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底下不停地翻弄着,终于找到了一个木匣子,将它取了出来,然后打开盒盖拿出了一辆油力遥控赛车。(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看着手中的这辆油力遥控赛车,我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回想起了它的由来:在我初二那会,班上掀起了一场遥控赛车潮流,班上的每个男生几乎都拥有一辆遥控赛车,各式各样的,互相比拼哪个的好。当时我是没有的,不是买不起,就是我爸死活都不肯买给我,于是我就气,不吃饭,任凭我妈怎么劝说都不吃。这样持续了一周,我从原来的中胖瘦了一圈,这把我妈急坏了,哭着叫我爸给我买一辆。也不知我爸最后怎么答应了,而且还亲自给我送了回来,当我看见那辆与众不同的油力遥控赛车时,眼睛都绿了,第二天就拿着去学校炫耀去了,想想当时班上的同学那羡慕的眼神,我现在还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只是后来没多久班主任发现了这样的情况,将遥控赛车潮流给打下去了,于是这车我就放着一直没玩过。
我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拿着它走了出去。
我将油力遥控赛车在手里摇晃着,笑道:“诺,这就是我给淘淘的生日礼物……怎么样?不错吧!”
冉染显现出一副见了怪事的样子,一脸不理解的向我问道:“你还玩玩具车?”
“这是遥控赛车不是玩具车,好吗?”
冉染又看了看,说道:“我看没什么区别。”停了停又补充道:“你就送淘淘这个?……他才多大啊,你就给人家玩。”
“额……现在玩是有点不合适,不过等以后他长大两三岁就行了呗,到时候就不用米诺姐给他买玩具了。”
“也还行吧。”冉染努了努嘴。
我在淘淘像见了什么稀奇玩意的兴奋中将油力遥控赛车地给了他,却无意撇了我妈一眼,她正盯着车咂嘴说着什么,我顿时知道了她在想着什么,赶忙说道:“都快吃菜吧,不然就快凉了。”
吃完饭后,我妈又从厨房里拿出了一个七寸的蛋糕出来,这不是让我心生妒忌嘛,我清楚地记得我打从过第一个生日起,到现在一共就吃过6个蛋糕!
……
吃完了蛋糕,我和冉染又被淘淘督促着去了小区玩油力遥控赛车。
这个夜晚的天气不错,月朗星稀,空气也不错,我有了一种躲开喧嚣的感觉。
来到楼下小区,我和冉染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淘淘兴奋地被冉染抱起在怀中看着我手中的油力遥控赛车,我从袋子里拿出油力遥控赛车玩了起来,冉染则托着下巴看着我玩。
我开始各种炫技,淘淘在为我鼓掌,但是冉染却不为所动,很快我便丧失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淘淘这么小时不可能把玩的,于是将遥控器递给冉染说道:“你要玩吗?”
冉染点了点头终于露出笑容从我手中接过了遥控器,我这才发觉:原来她刚刚是故意冷落我的,目的就是让我感到无趣,然后让她给她玩。那刚才何必还要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问我。
我不想和她计较,拿出一支烟点上,仰靠在长椅上,冉染学着我的样子,有模有样的玩着赛车,许久才拉了拉我的衣服问道:“你刚刚那个漂移是怎么玩的,感觉很酷啊!”
“想学吗?”
冉染很期待的小可爱地点了点头。
“叫我萧然哥哥就教你。”
“你去死吧!”冉染一副恶心的眼神说道。
“你确定?我死了可就没人教你了。”我“哈哈”大笑着,又开始进入和冉染斗嘴的模式。
“啪”的一声脆响在我脸上响起,我显然被淘淘这突然的一巴掌给打愣了,就这么看着他,冉染也是同样忧郁的眼神看着淘淘说道:“淘淘,你干嘛打萧然叔叔啊?”
淘淘一脸气愤道:“他欺负姐姐你!我就打他了。”
“我操啊!淘米你胆子不小啊,连我都打,亏我还好心送你遥控赛车,你就一白眼狼!”我阴沉着脸说道。
淘淘哼道:“谁叫你欺负姐姐的,活该被打。”
我正想对淘淘的行为进行教唆时,却瞥见侧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片刻之后就来到我们这里停下。
在小区夜灯的照射下,我看得这个中年男人穿得很得体,一副成功人的打扮,圆脸盘上,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深邃的眼睛,给人一看就是久经商场的商人。只是脸上有些显颓废,下巴上的胡茬儿也没有剃。
中年男人看了看我一眼,然后微笑着半蹲了下来,对冉染怀中的淘淘笑道:“淘淘,你怎么在这里……妈妈呢?”
“啪”的一声,淘淘在我和冉染惊讶地目光注视下又对中年男人出手了。
“淘淘,你干嘛啊?怎么能随便打人呢?……对不起啊这位先生,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您,我像您道歉。”冉染一脸歉意道。
我也赶紧抽出一支烟递给中年男人,说道:“哥,不好意思,小孩不懂事,给个面子吧。”我怕这样有脸面的人被小孩打了会挂不住面子,赶忙讨好道。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中年男人并没有感到恼怒,只是脸色有些落魄,但还是笑着说:“没事……淘淘,我是爸爸啊,你干嘛要打爸爸啊?”
爸爸?!我勒了个擦,不会吧!
“走开,你是坏人,你不是我爸爸!”淘淘在冉染怀里挣扎着用小手打中年男人。
“哥,你说你是淘淘的爸爸?”我拉着中年男人问道。
中年男人警惕地看着我,问道:“我是淘淘的爸爸……你们又是谁?”
“哦,我们是淘淘家的邻居……那这么说,你就是米诺姐的老公了?”
“没错,我是!”
“那你是来找米诺姐的吧?她在我家呢。”我也没怎么怀疑,因为我看着他的脸跟淘淘还有几分相似,应该错不了。
“那麻烦你……怎么称呼?”
“我叫萧然,她叫冉染,我带你去找米诺姐吧。”
“嗯,那多谢萧兄弟了。”中年男人对我感谢道。
我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冉染往单元楼走去,上了楼梯,来到3楼,我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被打开了,是我妈开的门。
我和冉染进了门去,转头一看却发现中年男人还站在门外,我疑问说道:“怎么了?进来啊。”
“我就不进去了,麻烦你帮我叫下米诺吧。”男人有些嗫嚅说道。
我莫名其妙,但还是叫了米诺,米诺也随之看向门外,顿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米诺出了门去,将男人拉下了楼,男人也不反抗,但我从中看出了一种爱情的挣扎。
我不知道他(她)们在下面聊了些什么,但我一定知道他(她)们之间有着曾经的过往,这又是一个在婚姻中挣扎的家庭。
很久之后,米诺回来了,只是眼睛红袖袖的,而那个男人也没再来。米诺没有在我家久留,拉着淘淘跟我们告了别,便回了家去。
……
次日,我一直待在家里,将屋里进行了一次大扫除,然后就陪着冉染看着新的韩剧,整天无所事事。
在无所事事中,我开始感悟着人生:
我在问自己,结婚的意义是什么?换做年少轻狂当年的我,我会想:既然知道真爱是鬼、长情最难、婚姻的真相是很多时候要独自面对寂寞与眼泪,那么何苦还要结婚?我以为规避,绕行,不触碰,不面对,不体验,不受伤,便是过得最好。
经常看到有句子说“这个浮躁的社会让我们失去了等待和爱一个人的能力”,曾经我也深以为然,毕竟将自己“爱无能”的病因归结为这个沉默的世界多少能省事不少,但慢慢地,我知道自己错了。
直到最后,我才知晓这世间所有热烈的情感都是有期限的,过了那个期限,一切都将化作平淡。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年少时喜欢晦涩颓废的安妮宝贝,年纪大了反倒喜欢质朴叙事的路遥。
从知道到懂得,我还是走了一条万水千山的路。
有些事,明知道是错的,却还要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明知是爱的,却还要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明知道没路了,却还要前行,因为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