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堆着十几口箱子,都是荆建在欧洲采购的礼物。虽然他并没什么时间去逛街,但在奢侈品一条街扫货总是会的。
而弗雷德克也已经领着全体十几位保镖来到房间。在离开欧洲之前,荆建要对他们表示感谢。
一一握手后,荆建拿了张支票递给弗雷德克:“语言代表礼貌,行动显出真诚。弗雷德克,和你们的这些天很愉快,也对你们的工作相当满意。”
弗雷德克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已经看到支票上的那一长串零:“非常感谢,布兰布尔先生。我们同样很愉快,希望以后能再次为您服务。”
荆建给的那张支票,完全就是一笔外快。每个人分一分的话,少则几千,多的能分到几万美元。做保镖的就是在刀口上舔血,希望的不就是钱多些吗?
挥挥手,让自己那些已经喜笑颜开的手下散去,弗雷德克又递给荆建一张名片:“先生,如果有什么难办的事可以直接联系我,可要承接一些超范围的业务。价格公道,信誉保证。”
像弗雷德克所在的保安公司并不是什么业务都接,他们基本只做保卫,却基本不会承接主动办事的业务,也就是出于欧洲法律限制,起码在明面上承接雇佣兵等业务。
可是做保镖能赚几个?无非就是赚些生活费。弗雷德克他们并不怕什么危险,他们怕的是钱赚的不够多,因此在私底下经常会与荆建这样的潜在客户联络。
荆建笑着收好名片。虽然目前用不上,但说不准以后有用上这群干脏话的人的机会。
见已经没事,弗雷德克点头告辞。晚上的班机,荆建就将回美国,弗雷德克准备让手下提起精神,站好最后一班岗,别闹洋相来个虎头蛇尾。
然而弗雷德克刚拉开门,口袋里的对讲机就突然响起,听了手下在对讲机中的报告,弗雷德克立刻对荆建道:“先生,外面有人找您,说是您的老朋友。他不愿意向我们透露身份,所以想与您电话确认一下。”
“哦?”
像荆建这样的贵宾,酒店方面也有着很完善的保护,并不会让人随便用内线电话联络,除非已经征得荆建的同意。
反正已经没什么事,荆建对这位神秘的“老朋友”也有点好奇。没想到刚接通总台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荆建就大吃一惊。居然是这位?难道这世上真的有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蠢货?他居然敢大摇大摆的在自己面前出现?
……
看着豪华套房里的摆设,想象着此间主人那种奢靡生活,安德烈流露出一副百感交集的表情。而对面的荆建似笑非笑,一时之间,安德烈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还是荆建主动打破僵局:“安德烈,你这样公开露面,就不怕自身安全吗?而且你就这样来找我,就不怕给我带来麻烦吗?”
想起近段日子自己的经历,安德烈不禁心中苦笑。自己已经沦为西方情报机构反苏的一枚棋子,还哪里容得自己做出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布兰布尔,旧事不用再提。如果以前有什么得罪过的地方,我这里道歉。但我相信凭你的胸怀和眼光,会对我说的事感兴趣的。”
荆建确实很感兴趣,并不是对安德烈所谓的什么事感兴趣,而是感兴趣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谜之自信?
由于与苏联方面正在合作,荆建绝无可能与安德烈这样的“苏奸”牵扯太多,万一有什么误会,那不是自找麻烦吗?而且安德烈身上还有欧美情报机构的影子,荆建更不会去沾染这一身骚。
之所以会与安德烈见这一面,无非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听听这个安德烈怎么说出一朵花,能打动自己与他合作?
安德烈稳了稳情绪,开始了自己的游说:“布兰布尔,我知道全世界都在反感和恐惧我们苏联的残暴,然而我们俄罗斯人却是热爱和平自由的民族。现在的体制、现在的政府早晚会被觉醒过来的人民推翻。而我只不过先下一步,想要唤醒我们人民心中的良知。”
“嗯嗯。”荆建点点头,对这样婊子立牌坊的行为相当理解。不过他心中多少有点纳闷,苏联国家和人民怎么样?哪怕他们天天翻跟头拿大顶,这关我屁事?
而安德烈慢慢的进入到状态:“然而宣传等活动都需要经费。我们需要热心于自由事业的人士的捐款。请别忙着拒绝,布兰布尔,让我把话先说完。其实我和我的同志们是想让我们国家再次伟大,而不是对外在全世界撒播恐惧,对内对人民不断欺压。我们是想结束这该死的冷战,大规模消除武装,全面融入西方自由世界,并且用节省下来的军费去改善民生,让我们的人民享受真正美好的生活……”
荆建默默的听着安德烈的叙述,心中却在浮想联翩。想到前世的苏联,体制确实改变,也主动大规模裁军,可融入西方世界了吗?人民有美好生活了吗?先是轰然解体,接着就像落水狗般的被西方各国围殴,虽然后来出现了一位强人***,强行止住俄罗斯的全面堕落,然而北约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乌克兰?也就是俄罗斯的家门口?说实话,这样的强势,还不如说是苟延残喘。
只能说解体前后的苏联俄罗斯领导人实在太天真,真以为自己没有威胁,采用与西方同样的社会制度后,西方各国就不会露出獠牙吗?
安德烈还以为荆建的沉默是被自己的话打动,他也来了精神,开始口沫乱飞:“……布兰布尔,其实这样对你们中国也很有利。未来你们将没有了北方威胁,而我们苏联也不想在远东和你们中国军事对峙。而这一切,其实我与我的同志已经做了大量工作,并且在国内也有相当多的支持者和同情者。现在需要的就是其他各种形式的支援和捐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