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画中仙(1 / 1)

李博轿落地,左右小厮揭起帘子扶他下轿,轿内人并没有穿的很富丽堂皇,而是身着一身深蓝色云翔蝠纹劲袍,腰间系着犀角带,竖着又整齐又亮的束发,身后跟随者管家李明。

郁尘有时候其实很纳闷,要说李相,虽说年纪大了点,脸雍容了点,但也算是仪表堂堂,怎得会生出像李麟这般鄙干不屑的人,这就是所谓龙生九子个有所不同吧,可说来也奇怪,这李博的夫人好像从未见过。

张沛见李博而来,急速走下堂下,衙门内的人扶手与地,叩首道:“叩见相爷,不知道相爷请临衙门,未能迎接,请相爷恕罪。”

墨与画拱手对李博行礼,李博一眼望过去,就看到郁尘坐在一旁,他并没有叫地上的人起身,而是走到郁尘面前行礼道:“见过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今儿怎么有空出来衙门一逛。”

“李相不必多礼,昨日有事隔身,就在宫外歇下,今日刚好偷得半日闲,就出来一逛,可没想到让本国师遇到这样的事,相爷,您这是来早不如来的巧啊。”

郁尘拿着扇子轻轻敲打在手掌上,李博看起来如往常一样,可眼眸中流露出一种不可莫测的神情。

李博做了个手势让地上的人全都起来。

“爹,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李麟见到他爹一脸欣喜万分,脸上更加得意洋洋,如今倒是好了,他爹来了,谁还敢动他。张沛一声喝道:“你们两个给相爷看座,相爷,您请坐。”

李博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着兴师问罪问张沛:“张大人,不知道犬子犯了何罪?”

“这个,相爷,这令公子他……”张沛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回过头看了看郁尘的脸色,还是如初一般平静十分,没有多大变故。

现在他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至高无上的国师大人,一边是位高权位的右相,汗从额上留下脸颊,神态绷紧,今儿是怎么了,一下子来了两尊活菩萨,这不存心为难他吗!

“他,就是他,抢了我女儿,又强行辱了她,如今我女儿命丧黄泉,我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紧张平静的衙门被一个声音打破,陈田从地上起身,手指连连指着李麟,他豁出去了,他什么都不管,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冤屈,他怎么能轻易放得过李麟呢!

郁尘从椅子上站起,不知道如何是好,眉间忧愁倒是散开不少,她居然打心底佩服这位年迈的老人家。李麟听了这些话抬起脚一气之下向陈田胸口踢去,郁尘将手中的折扇飞了过去,刚要打中李麟的腿。

一阵剧痛,李麟忙收回脚,低头一看,折扇划破裤脚,小腿上一道红肿,他勾着脚,哭腔着奶声奶气道:“爹,你看她打我,爹你要为我做主啊,爹!”

“李麟,你好大胆子,居然在国师大人面前仗势欺人,还当众行凶!”画从地上拾起折扇,双手恭敬呈给郁尘。

“国师大人?”李博故意转身走到郁尘身旁,一双眼睛从下到上打量了一番,郁尘忙打开折扇,挡住李博诧异道:“你这是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国师大人,您总是戴着个面具,恕李博直言,大家都知道国师大人您竹绣长袍,水玉半面面具,国师大人是当国陛下的红人,可有些贼人,不知道好歹,想遇害陛下。”李博举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嘴角扬起冷冷一笑。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李博的话说得稀里糊涂,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让郁尘百思不得其解。

“本相是想说,国师大人是陛下的红人,有些人会不知天高地厚加害与陛下,国师大人每日都不以真面目见人,很容易会被人冒充,本相不知道,面前这位,可否是国师大人。”

李博伫立堂中,一脸严肃万分,并没有开玩笑之意,此番话竟引起衙门前百姓们的争议,他们也想知道堂内这位国师大人是否离落郁尘。

墨走上前对李博道:“李相爷,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与画跟随国师大人四年,怎得会分不清真假国师呢,你休得在此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墨情绪固然有些激动,这让张沛瞎起了哄,此人分明是墙头草,那方得利往那方站。

这个话题倒是引起了李麟的兴趣,他走到郁尘身旁,弯下腰,从面具底下窥望,他还从未见过当今岐国国师真面目,听宫里面人说,国师长相美似天仙,他倒是真想见一下这庐山真面目。

“对,你整日戴着面具,本公子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离落郁尘,有本事,你把面具摘了,让本公子好好瞧上一番。”

李麟一手紧紧拿扇子,一手扯自己衣角,扭动身子,迫不及待。

画双眸一转,速出刀鞘,刀刃对着李麟狠狠道:“离国师大人远一点,国师大人容貌只可为陛下一人所悦目,若是此事让陛下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张沛不经意咽了咽口水,李麟委屈着脸,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微举起手轻轻一碰刀,立即缩回手道:“兄弟,说归说,你的刀可得留意着。”

此时一片鸦雀无声,连衙门外围观的百姓都没有说什么了。郁尘举起折扇挑开画对着李麟的刀道:

“画,你严重了,相爷说得对,我每日戴着面具,而且那么多年来,见过我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不过是揭下面具,这没什么,在庆宁殿,我也不是没当众摘过。”

说罢她将手中折扇给画,画对她摇了摇头,郁尘其实也知道,李博在这关键时刻出现,来了先是问李麟罪行,然后又是说她不是国师,无非是想让她揭下面具,可她想不明白,这李博到底想干嘛。

“没事,李博不敢对我怎样。”说罢她轻轻拍了拍画的手,好叫他安心。

“李相爷,相爷是见过本国师的,本国师揭下面具,我就是离落郁尘,李相爷,你得当面给本国师赔不是,如若我揭下面具,并非离落郁尘,相爷你即可将我就地处决。”

郁尘是一个特好面子人,李博当中给她难堪,她国师大人的脸面还何曾在,那以后还要如何服众。

李博点了点头,吐出简单一字:“好!”

郁尘也不去管那么多,走到堂中,转过身,随手揭下面具,放在桌上,将身子转后,刹那间,震撼全场。

李博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终于明白岐国皇帝为什么只对她情有独钟,见过她者,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入眼了,至少这岐国和长安是找不出了。

围观百姓是大吃一惊,围观者中有男子者,皆是目不转睛,张沛惊愕了半条灵魂,就那样傻傻地站立不动,最为痴迷的当属花痴李麟,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口水流三尺。

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想碰一下郁尘脸颊肌肤,可又怕碰坏了,如何是好,真叫人可欲不可得。

最后李麟还是情不自禁伸出了手,郁尘冷漠的眼睛扫向他,如今分明春和日丽,竟如万年寒冰一般,使人瑟瑟发抖,媚眼勾魂心,再也不敢直视她的眼神,李麟立即停住手。

墨与画扶手与地道:“国师大人。”

郁尘一步步走到李博旁边,冷冷一哼道:“相爷,面前这位,可否岐国国师,离落郁尘!”

“望国师大人恕罪,李博并不是有意冒犯您,只是想分辨真假,还望您宽宏大量,恕罪。”李博倒是识相,立马扶手与地赔不是,这脸面总算是挣回来了。

围观的书生正看得正入神,不料手中画卷,撒落一地,他身后的书童刚要去拾时,那书生,连忙弯腰去拾,动作很紧张,好像在寻找什么,在寻的过程过,一张画卷从画轴滑下,一位倾国倾城之美人儿,显然眼中。

见画中人,身着文纹皱纱裙,外披雪绒貂蝉斗篷,梳云定发髻,发髻上插一支沧海明珠。

画中女子黛青淡扫柳眉梢,卷睫长掩勾魂眼。见她指如削葱,发如青丝,臂如柳絮,肤色如雪,腰如细柳,身姿婀娜。

最为惊人的是那双勾人心魄双眼。

与那堂内之郁尘相似万分,尤其是这眉宇间,那股淡淡的忧郁,与那双勾人心魄的媚眼相融相合,三分妖媚,七分倾城,这画中人画得不就是眼前人吗?

身后的书童吓着了,脱口而出:“公子,这幅画,画的不是狐仙吗?”

狐仙……

书生手拿画,端详着画中女人与郁尘,双眼像是入了定咒一般,一眨不眨,他惊想,这幅画珍藏数年,此画中人,不过是虚化罢了,可今日画中女人竟从这画中走了出来。

这世间并不是什么事都不可能,不知此时此刻是否梦境,他都活生生的见到了此女子,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此刻是梦,他永远都不想从梦中醒来。

“这幅画,画的是狐仙,怎么会与国师大人长得那么像,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事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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