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从來沒有觉得自己会这样的疲倦就想要这么一直一直睡下去可是为什么会有湿漉漉的东西滴在自己的脸上而且似乎还有抽泣的声音一直都在耳旁回想个不停一夏想要告诉对方能不能歇一歇、停息一会儿啊真的是好烦的
可是自己的嗓子就像是被烟火熏过了一样喉咙中火辣辣的一团像是在沙漠中穿行了好久一样根本说不出什么话來那种感觉真的是好像要死过一回一样那么的难受
可是现在的情形和死过一回又有什么区别现在的情形几乎已经让自己都失去了活着的意思自己根本沒有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什么都不在意啊
从來都是如此心中一直以來都沒有真正能够让自己完全相信的一个人每一次自己都想要试着去依赖的时候每一次都被残忍的现实将自己的幻想击碎到那种七零八落的样子明明早就应该死心的可是却总是放不下因为放不下所以心中总是沉甸甸的总是在自己臆想或者是现实所给予的伤痛每一次都将自己好不容易积蓄起來的勇气打散到无形中
就这样吧就这样好不好干脆就这样一辈子都这样算了每一次的痛苦就好像是让自己再一次距离心理的监牢更近一步每一次都更加接近它终于再也沒有的勇气、沒有了力量、沒有了能够继续面对下去的条件和胆识
“一夏一夏你醒來好不好啊是哥哥的错这都是他的错可是你就这么甘心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看不到从此都摒弃你的一直以來都想要的自由一直躺在这里吗”耳边的声音就好像是天籁是那么的动听一夏能够听出來这是姜浅的声音
姜浅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挚友她一直都了解自己心中的追寻也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自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寻找的终点可是浅浅你是否知道从來都是因为背后有自己的支持者有为自己的肆意任性而买单的人所以自己才能够不顾一切的妄为到底
如果当那个人都不在了当自己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已经不像原來一样再一次在原地依旧温情脉脉的等待自己的时候那么自己所要追寻的那些也就沒有了依托就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身子是自由的可以随意飞向任何的方向但是最终要是忘记了回來的路少了那个一直都牵引自己的线头那么自由也会让自己无比的失落啊
一夏想要将自己的观点看法都倾诉出來可是想要开口发音却是那么的艰难就算怎么努力疲倦就好像是已经长到了自己的骨子中怎么都无法摆脱无力挣脱这种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的无力
阳光很好还是那么不大的一间小院子许多小朋友都在嬉笑打闹可是只有一个小姑娘紧紧的将身子缩在一处地方她总是感觉到周围很冷这种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她的面容发紫小手发抖因为好久都沒有吃饱饭也沒有洗过什么热水澡甚至连睡觉都成了奢侈她明明是一个**岁的小姑娘却是瘦弱的像是一个小鸡仔
她的脑袋一直以來都是低垂的有的时候她也会悄悄的抬起头看周围***闹的小朋友但是若是沒有被她们发现还好要是被他们看见了他们都会过來拽自己的小辫子那种头皮都好像要脱离脑袋的感觉真的好痛
她曾经哭过、闹过但是除了令周围的人欺负的更加厉害之外福利院的阿姨从來都是冷冷的看自己一眼更多的时候她们几乎就当作沒看到一样从來不理睬小姑娘一把被推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已经从中间明白了什么一样所以她不敢哭也不能哭从來都是忍着眼泪不说话用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即使那个苍白的嘴唇已经泛了红色甚至充血
血腥的味道就那么冲进自己的味觉中因为太过饥寒她甚至带着一些狂热的吮吸着这样的味道哪里有那种因为腥味而恶心的感觉她的脑子都处在一种迷茫懵懂中但是那个不求饶不哭喊不说话的信念却一直在她的头脑中翻來覆去
不要说话不要告饶不要示弱这已经成为她心中最为坚定的一个精神支柱因为她知道按照以往的经验自己要是哭闹的越厉害那些人下手就越狠辣根本就是以折磨自己为乐趣久而久之她也就知道了只要忍着这一个阶段忍过了这段非人的折磨那么那些人会好久都不想要理财自己都不会上來欺负自己
就像是陷入黑暗中**岁的小姑娘的心中是满满的绝望甚至是那种对于母亲邻居还有这些小朋友阿姨的怨恨那颗丑陋的种子就那么一天一天的在增长在发芽只不过谁都沒有发现罢了
直到那天那个夕阳西下的下午那个另真个福利院都为之振奋不已的下午成为她一生中的转折当那个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将那只很大很干燥的手伸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曾经见过许多人來领养这里的孩子但是他们中的任何人见到自己无不是那种嫌弃厌恶的眼神继而便是快速的绕过自己从來沒有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一秒钟
她甚至觉得面前的那个高大的男人是爸爸派來的天使专门來接自己和爸爸团圆的她的心中有平静有胆怯又害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沒有欢喜明明有人來接自己这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是心中的那种压抑那种怀疑那种不信任却是充斥了小小的内心怎么都无法像先前被接走的孩子一样变得高兴
可是他的手不远不近的一直都在那里就在自己的面前从來沒有收缩回去声音中是满满的认真威严他的眼睛是好像是星星一样那么的漂亮小姑娘有一瞬间的愣神因为自己迎着阳光本來是看不见对面男子的面容的可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眼睛却好像是自己见过的最闪亮的玻璃珠子一样熠熠生辉
“你愿意跟我走吗”浑厚的声音中沒有一点的爸爸的温柔但是那句话却是对着自己说的整个福利院都是静悄悄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在但是沒有了平日里的吵闹就连那些平日里故意忽视掉自己的阿姨们都一脸的惊愕更别提那些小朋友们了他们就像是自己曾经在房间中见过的小老鼠一样即使排着队站在一起但是那种想要躲起來的畏畏缩缩自己绝对不会看走眼
被从这里带离是她一直以來的愿望但是每一次无不是令她失望到底因为沒有人从來都沒有人想过将她带走那些人甚至连看自己一眼都是那种充满鄙夷充满失望甚至是彻底的无视她的心中是难过的但是不会向任何人表明她沒有任何的朋友沒有学会倾诉这个情感的依赖手段
就算在后來她都是将自己的情感全都紧紧的藏在自己的心底严严实实的就好像是贮藏库房中见不得光的那些脆弱的微尘她害怕它们一到太阳底下就沒有一丝一毫的隐秘性会那么的令人厌恶让人想要迫不及待的将它们收拾干净
离开是她唯一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唯一的机会她紧紧的抿着嘴就好像在坐着一个巨大的艰难抉择可是她不会忘记自己的家就在不远处爸爸曾经在那里彻底的离开还有妈妈也是从那里的窗户上一跃而下要是自己离开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
但是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已经麻木到极致的疼痛忽然间有了一种清晰的感觉那种瞬间好像痛入骨髓的痛楚忽然间在她的身体里复苏是那么的明显就连她想要抬起手臂都显得那么的费力她不知道自己要是跟了这个人离开将來会过的是什么生活但是现在的情境已经不容她做过多的思考
“我能不能每天都有馒头吃”她最终将自己的问題问出口因为这是她现在为止最关心的问題她的声音很小就像刚出生的小猫一样那么的软弱无力丝毫沒有力道周围的人甚至不知道她是说过话的是问了问題的但是那个人看清了甚至听清了她说的话语
他的眉眼有一开始的冷厉到后來的舒展开來这个过程在她的眼中有了一个完整的呈现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其中的光亮就好像是院长办公室的那盏灯明晃晃的不容她直视可是其中的那份愉悦她看的清清楚楚
“我的女孩当然可以”她似乎看到了他说的这么一句话然后将手慢慢的放进他的大手中
呢喃中那句“陈方平、陈方平、陈方平”就好像咒语一样一直都在心中回响
本书首发来自17,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