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寥寥几个字却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之外。
“王爷兴师动众带着这么多人来，叶府院子太小，恐怕盛不下。”叶彦宁虽然比较欣赏秦羽陌的为人，可事关叶惊鸿的终身大事，所以他一点儿也不敢马虎。
秦羽陌又带了这么多人和礼物过来，要是直接将人放进府里去，只怕后果他们叶家根本承担不了。
于是，叶彦宁首当其冲地选择了阻止秦羽陌。
果然是拒绝了。
秦羽陌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微笑着转过头看着正门下一言未发的叶惊鸿，“本王今天是带着聘礼过来提亲的，你也先别忙着拒绝，等听了这份协议以后再说。”
说完，他一挥手。
疾风立刻从他的身后站了出来。
周围的百姓一听，呵，定王上门提亲，竟然还有协议？
这是什么情况？大消息啊！
在场所有的人全竖起了耳朵，准备认真听清协议上内容。
疾风在府里已经练习读过协议上的内容了，即使这样，这会儿在这么多人面前要再一次读一遍，他内心还是踌躇和紧张的。
下意识的，他先看了秦羽陌一眼。
秦羽陌的眼神一冷。
疾风立刻明白王爷是生气了，他吓得赶紧大声读起来。
“为了迎娶自己喜爱的人，我秦羽陌在此发誓：1、我今生愿意和叶惊鸿一生一世一双人，身边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存在，如有违背诺言，天打雷劈愿接受天下人的耻笑。”
疾风的声音很响亮，虽然他不是秦羽陌本人，可此协议一出，在场所有的百姓顿时一片喧哗。
“天啦，真的假的？王爷竟然为了叶惊鸿一个商女，发了这么大的誓言？”
“叶惊鸿真的有这么好？”
“王爷好痴情。”
“叶惊鸿就是一个悍妇。”
说什么的都有，叶惊鸿皱起了眉头。
就是赵一铭和叶彦宁对于秦羽陌此举也不知所措起来，显然定王单方面的宣言，而且是在这么多百姓的见证下的誓言，出乎了他们的想象之外。
“第二，叶惊鸿所有的嫁妆都将属于她本人所有，此外，秦羽陌若有违背第一条之处，将愿意放弃定王府个人所有财产。”疾风读到这一条，腿肚子都在打颤。想当初王府里的谋士对这两条可都是极力反对的。不过，最后都被王爷给压下去了。
娘呀，这个消息比第一条还要让人吃惊。
百姓们惊得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
“最后一条，成婚以后，叶惊鸿可以随意做自己爱做的事情，王爷不会干涉。”疾风咬着牙读完了，“宣誓人秦羽陌。”
终于读完了，疾风后背也全湿了。
疾雷红着眼睛瞪着叶惊鸿，都是这个女人才让王爷受到别人的耻笑。
叶惊鸿到底何德何能让王爷对她如此上心？要是叶惊鸿今后对王爷不忠的话，他就是死了，也愿意背负天下所有的骂名，将亲手杀了她。
三条协议，每一条在平允国都是惊世骇俗的规矩，何况这些誓言还是平允国最为尊贵的王爷主动提出的。
打心底里，所有人都不愿意接受，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反对的。
他们用什么来反对？
事情的发展完全乱了，根本就没有按照叶彦宁、赵一铭他们设想的进行。
“还不够。”姚中白跳出来搅局，“身边光没有其他女人还不行，你还必须保证，以后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在家里我徒弟说什么，要你做什么，你都必须听她。要是她不高兴了，你还要负责哄着她。对了，要是你做得不好，还必须同意她休了你。”
“神医，快别说了。”看到定王身边的人全黑了脸，赵一铭赶紧拉住姚中白的衣袖阻止他。
“你拉着我干什么？”姚中白不高兴的一把甩了他的手，“你要是不答应，就赶紧带着你的礼物回去了。”
“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会宠着。”秦羽陌淡淡地回答，“拿来，再加上一条，如果王妃不满意，可以选择和离。”
“这？”疾风迟疑地将手里协议捏紧了。
王爷身份多么高贵，虽然喜欢叶惊鸿，可不能让叶家这样糟蹋了王爷的尊严。
“回去后自己领罪。”看到疾风没有动，秦羽陌的脸色彻底冷下来。
“是。”疾风委屈地将协议递过去了。
秦羽陌拿过侍卫递过来的笔写上了一条，又从怀里掏出两张补上了。
等墨迹干了以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协议又放进了怀中，“要是叶姑娘还是不放心的话，我还多准备了一张，准备放进安国寺中去。”
全场闻言顿时到吸一口凉气。
安国寺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开国皇上特赐的寺庙。
庙里的香火极旺，里面的僧人武功医术也比较高，同时那儿属于清修的地方，就是皇家之人也不能随意去打扰大师们的修行呀。
定王愿意将一份协议放进去，可谓是用心良苦。
过来的所有女人，无论老少，全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叶惊鸿。
成为众矢之的的叶惊鸿似乎并不介意大家的目光，她微微低敛着目光，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王爷对小妹的心思，叶某感激不尽，只是叶家……”叶彦宁沉默一会儿站出来准备拒绝。
“叶公子不妨听听当事人的意见。”秦羽陌微微一笑，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惊鸿？叶彦宁听了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叶惊鸿。
“好，我答应了，不过，协议上还要补充一条。”叶惊鸿终于抬起头开口了。
还要加上一条？所有人愤恨地看着她。
只不过是一介商女罢了，王爷为她做出了这么多，竟然还蹬鼻子上脸，还要加，加什么？要是换作他们，现在应该早就感激的痛哭流涕，对王爷感激不尽了。
“说。”
“婚后，王爷所有公事，我不会干涉。”叶惊鸿笑着说了自己的条件。
这一条不过分，相反还是她叶惊鸿为王爷做得唯一有利的事情。疾风、疾雷和一干王府里的侍卫脸上的表情都松动了一些。
周围的百姓看着叶惊鸿的目光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叶惊鸿这个女人好歹也有一点儿优点，最起码知道女人的基本准则。
“好，写上。”秦羽陌淡笑着点点头，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了不起，知道做什么才是对她最有利的。或许，她的话很快就传到宫里去。
皇上为这一条或许不会过多的为难她。
两个人愉快地当众签下了协议。
这时从后面也站出来四个武僧，秦羽陌将一张协议递了过去。“劳烦几位。”
“定王所托，我等定当达成所愿。”说着，他们四个人传看了过后，小心翼翼将协议收起来，然后合掌告辞了。
“老头，这一份协议交给你们神医谷保存。”叶惊鸿将自己的那一份递给了姚中白。
“好好，要是他欺负你，师父给你出气。”姚中白有点儿受宠若惊，他一脸讨好地接过了叶惊鸿递过去的协议。
“要我当你徒弟也行。”叶惊鸿淡淡地看着他。“学王爷的样子，你也写一个保证再说。”
“保证？什么保证？小丫头，有你这样当徒弟的吗？”姚中白一跳三丈高。“一点儿也不尊重老人家。”
“还给我。”叶惊鸿皱着眉头看着他。
“还什么？”姚中白像抱着宝贝似的将怀里的协议护着。
叶惊鸿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好好，我写总可以了吧？”老头很不高兴地说，整张脸都变成了苦瓜脸。
望舒听了，立刻从秦羽陌身边的小厮手里抢过了笔墨纸砚，然后全都塞给了姚老头。
“你让我写什么呀？”姚老头拿着笔转来转去，就是不下笔。
“你想收我为徒弟，自然也能猜想到我要你写什么。”叶惊鸿不紧不慢地说。
周围的人虽然不清楚姚老头是什么人，不过今天还是看了一场好戏。只有听说徒弟千方百计巴结师父的，还从来没有见过师父求着人给自己当徒弟的。
叶惊鸿这个人还真逗！
“只要你当了我徒弟，从今天整个神医谷就全是你的靠山了。”姚中白谈到神医谷，胸也挺起来了，“就是那小子对你不可靠，为师也会帮着你揍他。”
神医谷啊！大家顿时沸腾了。
神医谷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那就是神仙一般的传说哇。没想到今天能活着见到神医谷的人，所有的人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
当然他们对于叶惊鸿这种逆天的好运气更是羡慕不已。
是呀，有了神医谷做靠山，就是皇上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天大地大，可谁也逃脱不了生老病死。
但是神医谷的人不能让人得到成仙，却能做到让人延年益寿。
神医谷向来是几国皇室的宠儿，可惜他们终年也难得出谷一次。外人想进山谷中，往往也是无功而还。
“就写这一条好不好？”姚中白不管别人的脸色，只顾着巴结叶惊鸿。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叶惊鸿白了他一眼，“不是说只要是神医谷的人，都会得师门的护着？你写这一条完全就是想糊弄我。”
这也被她看出来了。
姚中白脸色变得更苦了，“那你直接说条件。”
像赌气一般，他一屁股坐在了面前的台阶上。
“1、我虽然可以勉强称你一声师父，可我却不会跟着你学医术，对于医术，我没兴趣。”叶惊鸿慢条斯理地开口。
“多少人求着我想学，我都不愿意教，你竟然还不愿意学？”姚老头觉得自己很受委屈。
“哼，不愿意拉到。”叶惊鸿白了他一眼。
“算了，不愿意学就不学。”姚老头衡量了一下得失，最后算是勉强同意她的要求。
秦羽陌淡笑着看着叶惊鸿和姚中白讨价还价，心里高兴不已。
自己的王妃真聪明，能利用一切机会为她谋求最大的利益，的确，有了神医谷这个靠山，宫里的人要好好再次掂量一下叶惊鸿的身价了。
“第二条，你不能仗着师父的身份，就没完没了从我府里要东西。”叶惊鸿又开口。
别以为她不知道，死老头其实整天缠着自己，为的不就是叶府的美酒，还有书房内的那些画吗？
她叶惊鸿总不能给自己找师父的同时，还给自己找一个大麻烦回来吧？
叶彦宁和赵一铭看到场上画面的逆转，也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算了，姚中白既然看中的是叶惊鸿这个徒弟，那就由着他们师徒自己解决问题好了。
“一年只有十坛好酒。”叶惊鸿说。
“不行，太少了了。好酒最起码五十坛，还有另外的要十份。”姚中白极力反对。
“不要拉到，最多后面一项加一个。”叶惊鸿竖起手指说。
“本王的王妃太操劳，本王还不愿意了。”秦羽陌适时地插话。
“去去，有你什么事情。”姚中白没好气地瞪了秦羽陌一眼，语气就像嫌弃小狗似的。
“她将来是本王身边的人，本王怎么会不在意。本王的王妃不需要任何人做靠山，因为本王就会是她最大的靠山，凡是谁想伤害她，本王上到九天，下到黄泉碧路也不会放过他。”秦羽陌冷笑着说。
叶彦宁一听，浑身一颤。好，定王在这么多人面前能说出这样的话，叶惊鸿交给秦羽陌，他也就放心了。
赵一铭听了也激动地直点头。
定王这番话听起来好像是对姚中白说的，可实际上，他却是在暗暗警告混在人群中的某一些人，希望那些人能将他的话，他的态度带给背后指使之人。
“切，你有我厉害吗？要不要打一架？”姚中白不服气地跳起来找茬。
“到底答不答应？”叶惊鸿不耐烦地催促。“不答应，将东西还给我，我自己保存了。”
姚中白抱着怀不说话。
“算了，你爱拿就拿着吧。”叶惊鸿不愿意再搭理他，“这个师父我不认了总可以了吧？”
“别生气，我写还不行。”姚中白苦着脸，将这一条也写上了，“不许再有别的条件了。”
他警告似的看着叶惊鸿。
“行，就这两条吧。”叶惊鸿点点头。
“那赶紧进府给我敬茶。”一看自己目的达到了，姚中白顿时变得神奇来，“你既然要娶我的徒弟，等会儿也要给我敬茶。”
神气活现地对秦羽陌说完，姚老头就昂首挺胸地先进叶府里去了。
叶惊鸿看了一眼秦羽陌，没说什么，转身也跟着姚中白进去了。
“王爷请。”叶彦宁知道叶惊鸿是答应这门亲事了，在看过秦羽陌主动写下的协议后，对于这门亲事，他倒是也满意了几分。
“大哥、爷爷先请。”秦羽陌更上道，此刻将自己的身份定在了普通人上。
“招呼好客人。”赵一铭微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他吩咐承德他们招呼疾风等侍卫。
定王对自己的态度，也是给他们人看，让那些人知道王爷对叶府的重视。从而让有些人卸了不该有的心思。
“唱礼。”秦羽陌淡淡地吩咐。
“是，王爷。”疾风恭敬地答应，再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这么多的箱子，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宝物呢？”
“王府里的聘礼能少吗？”
“南海珍珠一箱，黑珍珠一箱。”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出来拿着礼单开始读起来。“玉如意二十对，火狐狸披风五件……”
所谓唱礼，其实就是读礼单。
叶彦宁和赵一铭不好直接进去，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
平允国有风俗，男方到女方家下聘，给出的聘礼越重，说明对女方越重视。
而聘礼约定俗成将来是女方的嫁妆之一，婚后是完全属于女方的财产。
“天啦，聘礼也太丰厚了。”
“白虎、火狐狸，这些东西可有有钱也是难买到的。”
“不愧是我们的定王，也只有他才能得到这样的猎物。”
秦羽陌的确高调，不仅唱出了礼单，而且还晒出了聘礼。
那一箱一箱的珍奇异宝彻底看花了所有围观的人群，一阵阵的惊呼声也不时从百姓嘴里发出。
有的人看的腿儿都在发抖，这辈子能看到这么多的宝贝，即使不是自己的，光是看着也是愿意的，今天没有白来呀。
等聘礼唱完晒完，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这边这么热闹，而武安侯府、将军府那边却大门紧闭，没每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的。
就是高御史那边也没有人出来。
“恭喜叶姑娘，恭喜老爷子、大公子。”媒婆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准备开始卖弄她三寸不烂之舌。
“望舒，给这位姑姑打赏。”叶惊鸿适时开腔阻止了她。
媒婆准备的所有话顿时被她给堵上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左边的秦羽陌。
“没听到叶姑娘的话吗？”秦羽陌淡淡地喝问。
“是是，多谢叶姑娘。”媒婆赶紧忙着道谢。
“请跟我来。”望舒微笑着说。
“有劳姑娘了。”媒婆赶紧跟着望舒走了。
屋子里清净下来。
“这东西有什么好的，都是身外之物。”姚中白像个神棍似的看着箱子里的珍珠说，“我告诉你徒弟，咱们神医谷的珍珠才是真的好了。颜色是粉的，还有难得的半透明的，也只有我们神医谷才有哟。”
“望月，茶水准备好了吗？”叶惊鸿问。
“是，二公子。”有人望月回答。
“拿上来吧。”叶惊鸿吩咐。
“是。”
不大一会儿，地上就准备了垫子。
叶惊鸿走过去在垫子上跪下，然后接过望月递过去的杯子，高举过头敬了姚中白，“请师父喝茶。”
“好。”姚中白得瑟地接过杯子，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
“给，这是师父给你的，以后有同门看到了，遇上什么事情，他们会帮着你一把。”喝完茶，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完整的牌子，看材料应该是黄金和白银做的，反正，叶惊鸿不认识。
样式还挺奇怪，竟然是个张牙舞爪的鬼面。
“真难看。”叶惊鸿接过后，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姚中白脸色一僵，然后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这个东西吗？”
“不知道，反正，我认为它太难看了。”叶惊鸿嫌弃地说，“当初设计它的人，肯定不会画画。”
“你竟然还嫌弃祖师爷？”姚中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难道我说的不对？要是他会画画，会用这么丑的东西？”叶惊鸿摇着头将礼物塞进了怀里。
“这个手镯你也戴上。”说着，姚老头将一个鸡血红手镯闪电般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大小居然很合适。
“多谢，不过，我手上不喜欢戴东西。”叶惊鸿板着脸说。
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姚中白都要被她绕晕了，这丫头不会是故意嫌弃他吧？想到叶惊鸿这个徒弟是自己拐来的，他也不确定了。
“中午留下来吃饭吧。”叶惊鸿看着秦羽陌淡淡地说。
“好。”
“你得人我招待不了这么多。”
“王府就在对面不远处，他们自己能回去。”
“吃什么？”
“金腩排骨、南乳焖猪蹄、肥肠豆花……”没等秦羽陌再说下去，姚中白一听吃的，立刻将自己喜欢的菜名报了一遍。
这是他留在叶府几天收到的美食，每一样只吃过一次，却牢牢地记住了菜名。
“没你的事情，王爷、哥哥、爷爷，你们想吃什么？”叶惊鸿看着另外没说话的几个人问。
“阿陌。”秦羽陌板着脸纠正。
“嗯，阿陌。”叶惊鸿不耐烦地回答。
“随你喜欢做。”叶彦宁想到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很快就要称人家的人了。
他的心情正不痛快着，哪里想到要吃什么。
“我也不挑食。”秦羽陌声音软和下来。
“爷爷就想吃凉粉。”这几日天气热，赵一铭还就爱上凉粉了。
“好。”叶惊鸿点点头出去了。
“凭什么，明明我也是她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了。”姚中白等叶惊鸿人走了，才敢大声嚷嚷。
没有人理睬他。
“我想将亲事定在八月初六。”秦羽陌开口。
“什么？”叶彦宁吃了一惊，赵一铭同样也很吃惊。
“王爷，这也太快了一些吧？”叶彦宁不赞同。现在都已经是六月了，再过两个月就会到八月，两个月准备婚事，筹备东西会显得特别仓促。
“对对，娶我的徒弟不能太马虎了。小子，你别想浑水摸鱼。”姚中白瞪着秦羽陌。
“八月初六，本王找安国寺的一鸣大师算过了。”秦羽陌解释，“大师说了那天是好日子。”
“一鸣那个老秃驴的话，你也信！”姚中白鄙夷地看着他。
叶彦宁和赵一铭在听到一鸣大师时，却没有再继续提出反对的态度。
安国寺的一鸣大师，那可是全天下仰慕的人物，是一位得道高僧了。
“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和我说，我会极力帮着解决。”秦羽陌又开口。
“没事，我们会准备好的。”叶彦宁打起精神，家中没有父母，亲人也只有赵一铭。可是要他们两个大男人准备叶惊鸿的嫁妆，还真不好说。
不过，府里还有张嬷嬷这样的老人在，应该问题也不是太大吧。
“下一盘。”最重要的事情讲完了，秦羽陌变得十分轻松。
叶彦宁看看他，半晌才点点头答应了。
屋子里顿时变得静默很多，两个人默默地拿着棋子不说话，赵一铭在一旁旁观，气氛很温暖。而多话的姚中白则早就窜到厨房里去了。
中午的时候，叶家饭菜很丰盛，叶惊鸿更是将家里的好酒也搬出来了。
叶彦宁可能心思重了一些，竟然不顾叶惊鸿的阻挠，喝的瘫做了一团。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不敢揍你，”叶彦宁醉眼朦胧看着秦羽陌，对方在他的眼中变成了好几个人影，“你不许晃，晃得我头晕。我告诉你秦羽陌，要是将来你欺负了妹妹，我揍死你，要不就让神医下毒毒死你。”
“毒药我有。”谈到“专业”问题，姚中白相当积极。
叶惊鸿头疼地看着变成话唠的哥哥，“安平，大公子喝多了，将他扶进屋子里休息去。”叶惊鸿吩咐。
眼看着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日落，他们还真够能干的。
“大公子，小的扶着你。”安平早就等候着外面了，听到叶惊鸿的吩咐，他立刻进来走到了叶彦宁身边，然后伸手就想扶住叶彦宁。
“去，安平，要是他将来对小姐不好，你要和我一起打上门去。”叶彦宁脸色未变，只是话变得多了起来，还有舌头也不利索的。
安平只是微笑，却不大敢答应他的话，不过他心里却是同意叶彦宁的话。要是定王将来辜负小姐的话，他们肯定不能轻饶了定王。
“你说话呀。”没听到安平的话，也没有听到秦羽陌说话，叶彦宁相当不高兴。
姚中白的眼珠子骨碌碌只转，他小声问叶惊鸿，“要不要给那小子一点儿哭头吃。”
“你也吃饱喝足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叶惊鸿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头疼地看着叶彦宁。
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儒雅的哥哥喝醉了酒竟然变化这么大。
秦羽陌也喝的微醉，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叶惊鸿，然后才梗着脖子回答，“放心好了，前面十几年一直都是哥哥在照顾她，以后，我们两个一起照顾她。对，谁也不能欺负她。谁欺负她，我们两个一起揍他。”
这话听起来很不错，叶彦宁满意地点点头，
“好，你要记住今天说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羽陌和他击掌定下誓言。
“好累。”一句话说完，叶彦宁彻底趴在了桌子上。
“你们两个将我哥扶回屋去。”安平一个不行，叶惊鸿只好又喊来了承德过来帮忙。
“你们王爷只能交给你们了。”安排好叶彦宁，叶惊鸿看着微醉的秦羽陌，脑袋又大了。
“不用，我能走。”秦羽陌摇晃着站起来，今天叶彦宁死命和赵一铭逼着他喝醉，他能明白那对祖孙两个人不甘和失落的心情，再加上姚中白在一旁捣乱，他差点儿应胡不下去了。
“还算好，没有醉的糊涂了。”叶惊鸿没好气地说。
“惊鸿，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秦羽陌摇晃着努力站直了身体，眼睛深情地看着她，“别怕，一切都有我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怕？怕什么？叶惊鸿一头雾水看着秦羽陌，果然是喝高了。
“回去后，给王爷……”
“不对，叫阿陌，你答应我的。”秦羽陌忽然抓住她的手撒娇。
叶惊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羽陌，看到以往冷面的王爷，一下子变成了萌萌的，她的心脏有点儿受不了了。
“回去后，给阿陌准备一碗醒酒汤。”叶惊鸿继续叮嘱疾风和疾雷两个。
秦羽陌听到她关心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难怪男人都想娶媳妇，有媳妇关心果然好。惊鸿，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疾风和疾雷看到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秦羽陌，两个人差点儿惊吓的不能动，眼前这位卖萌撒娇的人，真的是他们雷厉风行不拘言笑的王爷吗？
要不是他们一直都在边上伺候着，恐怕打死都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们的主子。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吧。”叶惊鸿不耐烦地催促。
唉，等会儿还要整理那些送来的聘礼了，今天晚上有得忙了。
于是，在她的催促下，秦羽陌脸上带着傻笑，摇摇晃晃地出了叶家的大门。
“小姐，这些聘礼必须入库才行。”张嬷嬷今天特别高兴。
在她看来，定王能为叶惊鸿做出了那么多的承诺，以后，叶惊鸿的亲事肯定会幸福，加上秦羽陌长的一表人才，身份高，名声好，又有才，简直就是为叶惊鸿量身定做的夫君。
这门亲事真是越想越美呀。
“嬷嬷，比我有经验，你和承德、金大哥夫妇一起监督，将东西送到我屋子里旁的仓库内。”叶惊鸿吩咐。
“是，小姐放心，我们会一一入册，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纰漏。”张嬷嬷欢天喜地地说。
“你们几个辛苦了，凡是晚上加班的人，每人给二两银子，府里其他的人赏银一两。”叶惊鸿又吩咐。
这就是入乡随俗，无论这门亲事算不算利益的交换，在其他的眼中，这就是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