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昨夜找老鼠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温以珩这一晚也睡得很死,第二天醒来时,他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突然间想起来做完他因为家里没有再多的被子。盖得是自己的衣服,这毯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再仔细看一眼,似乎有点眼熟。貌似是裴熹微家的。
他心里一喜,站起身来就去自己的房间看看,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温以珩洗漱完毕正要去裴熹微家看看却听到外面一阵吵闹的动静。打开门,却看见两个工人正在修裴熹微家的门。
“小俩口吵架也不能吵这么凶啊,瞧瞧这是用了多大的劲。”
话音刚落,裴熹微便出现了:“师傅,都说了不是小两口吵架。”她说完便看到了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温以珩。“早上好啊。”自然又深情地就好像是新婚夫妻早上的问候。心中闪过一丝异样,裴熹微不语地转身进屋去了。
好吧,他只当她是害羞好了。
温以珩刚要回自己的家里去,却生生听见一道响亮的男声从裴熹微家里传出来。
“你昨天找的人是有多菜,就这么一只老鼠都找不到。”曾渝一边嘟囔一边把装着老鼠尸体的黑色袋子提出来,在看到温以珩的时候却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他结结巴巴地问裴熹微:“他……他不是那个谁吗。”
裴熹微忙推着他:“你快把那个袋子扔了去。”
曾渝愣愣地点了点头,还没有从这个现实状况中回过神来:“好好……”
曾渝下楼去了,温以珩才黑着脸看着裴熹微。
“你就这么让一个男人进你家?”
“这是我家,我想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你管我?再说了,”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不会是因为自己没抓到老鼠感觉到丢人了才生气的吧?”
温以珩冷哼一声。不过是一只小老鼠罢了,他昨天就抓到了,只不过因为怀着想要她在自己家住下来的私心才谎称没找到,本想着可以以这个理由让她在他家再多住几天,谁知半路杀出个曾渝来。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裴熹微嫣然一笑,又很快恢复了一贯对他的冷冰冰的样子:“我支援了你晚饭你收留了我一晚,我们互不相欠了。”系在岁弟。
恰好这时,曾渝上来了,裴熹微有意地拉过曾渝回了房里,很大声地问道:“你想吃什么,我们吃完饭送点去给曾思纯。”
温以珩气结,恶狠狠地盯着那扇门生了好久的闷气才一把甩上门进了自己家。
故意气他是吧?很好,裴熹微倒是长了不少本事!
只有她有客人来吗?他也有!
很快,温以珩拨通温公馆的电话。
“李婶,小少爷在吗?”
“在的,先生您稍等。”
听筒很快被温卓接起。
“爸爸。”
“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
“写作业。画画,有的时候和同学去看电影。”
“你想不想到霁城来?”
“为什么?我作业还没有写完呢。而且快要过年了你不回来吗?”
“带上作业,今年我们在霁城过除夕。”
“为什么?”温卓还是不解。
“因为妈妈在霁城。”
“妈妈?”温卓的声音明显大了些:“真的?”温卓抑制不住的高兴。
“真的。你现在就收拾好东西,我让陈州叔叔去接你。”
“好!”温卓欢快地答应。放下电话的他就一溜烟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少爷,有什么事这么高兴?”李婶笑眯眯地问。
“我要去见妈妈啦。”温卓开心地收拾行李。
“妈妈?”李婶愕然,闲言碎语她也听到不少,不是说她因为飞机失事已经去世了吗?收起心里的惊讶,李婶换上一副笑容:“小少爷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要送给妈妈的礼物,上次爸爸陪我去做的陶瓷罐。”
“那个啊,就在柜子里呢。”李婶将他说的陶瓷罐拿出来,温卓宝贝般的收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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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你和那个温以珩怎么回事?”曾渝咬着鱼丸子,一脸的严肃。
裴熹微认真思考了了一下现在是什么状况:“就是他住在我家对面的状况。”
“就这么简单?你们怎么偏偏就在这里重逢了?他又怎么会成为你的邻居?”
“为什么重逢我也不知道,至于他为什么要成为的我邻居,我觉得他一定是有受虐倾向,放着那么大的温公馆不住跑来这里。”
曾渝白她一眼:“得了吧,我看你明明就是知道温以珩这是找你破镜重圆来了。你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裴熹微咬着筷子。
“对方可是温以珩啊,帅气多金又为你做到了这份上,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帅气多金又怎么样?长得帅就可以把人的真心糟蹋过后又妄想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得赶着往他身上贴?”
曾渝点点头:“那倒是,这么点骨气咱们还是要有的,现在来找你了,早当初他害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怎么没有现在的觉悟?”
裴熹微看他一眼:“我觉得你今天格外对我的胃口。”
“但是吧……”曾渝小心翼翼的看了下她的脸色,又继续说道:“你之所以会有现在这种想法,不是因为你完全彻底放下了,而是在看他能做到哪一步。你不甘心这么轻易地就和他和好,你在怀疑你们是否真的应该继续,但是内心里,你其实又是在自己都没发觉的状况下再给他机会,说白了也是在给自己机会。”
裴熹微羽睫微颤:“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最清楚。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要帮温以珩说话,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是向着你了,我只是希望你能认清自己内心,如果你真的放下了,想清楚了,就决绝些,趁早一刀两断,如果你发现自己还是爱他……”
“别说了。”裴熹微出声打断他,她盯着自己的指尖一动不动,曾渝也不敢贸然打扰。良久的沉默之后,她轻声说道:“我现在很乱。”
她不得不承认,曾渝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