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众人中走出一人,正是徐州牙门将军曹豹,”陶公此言差矣,今日小胜乃是曹操大意未防偷袭所致,其威震天下的虎豹骑尚以逸待劳,玄德公要想胜曹操,恐非易事。”说话间神态据傲,全然不将众人放在眼里。
刘备身后众将均对其怒目而视,要不是刘备拦着,恐怕已有人冲了出去。
而此时众人听了曹豹的话,场中一片寂静,虎豹骑声名赫赫,曹操在兖州讨伐黄巾军的时候,其中一次中了黄巾军埋伏,当时三千虎豹骑在十万黄巾军中杀开一天血路,满员而归,未死一人,天下骇然。
此时尽管众人不愿承认,但它就像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每个人的心上,一时间大厅中鸦雀无声。
“哈哈哈”突然一阵大笑声从陆羽口中发出,曹豹皱眉道:”我的话有什么好笑吗?”
陆灏一边笑一边喘气道:”没有,没有,羽只是觉得将军的名字取得甚是有趣,故而发笑。”
厅中众人这时不由小声念着:“曹豹”、“曹豹”、“草包”、“草包”,念着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却苦了曹豹身边家将,想笑不敢笑,一个个神情怪异。
曹豹气得双目圆睁,头上青筋暴起。而陆灏此时站在关羽张飞之间,心道:谅你也没胆子过来揍我吧。
曹豹看了看陆灏身旁的关羽张飞,今天在城上看过二人的身手,心知自己绝非二人对手,只好狠狠地瞪着陆灏。
田揩这时皱眉道:”公然先生无故发笑,定是有方法可退曹军,还望不吝赐教。”说完两只鱼眼瞪着陆灏,仿佛他答不出就要他好看一样。
陆灏这时微笑道:”我们何须与曹军硬拼,只要我家主公修书一封,三日之内,曹操必然望风而逃。”
此言一出,即是刘备也大惊失色地望着他,场中更是一片哗然,而糜贞也终于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凤目中闪烁着疑惑的光彩。
陶谦这时一听大喜道:“如此还请玄德不吝修书一封,若曹操真能退去,则徐州百姓同感玄德大恩。”
刘备这时尴尬地道:“陶公万勿如此,备自当勉力一试。”陶谦听了连忙吩咐下人准备笔墨纸砚,而刘备也在陶府下人的指引下,到偏厅写信去了。
场中逐渐又恢复了活跃,大家开始谈起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陆灏高兴地和孙乾聊着这个时代的一些风土见闻,浑没注意一道秀丽的身影来到自己身边。
还是孙乾轻轻咳嗽两声,陆灏才反应过来,转头看见清丽无双的糜贞,连忙施了一礼。
糜贞这是轻启瑶唇,轻柔地道:“家兄少有夸人,然今次回家却对先生赞不绝口,言起先生匹马出入万军从中,面不改色,糜贞常想是怎样的男儿才有如此胆色,今天终于见到先生了。”
陆灏想起那次事后自己害怕得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心中惭愧。连忙道:“哪里,哪里。子仲兄谬赞了。”
糜贞见陆灏脸色如常,不由有些惊讶。本以为对方少年得志,难免有些傲气,听到这番话即使不会的得意忘形,也应该心生欢喜。没想到对方滴水不漏,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对对方的涵养生出些许好感。
不过糜贞也只是微微一怔,立刻恢复笑语嫣然的样子道:“糜贞自幼多病,所以喜欢看些医书,也常不自量力替人看病。太史老夫人的病糜贞数月前也曾看过,当时糜贞翻遍医书也未找到合适的药方,想不到先生只用一味药就治好了老夫人的病,才让糜贞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今后还要请先生多多指教。”
陆灏听了不由尴尬的笑道:“好说,好说。”
糜贞这时一脸诚恳的道:“但不知先生以为医术以何者为重?”
陆灏一听不觉头大如斗,他哪里懂得什么医术,唯一一次治好别人的病还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时只好瞎胡乱侃一气:“吾认为医者最重要的不在于治好别人的病,而在于让人如何不得病,世人都知,身体强健者病少,身体羸弱者病多,乡野农夫每日劳作,经年不病,而大富之家,每日山珍海味,安逸舒服,却难有长寿者,此何原因?在于身体需要锻炼,神医华佗曾做五禽戏,每日练之,百病不侵,就是这个道理。为何得过天花不死者一生不会再患,就在于其体内有了一动东西可以阻止病害,锻炼身体就是让这些防病的东西增多,如果我们每一种病都可以找到一种防止它的方法,那么天下就会少了很多苦难。“说到这,陆灏才发现糜贞美目闪光的望著自己,才知道自己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
这番话是现代人人皆知的免疫学道理,但在古代绝对是石破天惊。
糜贞听完不又长嘘了一口气,那娇媚的样子看得陆灏不由又是一呆,此时糜贞已经被陆灏完全勾起了兴趣,笑着道:“听先生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呢,但不知先生......”
陆灏见糜贞还要再问,不由一脸苦笑,他可是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多少货,正巧这时一个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向糜贞搭讪,陆羽连忙道:“原来糜小姐有约,陆灏就不打扰了,营中还有些琐事,陆灏先行告辞了。”说完不理糜贞的回答,逃也似地跑出了陶府。
那富家公子此时走到糜贞身边道:“贞儿,我们好久没见了。”
糜贞这时狠狠瞪了那个富家公子一眼,冷冷地道:“原来是二公子,不过请不要这样称呼糜贞,我们似乎还没有这么熟,对不起,糜贞还有事,就失陪了。”说完转身走开,全然不理身後富家公子那怨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