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我欲成仙(1 / 1)

哄堂大笑。

玲儿哈哈地笑着:“哈哈哈,灵虚宫的入室女弟子只会种菜煮饭,哈哈哈,笑死我了!”玲儿笑出了眼泪。她不把下人当回事,何况眼前人连她常在宫的下人都比不过。哄笑声中,左熙看向这个只会种菜煮饭的凡俗女子。

却见艾晴柔在哄笑中处之泰然,甚至还没羞没臊地也跟着乐呵。见到她笑容的人不得不感叹“这女子好厚的脸皮!”

却不知对于艾晴柔来言,在之前的世界里她受的挖苦取笑可比这厉害多了。不强大一点,脸皮不厚点,怎么活。

“不许你们笑三师姑!”小胖子转过身,对自家的师叔师兄们嘟嘴。孩子很单纯,总是会情不自禁地维护喜欢的人。艾晴柔跟艾贝贝对视一眼,她们似乎无意中又收获一点温暖。小胖子开了口,其它几个小不点也就开了口,抱团维护自家人。“不许笑!”孩子们道。

结果事与愿违,那些心生离意的师叔师兄们反倒笑得更厉害了。“年岁要是大点,当奶妈子挺好的!挺能带孩子的,哈哈哈!”常在宫中有人道。常在宫的人笑,灵虚宫的某些人竟然也笑。被别人嘲笑也就罢了,被自己人嘲笑的滋味格外难过,恼羞成怒的小胖子眼中立刻就有了委屈的泪,脸蛋通红通红,小手握成了小拳头。

云初看向艾晴柔,依旧是平静的模样,眼中却有些波澜,他似乎后悔把她拉扯进来,谁知艾晴柔反倒朝他眨眨眼。

“没关系啊润丰。”艾晴柔笑着对小胖子说,“我确实只会种菜煮饭,这便很厉害对不对。”

“对!”几个小家伙一起应道,贝贝应得尤其大声。艾晴柔没心没肺地乐,她们笑大声了,取笑声反倒莫名其妙地变得小了。伤害这种东西,不在乎它时,威力便会弱上很多。

艾家姐弟跟小道士们的笑声让人心里有些发烫,曾几何时,这些师兄弟们也这样笑着风雨同舟。

灵虚宫的一些人不免有些动摇。

云初再次看向艾晴柔,这次,却是一笑。也不知是笑艾晴柔的脸皮厚还是感激她的同舟共济。

艾晴柔比了一个手势,“五十两”。

云初先一愣,然后捂了头。

天哪,她脑袋里装着什么啊,让人说她什么好。真是掉钱眼里去了。

“云初师兄,烦您请师尊出来!请师尊出来做决定吧。师兄见死不救,师尊难道也见死不救?这要我们如何心平?”云青见场上状况被艾家姐弟一闹很是微妙,连忙道,咄咄逼人。

艾晴柔冷笑:这个叫云青的家伙口口声声地要见师尊,他师尊若是来了脾气真拖着尾巴出来溜达溜达,第一个尿裤子的肯定就是他。只是他这个点确实挑得对——没有理由师尊有功夫收徒弟,却没工夫救一个大徒弟。太不近人情了。

哄笑声收住,场面又是一片死水般沉静。只是这死水下是暗涌的敌意。众人的注意力落在神仙般的云初身上。

左熙看向云初:“云初师弟,不知‘紫雍真人’现在身在何处?如此大事,还请师弟请真人露面才好。”

这个左熙时机把握得极好,不愧为世家子弟,很擅长见风导话见火泼油。一步步地,要将师尊的下落逼出来。

艾晴柔算看明白了,云青不过一个煽风点火的狗腿子,场上真正利害的却是左熙。

云初看向大师兄。艾晴柔听见他轻声问:“非走不可吗?”

老迈的师兄叹了一口气,这便是最好的回答。

紧接着,艾晴柔便看见了云初眼中一闪即过的悲伤。敢情这个倔木头也会伤心。

“当然非走不可,而且我们还要带走大师兄应得的东西!”云青细眼一亮,顺竿子往上爬,“执教大师兄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带些东西走相信云初师兄也不会阻止。”

云青说完偷偷地看着左熙一眼,左熙含笑。在左熙看来云青这人还挺好用,如此一来,若是灵虚宫的老爷子还健在,定会出面。

要带人,还要带走东西,愈发过分。

“你们要什么?”云初问大师兄。平平静静,他问的是大师兄。

“浮塔禁地里的剑。”云青道。说完这句偷偷看了左熙一眼,左熙赞许地点点头。云青心花怒放。

生了叛心的师兄弟们也跟着应和,他们是改投师门,能带点“礼物”自然最好不过。

“不可以!”云初道。

“不可以!”仙人掌也在艾晴柔脑海里道。

艾晴柔微微揉了揉太阳穴,仙人掌叫得好大声啊,它又抽什么疯。一把废剑关它P事啊!嚷得耳朵都疼了。

这群人也真怪,一般人分家要金要银,他们要剑。打算当彻彻底底的“剑人”,以求天下无敌吗?等等,应该说是左熙他们要剑。常在宫那么富裕,要把破剑干嘛?难道那把废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印象中,那把剑似乎有种奇怪的哀伤。

“云初师兄,那你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云青道。“还请师尊出来为我们做主。”

云初沉默,默默地扛着来自师兄弟的目光。

左熙微微一笑。

问题又回到原点。云青等人不逼问出真人的下落,显然不会罢休。从云初的表现来看,真人似乎不会露面。要么是重伤,要么是死。这个消息应该够自家师尊笑上半天了。左熙笑,他笑云初还是不懂得人情游戏的规则。

只不过除了常在宫师尊的命令,他还有自己的目的,那把剑,他一定要拿到。这么多年,他次次借口玲儿,从后山上灵虚山,却竟然连禁地幻境都没踏进。莫非那个地方真像密信上所说,只有灵虚宫的亲传弟子才可以踏入?若果真是这样,他倒是希望紫雍真人活着。

云初心无城府,听他言语显然是见过那把剑,但是看得出,他还不知道那把剑的玄妙。恐怕连紫雍真人自己都不知道。

云初默默承受着来自师兄弟的目光。左熙佩服他的平静敢担当,也叹息云初到底是不通世事了些。

固执良善,便是云初的死穴。

倘若云初有云青一半圆滑,倘若云初他改投常在宫门下,今日的云初一定不可小觑。左熙有没有机会做大弟子也是另说,但是云初固执地陪着他师傅守着灵虚山,反倒成全了左熙。

论私心,左熙觉得云初值得佩服值得结交;论事实,重情义的云初很傻。

如今,一根筋的云初正面临众叛亲离的场面。对于云初来说,内心一定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无波。

“抱歉,师尊正在闭关,不宜见面。师尊还未出关,这么多师兄弟们闹着要走,真的合适吗?你们就不怕后悔?”艾晴柔接口道。云初微微一怔。整个场上,只有艾晴柔还在帮着他说话。哪怕这姑娘睁眼说瞎话。

众人面面相觑,心道这个艾晴柔的胆子也真够大。还够好笑。后悔?傻子才后悔。

左熙看着艾晴柔,没想到这位菜地小女子不会功法眼睛却很毒。自己的居心一下便被看破,还放了一个“闭关”的幌子混淆视听。对善意恶意察觉得很快,这个女子,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诸位师兄弟。大师兄如果要走,云初师兄也不会阻拦。如果一定要东西,或者见师尊的话,不如请诸位亲自去师尊面前辞行。给师尊磕上三个头,也不枉师徒一场。”艾晴柔说得底气十足,便好似师尊真的在宫中闭关一般。

这一来,便有人变了脸色。比如说云青。

事实上,灵虚宫的众人之所以闹着要走,是因为他们几乎都认定了师尊已经不在。

偏偏艾晴柔一句话,又动摇一些人的决心。以师尊的暴脾气,如果真在他面前闹分家,会发生什么事呢?

往死里打。

“你胡说!师尊压根没在闭关!师尊在不在人世还是两说!”云青白了脸道,“我亲眼看见云初师兄将所有金创药止血药拿走!那天明明无人受伤!从那之后云初师兄便说师尊云游不归。灵虚宫早就是云初师兄说了算。依我看,定是师尊临终将位置传给大师兄,云初师兄不服,所以隐瞒实情,自己独权专大!只可怜大师兄,阳寿将尽,云初师兄却不肯放他离开!我们之所以要走,便是为大师兄不服!”云青“慨当以慷”道。

真是善于撩拨。

偏生自古以来这种阴谋论便醉容易被人相信。一时之间,堂上哗然。连小胖子润丰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的吗?——好像执典师叔是有点过分的样子。”

“我们现在弃暗投明难道不对吗?”云青道,“常在宫才是如今东土云华的正宗。我们跟随大师兄投入常在宫门下,也不枉大师兄这些年对我们的教诲之恩!”

好口才,这家伙怎么不生在54时期呢,一定是文化运动的一把好手。云青一边说,一边便有人口诛云初,相信云青之前没少做这些人的动员工作。

云初平平静静地坐着,静守本心。大师兄反倒有些不忍,雪白的胡子一颤一颤。

“眯眯眼,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师尊在不在’还是两说?有你这么咒自己师傅的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你这么咒自己亲爹的吗儿子?师尊若不在,我跟弟弟怎么就成了入室弟子的?还一句一句编得有鼻有眼的。你这么好的想象力你怎么不去写小说啊?我打赌你能当白金作家!”艾晴柔骂架的水准不错,这叫宝剑锋从磨砺出。

“你这番话,有三大不是。第一不是,你信口雌黄说师尊仙逝;第二不是,云初师兄不舍大师兄离开是人之常情,你却要横加罪名;第三不是,也是极大的漏洞——你口口声声说亲眼看见云初师兄拿金创药,你觉得以他不分五谷的本事,你怎么就确定他是拿去治病的而不是拿去做菜的?”艾晴柔振振有词。

众人点头,尤其听到最后一句,所有灵虚宫的弟子都情不自禁地点头说“是耶,有可能。”“太有可能了。”“天啊,我是不是吃了一斤金创药!”

艾贝贝看见云初师兄默默地僵在当场。

“师尊活着?”云青问,咄咄逼人。他看向左熙,左熙一脸严肃。云青知道自己没退路了。

“废话。”艾晴柔道,“活蹦乱跳,吃嘛嘛香。”

“师尊为何不来?”

“闭关!——眯眯眼你没看过武侠小说吗?读书少我不怪你。”艾晴柔巾帼不让须眉,气势不输云青。

“有什么证据!”云青破罐子破摔。

“我就是证据。”艾晴柔道,“还有这个!”

艾晴柔突然拿出一个小小的黑石头。艾贝贝见状张大了嘴,随即用头砸胖子的肩。胖子一脸茫然。

只见艾晴柔意气风发地拿出她的破手机,众目睽睽之下按了两下。

“嘀,嘀嘀。师傅,请说话!”艾晴柔道。

“啦啦啦,我要成仙啦!”闹钟铃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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