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重华他们,澜漪四人的行进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小半个时辰里,他们也陆续碰见了几个以元师为主的小组,人数都是在二三十人左右,还有导师带队,应该是普通弟子。
澜漪注意到,这几个小组都避开了浮光潭的方向,都有明确的目标地点。可澜漪他们既没有老弟子带领,莫名熟悉地形的其他两名成员也离开了队伍,因此只能自己摸索了。
这期间,他们又猎杀了几只天赋等级较低的灵兽,都是高级中高阶的,等级最高的,就只有一只元师二级的独脚魔兔。这猎兽行动中,程之筠和祁峻充当了主力,温如安和澜漪只在边上时不时帮上一把。
只有这样,他们这只两极分化比较严重的小组才能做到让每一位成员都得到充分的历练。
澜漪他们行进的方向其实已经有些偏离浮光潭,几人在一片土坡后正想休息片刻,再商量接下来的行动,但后面轰鸣的爆炸声席卷起了汹涌的气浪,携带着的尘土落叶犹如乘上了旋风一般,越过山坡,吹得几人是发髻散乱,灰头土脸。
澜漪毕竟不是初入世事的小姑娘,反应极快,迅速给自己撑起了灵力罩,避过了这一劫,其他三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人抱怨着,迅速上了土坡,才发现这坡后面有一片浅浅的洼地,两拨人就那么对峙而立。
左边的五个人以一黑衣女子为首,那女子手上还有未散尽的灵力光团,而对面以一白衣女子为首的七人都撑起了灵力罩,看来方才那声轰鸣应该是这黑衣女子的手笔了。
七人的一方散去了灵力罩,那为首的白衣女子巧笑倩兮,得意开口道:“传说中的遁术师也不过如此嘛。你柳生一族还有什么看家本事尽管拿出来好了。在上广,你柳生家永远只能在我李家之下,即便是这联合学院,你柳生贞伊也永在我之下。哈哈!”
原来那白衣女子就是李冬月啊,这天生不讨喜的人果然是什么场合下都让人厌恶。
夜澜漪咂舌,这李冬月按相貌来讲不在程之筠之下,绝对是大美女。只是那做作跋扈的性格,生生毁了美人的气韵,怎么看怎么惹人厌。
那边五人的一方,澜漪看到了表情颇为激动愤慨的赵玉蓉。还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历练还不到一天,和她结了仇的两个女人就都和她撞在了一起。
“李冬月,你偷袭我们算什么本事!我柳生师姐的修为远在你之上,你现在不过是仗势欺人,有什么可得意的。”
赵玉蓉面上通红,右手紧紧摁在剑柄上。
这李冬月简直是莫名其妙,自从进入学院她就发现,这个李冬月和柳生师姐处处作对,不论是什么事,她总会出来唱反调。
这几天更是不断找他们麻烦,方才又暗使人偷袭,若不是柳生师姐修为高深,早早察觉,给与回击,他们怕是已经受伤了。
她之前也听人说过李家势大,周边的大家族都要看李家眼色行事。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忍气吞声。
此时若不是旁边的柳生贞伊拦着她,她怕是早就拔剑相向,喊打喊杀了。
对面的李冬月不以为然,莹莹笑道:“笑话!你赵玉蓉难道就没有仗势欺人?”
李冬月随意的向前踱了两步,傲慢不屑的说:“你赵家不也是仗着势大,联合了三长老向祁家施压,逼婚于祁家大少爷?”
“你!你不许提远哥哥!”赵玉蓉羞愤难当,恨不能堵了这李冬月的嘴。
“既然你想要那碧雪莲,就拿去吧。”一身黑衣的柳生贞伊不愠不怒,面无表情回应道。
“师姐!”赵玉蓉极为不满,凭什么她们先找到的药材要拱手给别人?而且,论实力,师姐的修为足以横扫对面的七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柳生师姐要对那个李冬月频频相让容忍。
柳生贞伊不发一语,冷艳的面容上写满了漠然,她只看了看赵玉蓉,便转身走了。
澜漪听了她们的对话有些诧异,祁远是被逼婚的?她一直以为是祁家和赵家的长辈订了姻亲,只是祁远对赵玉蓉不满罢了,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啊。
她看了看旁边的祁峻,那小正太正满脸阴云,凶狠的盯着李冬月。奇怪了,他不是应该恨赵玉蓉吗,怎么现在···
还有那遁术师是什么职业,自己从来都没听说过的。
李冬月此时极为恼怒,已经多少次了,不管她怎么挑衅与她,那个女人就好似冰雕一般,不会生气,没有半点情绪,衬得她仿佛如无理取闹的孩童一般。
恨恨的跺了跺脚,让边上的人采了那碧雪莲也要转身离开。
不同于李冬月,澜漪倒觉得那柳生贞伊极为不凡。
看年纪,她也不过二十岁,但却修为高深,冷静、睿智。柳生家与李家同在上广郡,而显然,李家势力更大。
柳生家避其锋芒,暗自隐忍,韬光养晦,这从刚才她们之间的口水战中也可窥得一二。
且不说这柳生贞伊在柳生家是什么地位,但家族都隐忍避退,她若是在学院与这个蠢笨跋扈的李冬月较一朝之长短,实乃不智之举。
而方才此女无半点怒气,言语上也丝毫没有争锋相对之举,实在难得,相比起赵玉蓉,可谓是天壤之别。不过这赵玉蓉似乎除了那个马艳琳,对别人在羞怒愤恨,也没有出口成脏,倒是让澜漪刮目相看了。
双方都准备离开,澜漪也不想趟这趟浑水,现在还不是和别人正面交锋的时候。
双脚向后挪移,澜漪也欲转身离开之时,一个痞气随意的声音却钻入耳中:“慢着!你们打斗却波及无辜,弄坏了小爷我的草药,哪有不赔就跑的道理!”
澜漪默默转身,看着那背对她面向洼地的正太少年,面上笑容极为灿烂,可刀子似得眼神出卖了她咆哮的内心,她真想一巴掌把这正太扇到天边去。
人家两强相斗关他们屁事啊,啊啊啊!更何况,戏都落幕了,你个看客在这嚷嚷什么啊!她以手扶额,心中草泥马奔腾而过,天地共鉴,这世上总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
拜正太所赐,冤家终是要聚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