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马萨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管结果如何,输人不能输阵,更何况这里是他的主场,对方只是一个有些气势的光杆司令罢了,想到这些,马萨拉过一张椅子,与白卓然面对面的坐着,身后自然站着道达尔等人。
而孤身一人的白卓然,却一点都不被他这装腔作势的姿态吓到,只有底气不足的人,才会用人数来装点他的不安,而他,自然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白上校,贵国的军官们这段时间是否还好?”马萨并没有直截了当的就去说事,而是跟白卓然拉起了家常。
“如果能够忽略他们身上无端多出的那些伤的话,到目前为止还算正常!”白卓然说话的语气没有半点的讥讽意味,只是平铺直叙着一个事实而已,但是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让马萨的脸色成功的变了几变,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正常。
马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之后说道:“看来白上校对之前发生的意外还是心存怨怼啊!这也难怪,如果是我的属下遇到了这种事,我也一定会为了他们出头的!”
马萨一句话,就将白卓然的兴师问罪鬼结成了他为下属出头的意气之争,脸不红气不喘的歪曲事实的本事,让白卓然挑了挑眉,看着马萨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味,他原本还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个还算公正的莽夫,不过如今看来,骨子里的那点血性也已经被这些权利地位给磨没了!
此刻的白卓然忽然想起了他爷爷白延小时候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做了这个司令员!当时他不明白,如果不是白延的功勋卓著,他们白家怎么可能成为华夏军界的第一把交椅,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崇高的地位?
可是如今他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人到了一定的位置,所做的事情就会跟自己的本性越走越远,到最后,恐怕连心底里那最后一丝纯净也会消失殆尽,恐怕这就是白延为什么要放任云希文在外面长大的原因,因为如果不是那样,恐怕现在的云希文就是第二个他!
不是他白卓然妄自菲薄,而是云希文骨子里的真性情,是他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他永远也做不到如云希文般坚守本心、勇往直前,因为他的生存环境和自身地位,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心太过复杂,他要顾忌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会对自己这个从未谋面的妹妹这样的上心,恐怕也是被这种他永远也不会拥有的东西所吸引,只有不可能得到的,才是最值得珍贵的!
马萨见白卓然对自己的说辞没有半点反应,心下稍安,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高估了白卓然的能力,这么明显的转移视线的话他都一句都不为自己一方反驳辩白,是真的没有看出来,还是他另有打算呢?
不管怎样,这第一个回合的胜利让马萨的信心增加了不少,随即说话的底气都足了起来,看着白卓然连头都又抬起了几分,声音也大了说道:“不管怎么说,这里是我们的国土,所有参赛的队员们都是我们的上宾,我们都有保护的责任!之前我已经调查过了,负责这次接待贵国的人是牟贵少校,至于白上校所猜测的那些可能是浑水摸鱼进来的非参赛过的人,也都是经由他的手安排进去的!
而这一切,我们这里其他人都是毫不知情的!不过,现在出现了几个意外,通讯无端受损,我们都并不知道森林里到底发生过什么,而贵国的军官们也都没有发出信号求救,依然在正常的进行比赛!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将牟贵给看管起来,等到比赛结束之后,让贵国的军官们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才好进行进一步的调查!白上校以为如何?”
白卓然早就知道他们出去不过就是串通口供而已,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推出了一个替罪羔羊,他看着身抖如筛的牟贵,轻笑一声说道:“说来说去,马萨长官这是在推卸责任吗?将一切都推给一个听命行事的小小少校,您是认为我白卓然没资格跟您要结果,还是从骨子里就轻视了我们华夏跟贵国的邦交呢?”
白卓然轻轻松松三言两语的就将问题上升到了两国邦交的程度,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颜色,尤其是刚刚被马萨点了名要承担责任的牟贵,再也忍不住哀嚎出声!
“马萨长官!我冤枉啊!我不过是按照事先交给我的流程去安排他们的住宿和日常所需而已,那些什么人的身份我是一点都不清楚啊!还有那些在森林里的偷袭之类的事情,更不是我一个小小少校能做的啊!”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马萨气急败坏的狠狠瞪了一眼管不住自己嘴的牟贵,他没有想到牟贵竟然这么没有胆量,当着外人的面就敢跟他对着干,还说他们对华夏众人使了计策,暗中偷袭,这不是不打自招又是什么呢?
白卓然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些人狗咬狗,而他自己则稳坐钓鱼台,他自然知道如今他自己一个人面对眼前的豺狼虎豹,根本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可是他却偏偏要把事情摆在明面上,让他们不得不为了对付他而顾此失彼,至少能够让云希文他们那边少一点压力,让这些想要害他们的人不能那么从容不迫的去使坏,这就是他目前最重要的目的!
至于那些真正的幕后黑后,等到比赛结束,云希文他们从森林里平安无事的回来,他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算计了他们的,伤害了他们的,统统都要一点不少的给他们还回来,而且还要加倍奉还!
牟贵根本就听不进去马萨的话,自然也看不出来马萨偷偷朝他使得眼色,他只是知道,他要成为这些人的替罪羔羊了,如果现在不喊冤的话,恐怕他这辈子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