都没有!退出来,我保证你们的安全,我的志向不在此地,你们妖族的事情最终还是要你们妖族内部决定,佘通天也好,牛林也罢,我都不会支持,只要你让这些妖族停下来,我便离开!”
李青青抬起了脑袋,苦笑着问我:“你离开的了么?若是能够离开,你也不至于被我追的在海上乱飞,也不至于搀和到这里的事情中来!别和我说去魔界的话,你牵绊太多,不可能抛下你身边的人,躲到魔界去享受清闲!虽然那些魔族看起来是把你当做了魔神,也或许你真的就是那个魔神,但你的根不在那里,你舍弃不掉,你终究还是要回到阴间去的!”
我微笑的面容一点点严肃起来,然后带着无比戏谑的说:“谁说我离不开?”
李青青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我如何才能相信你的承诺?我如何才能相信我们妖族停手之后,你们不会继续杀戮我们?”
“你没有选择!”我看着她的眼睛:“我的承诺……不是对你做的,是对琳儿,是对你姐姐李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