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他说话的空档,那单薄的簪子便被他看似随意的挥了出去,便是在那转瞬之间,便传来了几声闷响,和那路边摊主那焦急之声。
瑜南羽笑着望着那摊主从怀中摸索出一锭银子来交到那摊主的手中,掩住了那摊主的焦急:“实在是过意不去,在下一时手滑,将簪子飞了出去,这簪子便算是在下买下的,这银子便不用找了!”
便在那瑜南羽将那银子放到那摊主手中的一瞬,原本还跟在邪陨尘与他身旁的那几个奴才便闷声倒下,至此便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响,唯有那脖子上那倘若细线一般的血珠尚在,便寻不得任何的蛛丝马迹,便是连那被瑜南羽所使的簪子也便在这诡异的弧度下消失的不见了踪迹。
这几人应声倒下,吓坏了一旁的路人,慌乱之中便有人想着官府跑去,瑜南羽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此刻他似乎很满意他此刻这般的杰作:“走吧,夜黑风高,又是风雨欲来之时,怕是你再也忍不住了吧!该动手的时候便要动手,不然便太对不起自己了,生死棋下久了,人也会累,倒是让手中的棋子扰乱了自己便不好了!”瑜南羽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此刻瑜南羽心中大有责怪邪陨尘的意思,若是不邪陨尘将这场网撒的那般的大,蓝熬有何必会枉费了性命?蓝悦又何必会与他反目?便是旁人不说些什么,他却是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的,便是邪陨尘这厮不清楚其中的意义,他也自然是看的出来的。
他只不说瞬息之间不在,邪陨尘便惹出这般大的乱子来,若是加以他日,那还了得?邪陨尘不愿信情,是因被情所伤,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邪陨尘,他便是这般的无情,便是说明他重情,人若重情,怕的无非便是伤,所以他情愿自己是一个无情之人。
但他却不知他越是这般的逼着自己,结果便越发的糟糕,这一切变皆是一个命字,邪陨尘在娶蓝悦的那一刻这二人之间便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了,邪陨尘早在与蓝悦相处之时将她装下,只是他却不愿意去认罢了,无形之中对蓝悦的保护皆是发自他的内心,但是他却偏偏将这等内心的东西归置于旁处。
他只是一个旁人,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希望他不要到最后才知这其中的悔字该如何去写。
“你杀人的手法倒是越发的娴熟了,便是随意一物,皆是利刃,杀人无数,多亏我与你并非敌对,不然,怕是很难是你的敌手!”邪陨尘并不曾去接瑜南羽的话,只是脚尖轻点,提起了内力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瑜南羽望着这般的邪陨尘不禁无奈,他不明白这厮为何要如此的折磨自己,便是过的轻松自在些就那般的困难么?瑜南羽此刻甚至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将近日所查之事告知给邪陨尘,怕是说了,又会引起一场风波。
月色正浓,一处湖边,两男子负手而立,心中便都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二人竟谁也不曾先开口。
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那邪陨尘与瑜南羽二人,许久,瑜南羽最终打破了这般的宁静:“你便什么也不想同我说?”
邪陨尘望着那月色道:“该知晓的不必我去多说,你也该知晓了,你此次来怕不是让我同你说些什么吧?”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里竟还记挂着蓝悦,她那般的憔悴便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无论无何也是挥之不去。
“动手把该除去的人除去吧,等你将你那处的心病去了,我在说也不迟!”瑜南羽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这便是你此刻将我寻来的目的?”邪陨尘不禁转过头去望着瑜南羽出声询问道。
瑜南羽摇了摇头道:“非也……其实我此处回来……”他对邪陨尘有了一定的隐瞒,但却又将近日另一线索告知了邪陨尘。
邪陨尘与瑜南羽在此处并未多做纠缠,二人便匆匆的回到了各自的住处,原因无他,因瑜南羽今日所杀之人便都是那四王爷那处的人,便在那家奴死不久,四王爷那便已经得到了消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二人便也只能是就此散去。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便好似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蓝悦那般的罚着那女子外,便不见旁人有什么动静,便越是这样,便不由得越让人觉得不安。
而这些日子,邪陨尘除了每日走形式一般的出现在蓝悦的面前,竟还将欧阳治那厮带在了身旁,他这般的饿举动倒是让蓝悦有些摸不着头脑,而每每邪陨尘走后不久蓝悦皆会迎来一个常来之客,而此刻也不例外……
“冥争,你每日跑的这般的勤快便不会觉得乏么?”蓝悦甚至看都不曾看来人,便知来人是谁。
不知为何邪陨尘此刻竟喜欢上了这等去照顾蓝悦,唯有在此刻,他方觉得那个蓝悦还是原来的那个蓝悦从不曾变过。
“有什么好乏的,你不觉得让仇人的妻子与自己的仇人反目这件事的功德有多么大么?”邪陨尘笑嘻嘻的走到蓝悦的身旁,道。此刻他的手中恰好拿着那日从蓝悦那处寻来的那瓷瓶,他本该在多日之前便该去询问蓝悦这件事,但是却又着实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这人便是阴损!人家报仇都是快意恩仇,你倒是背地里使坏!”蓝悦睁开自己的双眸,露出了一个久违了的笑容道:“但我偏偏便喜欢你这骨子里的坏,你这般的摸样,可是要比某些人好上不知多少去!”她意有所指的说着,不知为什么,她便是怎么看邪陨尘,便都想将他千刀万剐了去。
此刻她的身子虽然很是虚弱,但是却也照比往日里好上许多,同时对于邪陨尘这令一个身份显然态度上也好了不少。
便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照着他的面子,也要照着他每日送进来的药物,补品甚至是吃食的面子上,更为可贵的是,他会同自己去讲一些她不曾知晓的事情。
便比如她的爹爹蓝熬去了之后朝廷动荡,案子却有事实无法去解决之类,她倒是听的有些悻悻,她便是认定了那日行凶之人便是邪陨尘,这一先入为主,便很难在改变些什么。
邪陨尘望着这般蓝悦不禁有些无奈,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不到最后一刻他是决计不能将这件事说出来,虽然在面上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些许的裂痕,但却也不曾到那般决裂的程度。
他将那瓷瓶毫无预兆的放到蓝悦的面前,道:“我一直便想问你,这物件你留着做什么,只不过却一直没好开口!”
蓝悦望着那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瓷瓶,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随后便伸出手将那瓷瓶拿了起来,且将盖子打开,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发现并不曾有变化,才略微的叹了口气。
“怎么这一瓷瓶的血对你便那般的重要?”邪陨尘心中的疑惑越发的重了,蓝悦便是如此,他便是越发的想知道这东西是从何而来,她要它又有何用。
“你打开看过?”蓝悦出声道,此刻她好似并不意外眼前这厮查看过这瓷瓶之中的东西一般。
“难道你便不打算告诉我这血你用来做什么的么?”邪陨尘看似丝毫不在意的开口询问道。
蓝悦望着眼前那厮道:“这血是从一个活人那的得,是为了保命的,说了你便也不会信!没了这血我怕是比死还要难受!”她并不打算同他说出怎般的实情,同时她也并不打算对眼前之人隐藏什么。
她并不了解眼前的男子,但不知为何她便是不反感他,许是眼前的男子是她此刻复仇道路上唯一的一个救命稻草的缘故吧,她此刻已然想在养好身子后,便同他合作,一起去对付邪陨尘。
她此刻便只是一个弱女子,便是连自己的性命也是由邪陨尘拿捏着,想要反抗唯一的法子,便全在这眼前之人的身上,至于旁人至少她是从未曾想过的,便是旁人怕是也不会有谁了。
蓝斩,只有那一人的忠心显然是不够的,欧阳锦便更不用说了,她与他之间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怕是没有谁要比她更为孤家寡人的吧,此刻便算是蓝家想要帮她都是决计不可能的,她们此刻便是能够看管好自己便已算的上是实属不易了,更何况与其他。
显然蓝悦这一番话是邪陨尘万万不曾料到的,他有些不太置信的伸出手握住蓝悦的手腕道:“你说什么?”
蓝悦显然被邪陨尘这般的举动感到十分的错愕,便那般的望着邪陨尘许久才缓过神来道:“你抓着我做什么?怎么觉得我受制于人,便好似你受制于人一般!”
邪陨尘自知自己失礼,神色不大自然的收回手去道:“我只是不曾想到一个堂堂宰相千金,怎会受制于人,且还是要靠那生人之血,那对你下手之人可谓是心肠歹毒的很,我不禁好奇,这世间我还从未听说过这等的毒。
不知是否是在下孤陋寡闻了,不知你能否告知在下一二?何等的毒竟会如此摸样?”
他此刻怎能不惊,这女子竟在他不知情之时被人操控,这时那人还不曾有所作为,若是那人那般的威逼利用蓝悦,他可还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