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川废了,凤谦被逐,凤荷死了,如今凤家的二夫人又被夺了敕封!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这个妹妹,还真是有吓自己一跳的本事呢!
洛华城这样想着,不禁是有些汗颜了,自己以前想方设法护着的妹妹,什么时候竟然是这般地厉害了?既聪慧,又细腻,想想之前的好起子事儿,若不是亏了妹妹聪明,怕是这会儿,他和妹妹都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妹妹,你说,皇上这一次,会不会处置凤家?”
“不是已经处置过了?”倾城一挑眉,“哥哥,你不要以为只是一次小小的御前失仪,就能扳倒凤家!再说了,你以为皇后真的就是吃闲饭的?她主理后宫这么多年,可不是个花架子!你瞧着吧,很快,凤二夫人御前失仪的事情,就会有人捅到了皇上那儿,至于到时候还能剩下多少的证据,就得看她们双方,谁的动作快了?”
“你怎么就料准了那凤二夫人会出事?”
“也没什么。那王夫人亲耳听到了凤川中了离魂散的毒,这么巧,竟然是与王海大人所中的毒一样呢!你说,王夫人如何能不恼?她本就是怀疑当初不过是凤家推出来了几个恶奴做替死鬼,这会儿,自然是更加地疑心了!我再派人有意无意地挑拨那么几句,一切,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了。”
“妹妹这法子果真是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让人怀疑到了我们的身上。这一次,就让她们狗咬狗,自去斗吧!”
洛华城自然也是知道了当初在江南时,妹妹所受的一些折辱,这王家既然是与那董家是一体的,自然也就是一块儿恨上了!
对于哥哥的护短,倾城倒是有些无奈地笑了。“哥哥,眼下不是操心他们的这些事儿的时候,倒是你自己也该上上心了!”
“我有什么好上心的?”
“你如今可有了中意的姑娘?”
听到妹妹这样问,不自觉地,洛华城的眼前便浮现出了那日所见的一张娇颜,面上竟是一红,略有些不自在了!
倾城如何会看不透他的心思,笑道,“哥哥,既然是看上了人家,那就要加把劲儿。”
洛华城被她给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这丫头,连你哥哥的玩笑,你都敢开了!皮痒了是不是?”
兄妹二人这里闹腾的欢,倒是也没有放松了对这宴席的关注,又说了几句,便各自回了宴席,洛华城去了男席那边儿,在外院。而倾城自然是就到了内院了。
宴席进行了没多久,便有丫头过来在倾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倾城笑看了她一眼,再跟别人说笑了几句后,就离席往外院的方向去了。
“小姐,这外院可是有不少的男宾呢,您这样去,怕是不好吧?”红燕有些担心道。
“放心吧,我可没说要去外院。”倾城说完,便在这回廊里停下了,心思一动,将许久未曾使唤的洛离给唤了出来,嘱咐了他几句,便见他快速地往外院去了。
红燕以前从未见过洛离,自然是不知道她是小姐的暗卫,当下便给吓得不轻,两只眼睛都是瞪的直直的,倾城白了她一眼,再伸手给她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个爆粟!
“傻丫头,你是看他长的太英俊了,还是看他长的太威武了?”
听着小姐的打趣,红燕的脸便是一红,有些恼了。“小姐就会拿奴婢寻开心!您也不想想,您的身边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名黑衣人来,该有多吓人哪!”
“你怕什么?他是洛府的暗卫。是爹爹派给我的呢。不必担心。”
红燕这才想起上次在城外遇刺的事儿,不过,这洛离一直是蒙着面,她倒是一次也没有见过他的真容。
“好了,我们就在此稍坐一会儿。等哥哥过来就是。”倾城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亭子,红燕自然就依了吩咐,将她扶了过去。
没多久,洛华城就真的过来了,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
“哥哥这是怎么了?”
洛华城冷哼了一声,“妹妹可知道咱们洛家在城外的乡下,也是有旁支的?”
“这是自然。”
“这位旁支一脉里,有一个叫洛华宁的堂兄,人倒是不错,行事也是恭谨有礼,只是可惜了,去年没了父亲,现在身边儿只有一个老娘,再无其它的兄弟姐妹,这一次的祭祖,他们母子自然是也来了。”
“这是应该的呀!有什么不对吗?”其实刚才倾城已经自那小丫头的口里知道了一个大概,不过,总还是要听听哥哥的说法,一来,也是为了看看哥哥是什么心思,二来,也不会让哥哥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
“那京城里头的几个宗亲,竟然是笑话那洛华宁是个乡下的土包子,说话是连嘲带讽的!妹妹,要说起来,咱们的外祖,不也是乡下出身吗?他们这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了!”
倾城听了,略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哥哥是真的为了那个洛华宁鸣不平呢!
“妹妹,你是不知道,其实叫我看着,那个洛华宁真是个不错的。年纪比我长上两岁,因为为父守孝,至今也是没有议亲呢。而且,我看他的言谈举止,倒像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只是可惜了,刚才那番的嘲讽,连我都听不下去了,他却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
倾城听他这样说,脸上才露出笑来,“哥哥,你只是觉得他受这等的侮辱太多了,可有想过,他的心性竟是如此坚忍不拔?一个能受得了嘲讽的人,想必其心智,定当是极为坚韧的!”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洛华城恍然大悟!“妹妹说的对!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看他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却是于文才上,的确是出众,将来若是能参加科举一途,也算是对已逝的父亲,有所交待了。”
“哥哥,还等什么将来,皇上不是明年春天加了恩科吗?”
“这倒是!瞧我这记性!洛华宁前年曾得他的恩师推举,只不过,后来恰逢父亲病重,他在床前尽孝,就一直是再没有机会面见他的恩师和吏部的官员了。不过我瞧着他这会儿倒是更能静下心来读书了。”
“为父守孝三年,若是一些冒进的人,怕是早已是急的火烧火燎的了,可是他却反倒是能沉下性子来,委实不容易。哥哥可是要对他多加照拂才是。”
“妹妹说的是。我听说,他家中贫苦,可是又不肯接受旁人的恩惠,读书人,骨子里头的清高,可不是我们能想像得到的!”
倾城听了扑哧一笑,“你这是在说父亲吗?小心被他听到了,痛揍你一顿!”
洛华城听了,也是觉得刚才的话说的有些太过了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妹妹,那你说,我们该如何接济?”
“你瞧我的吧!一会儿你回去,也不必急着为他辩解什么,只需要适时地插两句嘴就行了。别让别人对他欺负的太狠,可也别让他觉得你是在同情他。正如你所说,读书人,最容不得别人的同情和践踏的!”
“好,那我就等妹妹的好消息了。”
兄妹二人散了,倾城则是再回到了宴席之上,同外院一样,她们这女席里,也是一样有些尖钻刻薄的妇人,这将老夫人和她们四姐妹是给捧上了天,却是将一些生活贫苦的旁支,给贬的几乎就是让人家抬不起头来了。
倾城见此,并不言语,只是一直在暗暗观察着房氏,也就是洛华宁的母亲,看她是何反应。倾城知道,她是晚辈,再者,她还是一个闺阁小姐呢,断不能失了身分。倒是洛华娇和洛华柔二人,时不时地跟一旁的几位小姐们逗上两句,而洛华美则是略有些不屑,都是些攀附富贵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等宴席散了,便是照例要听上几折戏了。倾城安排了戏班子,再拿了曲目交给老夫人点戏,自己则是悄声到了房氏的身旁。
“堂婶婶似乎是不喜欢听戏。”
突然来的一道声音,似乎是惊到了房氏,一扭头看到是洛倾城站在了自己的心侧,心里多少是有些局促的,自己虽然是长辈,可是这些年来,这族里的哪个人是将自己当成过一个正经的夫人?早先有夫君在的时候,还好一些,可是现在,她和儿子住在了一处只有三间正屋的村子里,家中是勉强养活了一个小丫头,再看看这些个富贵的亲戚们,谁肯多看她一眼?眼瞅着这积蓄就要花没了,正想着该如何才能让母子俩的日子好过一些呢,这冷不丁地,就冒出一个人来了!
“是三小姐呀,三小姐怎么不去前面听戏?”房氏知道自己的出身卑微,所以自觉地坐在了一个最后面,最不起眼儿的角落里。如今,见相府的三小姐也坐过来了,心里头,自然是有些诧异的。
“堂婶婶不必紧张。倾城只是过来跟婶婶说几句话。”倾城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感觉到了她的手背,并不似寻常的妇人光滑,便知道,她定然是也在偷着做一些活计来卖,贴补家用,想来,应该是瞒着洛华宁呢。
“三小姐身分尊贵,我这个乡下来的村野妇人,有什么可跟三小姐说的?”话虽是这样说,可是这房氏的神情中只见紧张,却不是见丝毫的卑微,看来,也是一个有骨气的。
“堂婶婶,这里不便说话,咱们到那边儿的偏厅一叙吧。”说着,便伸手拉过了房氏的手,果然,手心和手指上,还是有着薄薄的一层茧呢!
房氏怕是被她瞧不起,想要将手抽回去,却是发现自己竟然是无法挣脱,一时,倒也是没了主意,只能是任由她拽着,就到了偏厅了。
“堂婶婶请坐。”倾城扶了房氏坐下,吩咐了青宁留下,其它人都去了门口守着。
“三小姐,到底是有何事要与我说?何必要弄的如此神神秘秘的?”房氏原本也是出身大户,只是因为后来夫家家贫,娘家的兄弟姐妹,便都与她断了来往,她心里头虽然是觉得这亲情凉薄,可是也知道终归还是自家不争气,怨不得别人!早先未出阁时,也是知道这大户人家里头总是会有一些个腌臜事儿的!更何况这偌大的一个相府?她可不想被人给扯进来,免得再给儿子引来了祸事。
“堂婶婶不必害怕,倾城并无恶意。”说着,便接过了青兰递过来的一个荷包,交到了房氏的手上。
“这,三小姐,这我可不能收!”房氏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莫不是这三小姐想要让她去做一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可万万不能的!
倾城笑了,伸手阻止了她正欲推辞的举动,笑道,“堂婶婶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刚才哥哥让人来唤我,我一过去,才知道,原来哥哥是与华宁堂哥交好。他觉得堂兄的才华横溢,且为人又是正直不阿,恭谨孝顺,将来定然是我千雪国的栋梁之臣,所以,便嘱咐了我,一定要将你单独叫过来,将这银两交到您的手上。您放心,这是我母亲留给我们兄妹俩的财产里头出来的银子,与相府无干。当然了,我和哥哥也没有什么要求您帮忙的事儿,所以,您也不必为难,尽管收下就是。”
房氏听了,却是一愣,细想了一下,人家可是把话说的清清楚楚了,那意思摆明了说,就是洛华城看中了洛华宁的才华,等他孝期一满,自然是会让相爷保荐他为国出力,也就是说,自己的儿子,只要是出了孝期,便就能有机会为国为民,谋些好事了!
房氏似乎是还有些难以置信,那么多的亲戚们都不肯正眼瞧他们母子俩一眼,怎么这兄妹俩,倒是一眼就相中了自己的儿子呢?别不是这里头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倾城看出了她的想法,当下便是一笑,“堂婶婶,若说是我们兄妹二人合力算计您和堂兄,图的又是什么呢?”
房氏一愣,当即便明白了过来,是呀!他们母子二人要权没权,要钱没钱,人家堂堂相府的公子小姐,为何要害你们呀?图你们什么?
“三小姐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银两?”
“堂婶婶别急着推辞,我知道您和堂兄这会儿的日子也不是特别好过,我们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就是想着能让堂兄安心读书,等明年过了年,堂兄的孝期一满,自然也就可以为您争口气了不是!至于这银两,您就权当是我和哥哥借给您的,成吗?若是将来堂兄飞黄腾达了,再来还我就是。”
房氏还在犹豫,她手里头的分量,她可是大概也掂了出来,少说也得有一百两银子。这对于相府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便是掉了,都不屑去捡了,可是对于他们母子俩来说,却是可以安心地过上三年的太平日子了!这小丫头的俸银,也就有了着落,再不必让那小丫头白跟着自己了。
“堂婶婶,堂兄的才华便是再好,也得先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行,您说是吗?若是他三天两头的得病,这书还怎么读?便是将来真的有机会出人投地了,我说句不好听的,您和他又能享上几年福?所以说,什么,都比不得自己的身子骨儿重要!堂婶儿就听我一句劝,将这银两收下了便是。若是怕堂兄那里不好交待,您随意地编个谎,也就过去了。实在不成,便是实话实说又何妨?难不成,我们借钱给您,还有罪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房氏若是再不收,便有些说不过去了,同不是成了不识抬举了?
“那好,那就权做是我们母子借的,将来一定会如数奉还!”
倾城这才笑了,“那可不成呢!若是将来堂兄做了大官儿,可是要付我双倍的银子呢!不然,我可就是要赖在你家不走了。”
这般打趣的话一说出来,房氏也是不由自主地便笑了!这位三小姐,虽是嫡出的,一身的气度不凡,可是与她说话,倒也不见她端着什么架子,不像是其它的三位小姐,就好像是天上的仙女儿似的!一幅给你个眼神,都是对你的恩赐的样子!
“对了,堂婶儿走的时候,还要记得带些东西回去。”
房氏一听,立时就急,起身道:“万万不可!这,这怎么能再要府上的东西呢?”
倾城拉着她的手再度坐下了,笑道,“堂婶儿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这些东西,有一些,是我平日里的涂鸦之作,想着请堂兄帮忙指点一二,还有的,是哥哥平时的一些拙作。哥哥说,若是拿给父亲看,少不得又是一顿骂,倒不如锁起来的好!可是我想着,既然是堂兄于此方面颇有见地,倒是不如请他为哥哥指点一二,将来,至少是写个奏折什么的,不至于让皇上笑话他!”
房氏听了,这心里头一松,接着便是一暖,这个洛三小姐,分明就是想着借着这个机会抬高了自己的儿子,却又将他们兄妹俩说的跟多不好似的!话里话外,全是为了他们着想,真是让人觉得推拒不得。
等到散了戏,这客人们也都是走的走,散的散了。倾城自然是要送到门口的,等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扶了房氏出来,便知道这位就是哥哥口中的那个洛华宁了!
见他一袭青色棉袍,虽是略有些旧,不过也算是整齐了!再看他的头上用一方青巾包了头,再用同色的发带系了,倒也是一看,便是一幅书生样儿了!
“堂婶儿,东西我已经命人放到了马车上了,都怪我,一时心急,准备的东西竟是太多了。可是既然已经是装了车,也就不便再缷下来了。堂婶儿请吧。”
看着洛倾城笑语吟吟地模样,房氏愣了一下,遂明白过来,哪里是什么东西多呀?分明就是这位三小姐看天气冷,不忍让自己走了回去。知道自己定然是舍不得花银子雇马车的,这才安排了这么一出!不得不说,这会儿,这房氏心里头对洛倾城,可真是实打实地喜欢了!
明明就是为他们母子着想,又偏偏是说了是她考虑不周,而且,那眼底的真诚,可不像是骗人的!
洛华城这会儿也凑了过来,“堂兄,我的字,委实是入不得眼的,不过,妹妹非说看着还行,就请堂兄多多指教了。”
此时正是宗亲们离府的时候,大门口的人自然是多,洛华宁略有些不好意思,便与洛华城多说了两句,他的心思单纯,可是房氏的心里却是跟明镜儿似的!人家兄妹俩,摆明了就是故意的!这是在给他们母子长脸呢!
果然就是看到了各处射过来的有些惊讶的视线,这房氏的眼眶便是一紧,强忍着没落了泪下来!想不到,还有人是真心地为他们母子着想呢!
正说着话,洛永和也过来了,早先的宴席上,他自然是与一些长辈们坐在一起的,压根儿就没瞧见洛华宁!再加上他刻意地低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就更是发现不了了!
洛永和看了洛华宁几眼后,才点点头,“洛华宁?你是四堂兄的儿子吧?”
房氏和洛华宁二人皆是一惊,没想到他一国相爷,日理万机,竟然是还记得他这个整日里都不曾露过面的小辈!
“回堂伯,侄儿正是。”
“嗯,我以前听四堂兄提起过,你喜欢读书写字,一直是个很安稳的好孩子。前年,还是大前年的时候,我听说,你是拜在了宋先生的门下的?”
“回堂伯,正是。”
“嗯,不错!宋先生的学问自是极好的。只是如今,你要为父丁忧,不可能是入朝的。也正好是借着这会儿,好好读书,别负了你父亲,和你先生的教诲和期望。”
“是,堂伯!侄儿铭记不忘。”洛华宁的眼里头,已是有了湿意,不过也是强忍着,想着男儿有泪不轻弹,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笑话了!
倾城没想到父亲竟然是也会如此看重洛华宁,如此看来,今日她的一番苦心,便是没有白费了!至少,让洛家的这些宗亲们都看到了,他洛华宁,也是极得相爷常识的,说不定,待出了孝期,便是大好的锦绣前程了!
待送走了这些客人,倾城也是有些累了,想着晚上,不过就是家宴了,总算是可以清净一下了。
晚上,倾城再次让青兰扮作了自己,在床上躺了,她自己则是一袭的黑色劲装,轻飘飘地出了洛府,不过这一次,她去的方向,却不是品香楼,也不是玉景房,而是齐王府!
齐王府,外书房。
“王爷,依属下来看,这安国公府,还是极为重要的,如果不是四公主出了这一档子事儿,这云墨宸铁定就是四附马了!可是如今?您看,咱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来拉拢安国公府?”齐王的一位幕僚道。
齐王则是一脸的凝重,还略带些气愤,“这个蠢货欣儿!竟然是算计别人不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简直就是丢尽了我和母后的脸!如今与安国公府的联姻自是不可能了。母后也已经是为我安排好了正妃的人选。我怎么可能再与那云清儿有缘?”
这样说着,齐王的眼前,似乎是就出现了那云清儿的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毕竟,那样的一个美人儿千金,却是不能再成为他齐王的人了!
“这倒也未必!”齐王听了一愣,回身一看,说话的,正是凤杰的长子,凤家的二公子,凤成!
“你可是有何好主意?”齐王略有些急切道。
“回殿下,您不能迎娶那云清儿为正妃,那就娶她为侧妃,不就成了?”
齐王听了,眉心微紧,而一旁的一位年长者则是不屑道,“这怎么可能?安国公府怎么会允许他们的嫡出小姐,与人为妾?人家是摆明了齐王正妃都不想要的,怎么可能会稀罕一个侧妃之位?”
而齐王的眼皮一动,与对面的凤成相视一眼,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二人之间短暂了交汇了一下后,便再度恢复如常!齐王的唇角缓缓咧开!
“不错!表弟果然是心思细腻!她不肯,是因为还没有到了那个地步,因为她还有选择的权利和机会!若是她没有了呢?”
凤成点点头,“殿下所言极是!就像是我们狩猎要捕那小雀儿一般,自然是要先引起入笼,然后再斩了它的双翼,到时候,想走,也是不可能了!”
“好!就依表弟之言就是!”
不多时,倾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齐王府,只不过,才刚出了齐王府没多远,倾城便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微蹙了一下眉,刻意在一株树上停留了片刻,身后的身影,倒是不见停,似乎是不知道倾城在故意等他,待那黑影逼近,倾城的眉心更紧了!
就在黑影离倾城不过丈许时,倾城便果断出手,直击来人面门!
两人一攻一守,黑影只守不攻,二人如此,竟然是就过了近百招!
倾城大怒,运足了十成的功力,就直击向了来人的左胸!可是不想黑影似是早有预料,右手一挡,再反手一转,竟是将洛倾城直接就给反锁进了自己的怀里!
倾城的后背,紧紧地贴在了黑影的胸前,似乎是能感觉到了他砰砰的心跳声!
挣扎了几下,无果。倾城有些气馁了。她身后的黑影却是轻声笑了,“丫头,怎么不再闹了?”
倾城一听,立时便泄了气,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发现了是他!想想也是,若真是齐王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只守不攻?只怕是恨不能一剑将自己斩杀了吧?
倾城心里本就是因为他跟踪自己,偏自己又打不过他,眼下被他给制住了,一时,这寂静的暗夜之中,倒是听到了几声她的磨牙声!
夜墨听了,心情似乎是更好了,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沉香味儿,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有些神清气爽了!娇躯在怀,还真是舍不得放了!
“丫头,可是气极了?”
倾城一听他这话,心里更气!再一看他横在了自己颈前的胳膊,竟是一低头,直接就咬了上去。夜色太黑,看不清夜墨的脸色,他虽是没有喊疼,可是全身僵直的样子,还是说明了,倾城下的嘴,还真是狠!
果然,夜墨松了手,倾城再转过身来与他对视,只能是隐约地看到了他的轮廓,仍然是面无表情,并不见其有吃痛的表情,不过,倾城口里的血腥味儿,却是在提醒着她,刚刚她是有多狠!
“丫头,若是再深一些,这只胳膊就要废了吧?”夜墨并不看自己的胳膊,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洛倾城。
“那个,你为什么偷偷跟着我?”倾城怔了一下后,才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道,毕竟刚才是自己技不如人,所以才被人制住,现在自己竟然是直接咬了人家一口,怎么就觉得像是自己在使小性子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倾城就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怎么就有点儿失控呢?
“丫头,你的胆子倒是大!”夜墨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倾城略略一滞,便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过,却是不甚在意,“本小姐的胆子自然是大!再说了,若不是今夜夜探齐王府,我还不知道,表现风光霁月的一个齐王,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耻龌龊之人!”
夜墨冷哼一声,伸手将她一带,足尖轻点,便往洛府的方向掠了过去。
倾城被强行带回了锦绣阁,好在屋子里的人是青兰,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倾城面色不忿地坐了,瞪了对面的夜墨一眼,“你为何去了齐王府?”
夜墨只是看了她一眼,却是不语。而青兰则是伸手捂住了嘴,没让自己叫出声来,“你受伤了?”
倾城听了,脸色略有些尴尬,低了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青兰拿了药过来,却是被夜墨拒绝了,而是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倾城看。
倾城想躲,可是自己的头垂的再低,也能感觉到了对面射过来的那道灼热的视线,索性,咬了牙,猛地抬头就与他对上了!
夜墨不语,只是再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然后看看她。
倾城的面皮有些发紧,总觉得自己是做了多么丢脸的事情一样,清了清喉咙,“青兰,你去外面守着吧。”
青兰也意识到了二人间的气氛,似是有些不对,点点头,“属下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儿,您就知会一声就是。”
倾城这才有些不甘心地将他的衣袖给掀开,露出了里面两排齐整整地牙印!
看着这么深的牙印,倾城略一惊,还真是如他所说,再咬深点儿,可还真就是会让他伤的重了!连忙拿了那金创药给他敷了,待包扎好了,才低声道,“抱歉。”
“会留疤。”夜墨轻轻地抛出这么三个字来。
“什么?”倾城瞪大了眼睛看他,自己跟他道歉,他却回了这么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就在倾城以为他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夜墨却是如炸雷一般,抛出了一句话。
“丫头,你该负责。”
倾城立时变了脸,负责?负什么责?不就是咬了他一口,还想着赖上了自己不成?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眼睛转了转,笑道,“夜大教主,咱们来打个商量如何?”
“什么?”
“你助我将那齐王的阴谋给破了,我请你吃饭!”
夜墨的嘴角抽了抽,难道自己在她的眼里,连餐饭也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