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少,你这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一些吧!”接着众人附和。
正主却偏偏不在意,岔开话题,“薄福,去给我端一壶茶来,”薄福讶异,不明白薄情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连在座的也没有几位是明白,不知道薄情搞的又是哪一出,“这茶不合我的心意,倒掉吧!”薄情将原本桌子上的茶递给薄福,薄福照做倒在垃圾桶,而薄苏好似早已经知道薄情的做法一般,不知何时安安静静的在那里泡茶了,她沏了一壶茶,并不是说她附庸风雅,实在是这里根本就没事可做,面对着这群人,就算不说话她也觉得累。
“小叔叔,您刚刚那是质问吗?”带上漫不经心的态度,不等薄熙回答,继续说,“我也不知该说你们是笨还是蠢,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有能者居之,”薄情不屑一笑,“父亲把中东那边交给你,是你没那个能力守住,我拿过来又有什么不对吗?我只能说明你没本事。再说了,什么时候薄家做事情开始讲究先来后到论资排辈了?如果真是这样,老太爷不是长子,又如何能做上掌门人的位置?”
一番话说的一屋子鸦雀无声,不是说不反驳,而是无从反驳,薄家的老太爷确实不是长子,却凭着狠辣手段一路披荆斩棘坐上了薄家当家人的位置,这是铁铮铮的事情,虽然他已经退了下来,不再管薄家的事情,可这余威还在,谁敢说一句不是。
薄情轻轻地啜了一口薄苏泡的茶,茶香四溢,是他喜欢的味道,看了看薄苏,这个人啊总是能够把茶的温度保持在不冷不热,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双能够泡出这么香的巧手,居然已经染上鲜血。
安庆辉跟薄熙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然有计较,他明明还是几年前的模样,只不过长开了一些,明明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却冷不丁的让薄熙跟安庆辉觉得阴狠,不知不觉间竟起了一身冷汗。
“那按照大哥你的说法,二舅舅是不是只要有能力也可以跟大舅舅一争高下?”薄铭的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里炸开一个洞,纷纷将目光转向薄熙,薄铭的一句话就将薄熙推到了风尖浪上,沈慕苏真心觉得这一大家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薄熙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薄铭,“你这孩子,这规矩还在,怎么能说这大逆不道的话呢?”
“铭铭,怎么说话的呢?”薄雾佯装怒骂一声薄铭,然后又对薄熙说,“小孩子童言无忌,二弟你别将这孩子的话放在心上。”
“二十多岁了还是小孩子吗?那我是不是也是小孩子?”薄情冷哼一声,带有一点胡搅蛮缠的味道,薄情先出生,这大少的名头已然而然就落到薄情身上去了,薄铭跟薄情出生的时候只差了三个小时。
“无妨,无妨,大姐你说的对,都是孩子嘛!”薄越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看着薄铭的眼神当真无害。
在场的都是人精,刚刚薄铭说的话那可是大不敬,也是一个禁忌,毕竟在薄家祖上次之夺的当家人位置的也不多,就那么几个而已。
薄越隐忍下来面色如常,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同时薄铭的话让已经在某些人心底生根发芽的种子加快了生长速度。
在薄情身上没捞到好处,众人就将目光转向薄苏,毕竟当年薄情离开薄家只带走了薄苏,所以,众人一致认为薄苏是薄情的左膀右臂,即使不是,反正也是对薄情重要的人,“这位是苏苏吧,当年你进府的时候还是那么一丁点儿呢,这几年没见倒是长的越发漂亮了。”
闻言,薄情脸上染上一抹玩味儿的笑容,眼底却是划过一道危险的暗芒,薄熙一脸和熙,若不是薄苏见过薄熙刻薄的态度,也一度一位这是一位待人和蔼可亲的长辈,可现下的处境显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但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小叔叔,您谬赞了,”薄苏斟酌了一下,在称呼上有片刻的迟疑,她虽然入了族谱,可这事是没几个人知道的,不过既然六年前薄越允许她留下来,以薄情妹妹的身份,那么她的辈分是跟薄情一样的,所以叫薄熙小叔叔也是情理之中。
薄熙还来不及说什么,薄胤的话就先说了出来,“就凭你也陪做薄家人,小叔叔是你该叫的吗?”薄熙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太年轻,不会隐忍,可是反观薄情,这是明显的一个对比。
薄苏已经不是当年的薄苏,她的骨子里浸染上冷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放下手中的茶具,起身缓步前行,慢悠悠的开口,“诸位,”她隔了几秒才继续说,“虽然我薄苏并非薄家人,也没有薄家的血脉,可我进薄家却是家主同意了的,如果要是你们对我住在薄家有意见,大可去找薄情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不过嘛…”她又顿了顿,脸上突然露出一个极为温和的笑容,看的众人心惊胆战,“我建议你们还是保留意见好,要是因为我薄苏的小事而断送了各位的大好前程,你们划不来,我也罪孽深重啊!”
这个时候薄苏已经站回到了薄情的背后,那个表面人畜无害实则危机四伏的笑容,薄福是再熟悉不过了的,顿时骨寒毛竖,下意识的从薄苏身边往右挪了一小步。
薄苏的话让众人如梦初醒,在他们心上敲了一记,她是薄情的人,他们这是在当着薄情的面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