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待郑叶过来跟妉尘说话,就有其他小姐少爷夫人老爷们陆陆续续地过来打招呼,郑家人一时不得空,连翘和慕容妉芯也被小姐夫人们包围。
妉尘不喜欢与深闺妇人讨论什么时兴的衣服首饰家长里短,却也不好去参与男人们的聊天,便默默地一个人走到看棚外,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发现苏家的看棚原来就在郑家隔壁,但所占面积却是小了许多,里面的人妉尘也都见过,除了苏家的人,还有百草堂的彭堂主,轩辕辙也在其中,而郑家的另一边,就是扬州大小官员们的看棚,自是占了最佳的位置、最大的面积,整块高地上的看棚估计不下百个,郑家所占位置自是极好的,果不愧是江南首富,也从侧面体现了郑家在江南的地位。
只是不待郑叶过来跟妉尘说话,就有其他小姐少爷夫人老爷们陆陆续续地过来打招呼,郑家人一时不得空,连翘和慕容妉芯也被小姐夫人们包围。妉尘不喜欢与深闺妇人讨论什么时兴的衣服首饰家长里短,却也不好去参与男人们的聊天,便默默地一个人走到看棚外,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发现苏家的看棚原来就在郑家隔壁,但所占面积却是小了许多,里面的人妉尘也都见过,除了苏家的人,还有百草堂的彭堂主,轩辕辙也在其中,而郑家的另一边,就是扬州大小官员们的看棚,自是占了最佳的位置、最大的面积,整块高地上的看棚估计不下百个,郑家所占位置自是极好的,果不愧是江南首富,也从侧面体现了郑家在江南的地位。
妉尘不过在看棚外站了片刻,郑叶不知怎么从人群中挤出来,到妉尘身边道:“尘姑娘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虽说现在天气凉快了不少,但正午的太阳还是有些毒辣,姑娘还是进看棚罢。”
妉尘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太阳,道:“偶尔晒晒太阳也挺好的。郑小姐怎么也出来了?”
“我看尘姑娘一个人在外面站着,就过来瞧瞧,姑娘可是觉得里头太吵闹了?”郑叶笑道。
妉尘摇摇头,“郑小姐哪里的话,只是商尘不太合群罢了。”
“那我就在这里陪尘姑娘说说话罢,借用姑娘一句话,偶尔晒晒太阳挺好。”郑叶跟着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骄阳,故意学着妉尘的语气调笑道。
妉尘浅浅一笑,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是不由放松了心情,也调笑道:“郑小姐就不怕晒黑了肌肤?”
郑叶第一感觉就知妉尘是个极度冷清的人,却不想她还愿意跟自己说话,心下觉着妉尘还是比较容易接近的,“尘姑娘肌肤胜雪都不怕,我这天生就不怎么白的就更不在乎了。”
妉尘和郑叶两人站在看棚前小聊了一会儿,就听到郑怡扯着嗓子喊她们:“喂,你们在聊什么?潮快来了,你们还不来坐?”
妉尘淡然一笑,未加理会,继续站着。郑叶回头看了郑怡一眼,本是想回去了,但看妉尘八风不动的样子,便也没回,陪着妉尘继续站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郑怡却是坐不住了,蹭蹭蹭地跑过来,双手叉腰地站在妉尘和郑叶面前,瞪大了双眼,颇有些不悦地说到:“喂,我叫你们呢,你们没听到啊?”
妉尘确实没怎么在意郑怡,因为瞭望钱塘江的远际,眼力极佳的妉尘已经能看到一条白线从江面上徐徐推来,在人声鼎沸中,妉尘亦似乎已经能听到轰鸣的潮水声。
妉尘可以不理会蛮横的郑怡,但作为妹妹的郑叶却是不能,郑叶赔着笑,小声道:“尘姑娘说偶尔晒晒太阳对身体好,还能有助于长高,我正觉得稀奇呢,一时没注意十三姐你喊我们。”
郑怡一听,觉得妉尘简直就是信口开河,不悦地皱了皱眉,盯着妉尘,“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
“哦?原来郑怡小姐是在跟我说话啊,我还以为郑小姐是在跟一个叫‘喂’的小姐或是谁的说话呢,没听到,真是抱歉啊。”妉尘将目光从远处收回,似笑非笑地看着郑怡,道。
郑叶一时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却是连忙捂住嘴,怕惹郑怡不痛快,不敢笑出来,却是连捂都捂不住,一双弯弯的眉眼,早就出卖了自己的主人。
郑怡气急败坏地要跟妉尘吵架,郑叶也做好了准备拉架的架势,妉尘却轻描淡写地指指远处的江面,道:“看,潮水来了。”
郑怡回头,果然,原在天际的钱塘江面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白线,正在慢慢向她们靠近。“来了!来了!”虽已不是第一次看潮,但郑怡还是十分兴奋地指着潮头,手舞足蹈。
未见潮影,先闻潮声,潮头还不是那么明显,但隆隆的潮声仿佛已经在耳畔。响声越来越大,犹如擂起万面战鼓,震耳欲聋。远处,雾蒙蒙的江面出现一条白线,迅速西移。潮头由远而近,飞驰而来,潮头推拥,鸣声如雷,顷刻间,潮峰耸起一面三四米高的水墙直立于江面,喷珠溅玉,势如万马奔腾。
而一直停歇在江心的数十艘船,在几米高的潮头下,宛如水中的一片叶子,飘忽不定,好似随时就要翻船。就在潮水接近船身时,船上不断有赤膊男子举着旗跳入水中,犹如叶子上不自量力的蚂蚁,妄想与浩瀚的江水搏斗。
妉尘被这这一幕惊呆了,瞳孔剧烈收缩,一把抓住面前的郑怡,厉声问道:“他们这是做什么?用活人祭河神?”
郑怡被妉尘狰狞的表情骇了一跳,竟是忘了发脾气,明明是抱怨的话,怎么听来都有些底气不足,“你胡说什么?祭河神方才已经祭过了。哎呀,你抓痛我了,快放手!”
郑叶也是被妉尘突然的戾气吓了一跳,但很快回过神来,纤手搭在妉尘手上,柔声道:“尘姑娘是担心弄潮的将士们吧?姑娘放心,这些士兵最是熟悉水性不过,待会儿潮水过了,他们就会游回岸边,手里举着的旗子都没有湿呢。这是每年观潮的保留节目,大伙儿最爱看了。”
妉尘却仍是寒着一张脸,只是抓着郑怡胳膊的手慢慢松开,郑怡连忙跳开一步,离开妉尘身旁,有些忌惮地看着妉尘。妉尘望着浑浊潮水中鲜红的旗帜和摇摆不定的扁舟,冷笑道:“保留节目?大伙儿都爱看?郑小姐可知每年跳入水中的士兵是不是每个都安全无虞地游回岸边了?”
郑叶一怔,往年观潮时,她只是感慨这些士兵水性这么好,这么厉害,简直太精彩了,妉尘的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含糊道:“他们水性这么好,应该都能回来。”
“应该?郑小姐可知俗话怎么说?淹死会水的,往往被淹死的那些人,都是水性极佳的。”妉尘只觉心头一股怒火,不知不觉气势外流,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阴霾中,显得特别阴沉可怕。
给读者的话:
马上就是海宁一年一度的观潮节了喽,亲们有打算去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