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他话音刚落,手中的长剑便又向前了几分,黑衣人的脖子上印出淡淡血痕。
“先别杀她。”云落不知何时上前。
她握住他的手,制止他在操控剑。
“怎么?”他冷声问道。
“他方才说过,说他杀不了我,他便自宫。现在他输了,你就这样杀了他,不觉得太便宜他了么?”
她这话一出,他便收起手中的长剑,并开口道:“本王剥夺他的生命,但不剥夺他对你履行承诺的权利。”
他坐在一颗大树下,慵懒的靠在树上,等待着他们之间的问题解决。
云落走到黑衣人跟前,冷眸看着他。她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等待着他自己出手。
黑衣人的脸上有些惶恐,手不停地在颤抖着。心里纠结着要不要自宫。
当初那一句承诺真是把他害惨了,当时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现在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有病,再气愤也不该冲动许下一个诺言,在死前把自己搞毁。
黑衣人看着手中的刀,咽了咽口水,反正现在是进退维谷,横竖都是死,那他何必要在死前搞毁自己?就算再别人眼中是一个不守承诺的卑鄙小人,那人的都死了,随便他们怎么想!
他闭上双眼,缓缓拿起手中的刀,他将刀反了个方向,刀尖朝向自己的腹部。
云落冷笑一声,早就知道他会如此,便将方才拿在手里的小石块朝他的手打了过去。
“吧嗒”一声,刀落地。
那双紧闭的双眼睁开,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刀,又看了看云落。
只见云落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他咽了咽口水,这下好了,自杀不成,还丢了脸面!
“你之前说的什么来着?若是输了反悔,任由我处置?”
黑衣人一愣,想想自己方才的确说过这句话。
他点了点头。
“那好,我要你自宫!”
黑衣人顿了顿,咬了咬牙,这根他自己许的诺有什么区别?
总之,他是不会自宫的。
他拿起掉落的刀,缓缓站起身来,虽然体力并未完全恢复,但至少没方才那般透支。
他双手持刀,疯了一般像云落喊道:“女人,你去死吧!”
云落勾了勾唇角,就在那刀快要刺入云落的胸膛时,一把长剑从云落身后飞来,穿过他的胸膛!
黑衣人承受不住冲击的压力,仰着身子向后踉跄了几步,却不料背撞到树上,那穿透身子的半截剑被顶了出去,插入他胸膛的剑被顶飞出去,白衣男子伸出手,抓住剑柄。
黑衣人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嘴角还在不断地流着血。
他的身子将这疼痛忍了半响后,便缓缓闭上双眸,手耷拉下来。
“他销魂的一幕我还没看到,竟然就这样死了。”云落扯了扯嘴角,眸中闪过一丝惋惜。
倚靠在树旁的白衣男子听见这话,不由地嘴角抽了抽。
云落转身,坐在白衣男子的身旁。
白衣男子瞥了她一眼,冷冷开口道:“之前为何要救我?”
云落闭上那微微有些疲倦的双眸,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想救就救了。”
白衣男子嘴角又是一抽,想救就救了?这女人还真是果断。
“听那群人喊你夜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夜王夜王的叫着不习惯。”
她着话一出,白衣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她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整个龙昭的人都知道,她不知道?
云落也能感觉到他的一丝不可思议,便开了个玩笑,道:“怎么?莫非是你的名字太难听,令你不敢说出口?”
“当然不是,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我叫冷千夜。你呢?”
“我?”她垂眸,她该说她叫云落,还是凤九倾?
勾了勾唇角,果断开口道:“云落。”
她这名字一出,秀玉便起了疑心。
云落?她家小姐不是姓凤,叫凤九倾么?怎么姓云名落了?
“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凤九倾。”
她这话一出,秀玉心里的疑心这时消退了不少,只想着云落是小姐随便起的罢了。
“两个名字?”
“你管我有几个名字?有再多也不过是个代号。对了,那群人为什么追杀你?”
她对于他的事并不是很感兴趣,只不过为了防止气氛尴尬,所以便随便扯了一个话题来垫垫。
她话说完,他垂眸。
“父皇不喜欢我,便派了人来杀我。这已经不止一次了,本王在芜州与敌人交战,虽然全军覆灭,但本王最终还是打了胜仗。
本王的体力已经有些不足,在回京的途中,那几个人突然出来追杀本王,本王的体力那时已经算是透支的状态,为了保护自己,本王强撑着来到这荒山上,本王本想着这山路崎岖,他们不会追上来,可是却出乎了本王的意料。
他们还是追了上来,你看见本王的时候,本王已经精疲力尽。今日若不是你的出现,本王怕是早就命丧黄泉!所以本王欠你一条人情!”
云落很认真的听完他这一番话。
“为什么你父皇不喜欢你?”
冷千夜笑了笑,故作不在意的状态,开口道:“因为他觉得本王挡了烬王的道。烬王经常游荡在烟花酒楼之地,无意于皇位,可即便如此,父皇却因为他母妃的缘故很喜欢他,一心想将皇位传给他。”
他这话一出,云落便又有了疑问。
“你父皇想将皇位传给他,你又不碍事,为什么讨厌你?”
“因为本王是皇后的儿子。龙昭国的皇位向来是传嫡不传庶,除非嫡子出了意外。这是祖先定下的。”
他这一解释,云落便懂了。
“你父皇不喜欢你,那你帮他守住这江山是为了何?”
“起初是为了讨他欢心,让他不讨厌本王。现在是因为龙昭的百姓和责任。”
他并未解释他口中的责任。虽然他未解释,但云落懂。
身为皇家的子嗣,就有责任保卫江山。
“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山上?”冷千夜对于这点有些不解,这荒山一看便知道是长年无人来的,实在不知道她跑上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