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外,一处无人的假山后面:
“事情都办妥了么?”一个身穿墨绿色袍子的男子副手而立。
“主子尽管放心吧,王妃已经进去了,即便她还能活着出来也定讨不了什么好果子,若是王妃有个什么三长两断了,这蓝相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说话的正是刚才给蓝悦领路的小太监,他弯着身子,脸上堆着媚笑,他这般摸样跟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只要她进去了便别想全身而退,虽说不一定死在里面,但却免不了一顿责罚,若是她在不小心顶撞了母后,那这场戏可便好看了!
只要他蓝熬跟二哥较上劲,得力便是本王!即便是不能除去他们二人也能让二人的关系破裂,他们想要连起手来便绝不可能的!
老四那个笨蛋,便是没有脑子,虽说二哥成了病秧子活不了多久,但只要他活着一天,他便会一天向着皇上,我们便没有出头之日,如今在加上当朝宰相,便更是雪上加霜,若不来这么一出,我们哥几个便算毁了!”那男子阴着一张脸道。
“主子您大可放心便是了,经过您今日这一安排,这二爷定不会和蓝相爷连手,反倒会在朝堂上争锋相对!主子您这步棋走的是极为高明的!”那小太监一脸的媚笑道。
“下去吧,替本王爷好好的注意那边的动静,知道么?”男子转过身望着那一脸媚笑的小太监出声道。
“是!主子尽管放心便是了!”小太监跪在地上拜了拜后,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呵,二哥、蓝相我们走着瞧!”男子阴着脸消失在了假山后面。
五十棍子打完之后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而蓝悦挨完这五十棍子整个人便已经昏了过去,待她醒来之时已经过了两整日。
“疼……疼……”蓝悦缓缓的睁开双眼,患处如火烧一般的疼痛让她有些忍受不了。
“还知道便疼便还死不了!”邪陨尘望着蓝悦,悬着的心微微松了松,整整两日,她昏迷了整整两日,脸色比他还要差,唯一让他安心的便是她的脉象比较平稳。
那日她浑身是血的摸样着实让他心疼了一回,‘心疼’当这两个字出现时,竟将他自己下了一跳,什么时候他也会心疼一个女子了?
他思索了许久,最后才从中得到答案,自己心疼她无非是因为她已经嫁给了自己,且还有着无比重要的用途罢了,若非如此他才不会心疼于她!她的死活可是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
“哼!”蓝悦见到邪陨尘,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将自己的头扭到了一旁,她才不要去理这个混蛋呢,若不是他自己怎会受这般的罪?皇太后都不曾说什么,倒是他赏了自己一顿棍棒,等着吧,此仇不报非蓝悦!
自小到大她便没受过伤,自从嫁给邪陨尘,才两日她便遍体鳞伤,这邪陨尘便是自己的灾星,有他在自己便霉运不断!
“既然醒了便将药喝了!”邪陨尘向一旁招了招手。
一旁的宫女会意,不大的功夫便将一碗褐色的中药端了上来。
邪陨尘伸出手将药碗接了过来,望着将头扭到一旁,一语不发的蓝悦道:“将头转过来,将药喝了你的伤口才能快些愈合,你才能少遭些罪!”
“不喝!拿走!”鬼才要喝那么难喝的东西呢!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情放在她身上是决计行不通的!在说现在他给她的也不是什么红枣,而是苦得要命的药。
“果真不喝?”邪陨尘拿着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碗中的汤药道。
“不喝!”蓝悦的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道。
“好!既然王妃不愿喝本王便不难为你了,本王将这药倒掉便是了!你日后的伤口也不必再换药了!
这般下来用不了半个月,本王便可以另娶新妃,而你!便等着蓝家为你收尸吧!只是可惜了蓝熬,蓝宰相,白发人送黑发人,连老了都不曾有人为其送终!”邪陨尘起身走到一旁的痰盂前将还冒着热气的要悉数倒了进去。
“想让我死我偏偏不死!我要长命百岁折磨死你!”蓝悦将头转过来望着邪陨尘道:“劳烦王爷再去给我煮碗药来!”
“既然王妃有心折磨死本王,本王为何还要在给你煮一碗药?这药是你说喝便喝,说不喝便不喝的么?”邪陨尘拿着空空如也的药碗,望着蓝悦道。既然这激将法已经成功,便不妨在多添把火!
蓝悦紧蹙着眉头:“王爷以为我就这般的死了,我爹会这般轻易的便饶过你么?你别忘了我蓝悦可是当朝宰相的独苗!”她便不信这邪陨尘真的敢不给她医治!
“王妃这是在威胁本王?”邪陨尘将手中的碗扔到了一旁,随即便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宫女会意,想邪陨尘与蓝悦拜了拜便退了出去。
“哼!”蓝悦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她那般摸样就好似在说我便是在威胁你,你能奈我何一般。
“本王向来不怕旁人的威胁!”邪陨尘顿了顿道:“若不是因为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才懒得管你是生是死呢!
说说吧,你为何会突然闯进禁宫的?本王不是让你站在原地等着本王么?为何不听本王的叮嘱?”
她会不按照自己的叮嘱这倒并不出乎他的意料,毕竟这女子便不是个听话的主,但他却一直都思索不明白,她为何会偏巧不巧的闯进禁宫,且还是在那女人在那里之时闯进去的。
“站在原地等你多闷,倒不如到处走走!
这皇宫我并不熟悉,也不知是怎么便走到了那处,我见那处的牌匾写的不错,便想着里面也定然会如这牌匾一般,我便寻了进去!
谁成想那么美的地方会是皇宫的禁地!”她可不曾忘答应那小太监的事情,看这般架势若是让邪陨尘知道是那小太监为自己带路,那小太监定然是活不了了,她可不能就这般害了好端端的一条人命。
“禁宫地处偏远,即便是近期入宫来的宫人都很难那般准确的找到它的位置,你初次进宫真的便只是你自己胡乱走进去的么?
你没见那牌匾之上写的是什么么?单从这牌匾上的字你便应该猜出那是禁地不是么?”邪陨尘及其认真的望着蓝悦,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一般。
“当然是我自己胡乱走进去的了,若不是我自己走进去的,还能是谁故意将我带进去的么?
我素来与人无怨,正如王爷所说的这般,我乃是初次跟随王爷入宫,这宫中之人我从不曾见过,他们为何要将我带到禁地?”蓝悦强忍患处传来的疼痛道,她此刻才发现这邪陨尘竟这般的难缠。
邪陨尘自然是不会相信蓝悦这般的说辞,但他却不知这女子为何会一口咬定是她自己胡乱闯进去的。
“你是与人无怨……”邪陨尘的话还不曾说完便被突然闯进来的宫女给打断了。
“王爷吉祥,王妃娘娘吉祥,王妃娘娘的药已经从新熬好了!”一身穿粉色衣裙的宫女手中端着药碗,恭敬道。
“将药放下便退下吧!”邪陨尘淡淡出声道。
“是”宫女应了一声将手中的药碗小心翼翼的放到一盘的桌子上,然后又想邪陨尘与蓝悦拜了拜才缓缓的退了出去。
“将药喝了吧!”邪陨尘起身走到桌旁将药碗拿起。
“你不问我是如何闯进禁宫的了?”蓝悦望着邪陨尘道。
“喝药!”邪陨尘此刻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不在去询问蓝悦是如何出现在那禁宫之处的。
其实所谓的禁宫对于他和皇上来说并非是什么禁地,但对于外人来说无疑便是禁地,自小到大除了他和皇上时常的进出那里,旁的兄弟姊妹便没有一个能进去的,这也便成了陷害蓝悦的一个推手。
虽说他自小与皇上能进出,但这并不代表蓝悦这个外人进去便会无事,而那个有心之人便也是料到了这一点,尤其是那人掐准了时机,选在皇太后在时,将她推进去!能将她害死是最好的,若害不死她也定然不能全身而退!
若不是他知皇太后的歹毒,恐怕这蓝悦早便成了一缕孤魂了,他虽心中疑虑,但蓝悦却什么都不肯去说,这无疑是让他难办!
这人究竟是谁他还捏不准,毕竟皇宫险恶,自小便在此处生存的他可是同皇上一起经历过这里的一切阴暗!想对他这个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下手的人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