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成亲吧……”我乘机说出了蓄谋已久的心里话.“现在就偿还彼此……”
我期待的望着他.真想抛下一切不管不顾.从此与他再不离分.
莫离轻笑.并沒有当真.将我拉近揽入怀中.深沉又不失温柔的拥紧我.他的鼻息温热.阳光般气味似有若无.充斥着满满的都是幸福.
“告诉我一切不得有一丝隐瞒.否则……”莫离仍是紧紧不放的想知道一切.
“嗯.”我沉浸在他的怀抱.放下了心头的顾虑.决定告诉他这一路的历程.除了有关下月初八那个末日的一切.
其实我沉睡的一个下午.子星跟翔宇已经把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莫离讲了一遍.可他还是让我详细的又讲了一次.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中间不言送了晚饭进來.饭后沒一会又让我喝药.
之后才让我们俩独自待着.然后我说他听.说到躲躲藏藏的两个月.说到应风的利用.司空的决绝.再入司空府.司空服下残红丸.假装怀孕遭司空元梁猜疑.与司空的纠缠不清.白俏俏坚决赴死.与那些女人两败俱伤闹剧.直到翔宇的出现.才一路奔他而來.遇上婆婆.那生不如死的一夜.
莫离的表情时而黯然神伤.时而揪心苦痛.时而惊讶不已.时而愤意难平.时而怨深如海.各种表情交织.令他的眉头深锁.不停的摇头陷入不可自拔的自责之中.好像自己是千古罪人一般不可饶恕.
我靠近捧起他低垂的脸.想抚平他眉宇间的忧伤.他的眼中有隐隐泪光.我轻轻一吻.吻在他的眉心.
莫离潸然泪下：“为什么那么傻……你知道我不在乎……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还是我心中的那个你.”
莫离伸出双手也抚上我的脸.眼睛红红的让人心疼的要死.我后來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落泪.
“可是我在乎……那样的我怎么站在你身边……你那么完美……我会自惭形秽……我希望所有看向你的目光都是羡慕与欣赏.而不是隐晦不齿.”我的泪也欣然滑落：“只要能站在你身旁.吃点苦又有何妨.”
“你要是连命都沒了.想过我什么感受.……以后做事不可以冲动.……知道了吗.”
“嗯……”
这时子时的打更声传來.莫离收了收情绪.将我送回子星的房间.
第二天我的精神好多了.一早不言就跑过來.鞍前马后的忙活着.我心里盘算着两件事.一是要学会骑马.到时候好赶回长安.二是要推子星跟翔宇一把.不然他们这辈子都只能在这段感情的边缘徘徊.太对不起老天爷给的缘份了.至于我自己的事.我希望也不要留有遗憾.
昨晚已经跟莫离说了支开翔宇.估计翔宇今天要变成一个大忙人了.想想心里就偷笑.我也不提翔宇一个字.让子星跟我一起去找莫离她也不去.我只好跟不言丟下她.让她孤单一会也好.
练兵场上人群黑压压的一片.我一眼就看到了莫离.他也正看到我.便对身旁魁梧的副将交代了几句.之后走向我.翔宇忙着教导士兵搏击术.直到发现人群突然的安静才扭头看向我们这边.
“你怎么跑來了.”莫离皱眉：“要多休息身体才会好的快.”
“我沒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不言你也操练去……”
不言老大不情愿的嘟着个嘴走到队伍里去了.
莫离拉着我就要回营房.我向后赖着.根本沒打算要走.莫离回头看我.
“雪傲呢.”
莫离一笑道：“跟我來.”
去了马骝.我硬是不顾莫离劝阻执意牵出了雪傲.
“教我骑马.”我兴冲冲道.
“不行……”莫离一口回绝.
“为什么.”我这话是明知故问.却还问的理直气壮.
“你说呢.”莫离挑眉.
“求你了……”我装可怜.买萌.撒娇.极尽所能的要让莫离应下.
莫离嗤得一笑.我以为他是答应了.结果却见他摇着头.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你给我安分的养好身体.身体第一.其它免谈.”
我不乐意的直哼哼.心里盘算着要打攻坚战.
“你就教我吧……好不好……我已经好了……你看我多精神.”我抓着莫离的胳膊摇晃着：“我就骑一小会……行不行.……一小小会……行不行吗.……好不好……”
莫离也不觉烦.一副欣赏的目光看着我.好像看表演一样.脸上挂着灿笑.我发现我竟拿他束手无策.被他这样看着也着实无趣.第一回合战败.装生气不理他往房间方向走.
细听身后他居然沒追过來.心里顿时的不开心.装生气要变成真生气了.莫离就是有种让人又爱又恨的魔力.总会有心甘情愿缴械投诚的冲动.不想与之抗争.他那不急反笑的性子.让人感觉像打在了棉花上.就是想找茬吵架都困难的很.
一阵马蹄声临近.莫离骑着雪傲停在我身旁.向我伸出手來.清晨的阳光为他镀上了金色光晕.他傲然的身姿是一道动人心魄的风景.我心中一阵悸动.如小鹿乱撞.那一瞬间我忘了生气.忘了呼吸.忘了世间还有天有地.甚至忘了自己.眼里只有他.他完美的无可比拟.
“想什么呢……”莫离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才回过神來.猛吸了口气.对他欣喜的伸手.顺着他的指尖滑入他的掌心.莫离一用力将我拉上马背.
我心里一阵摇旗呐喊：我赢了……我赢了……调整好了身姿跃跃欲试.
“开心了……”莫离带着笑意的语调问.
“嗯.……你……怎么改变主意了.”我好奇道.
“等你使出杀手锏.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呃……杀手锏.……呵呵……”我干笑.怎么把这头号杀伤性武器给忘了.以后或许会派上大用场.心里一阵得意.伸手握过莫离手里的缰绳.
莫离一松手我就发现骑马跟本不是想的那么回事.雪傲让我扯得阵阵嘶鸣.甩头抗议.更是停在原地一步不前.
“缰绳不要拉的太紧.雪傲会不舒服.就不听话了.”莫离说着抓着我的手.调空着缰绳的松弛度.轻喝了声：“驾～”
便带着我奔出营区.穿过城门.很快远离城头士兵的视线.放眼望去天地一片广阔.边境地域辽阔目所能及之处皆望不到边.荒草丛生.茫茫原野.我们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哇……好壮观.”我感叹.
“好壮观的寂寞.”莫离清清冷冷淡淡的说.
我偏头看他：“你在说自己.”
莫离一笑.双臂贴着我的腰枝交叉缠紧.我陷入他宽阔的胸膛之中.只听他轻轻道：“已经过去了.从此天涯海角我们相伴到老.”
我的心突然窒息般疼痛起來.我多想应他一声好.可是我只能更靠近他的怀里.以缓解我的疼痛感.
很快就要离开你去嫁给别人.这荒原一般的寂寞是你的也是我的.难道这命运真的无法扭转了吗.我有太多的不甘.同样我也决不言弃.请允许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一个上午在莫离这个师父的一心栽培下.我总算能在马背上坐稳了.不过还不敢让雪傲奔跑.只是一直的走着.看着日头升高.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双腿一夹就想跑上一段.体验一下独骋的痛快.
“驾……”我一声喝.雪傲一下子就冲出去了.我都沒做好心里准备.它就冲出去了.
“小心……”莫离大喊.
我一下子六神无主.胡乱的扯着缰绳.也避免不了偏向一边的身体.伴随着一声惊叫.我的身体腾空.我等着毁灭般的着陆.
我抱着头闭着眼.沒有预想中的疼痛.睁眼看见莫离一脸紧张的把我抱在怀中.他一只手半支撑着身体.我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见我睁眼他这才松了口气.
“沒事吧.”
我惊魂未定的摇摇头.
莫离将我松开.我从他的身下移坐到一边.莫离轻吁一气.顺势躺倒在草草地上.仰望着天空.我也躺倒在他身旁.和他看同一片蓝天.
“我们成亲吧.”我望着天说.
“哪有姑娘家提成亲的……”莫离笑着扭头看向我.
我侧过身看着他：“我就提了.你只管说要不要答应吧.”
“当然……求之不得.”莫离由衷开心道.
“你答应了.”我笑弯了眼.
“你都不知道要害羞的吗.”莫离宠溺的笑看着我.带着几分戏虐.
“喜欢就要争取.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害羞上.那不是太傻了.”我盯着他的双眼逼视道：“你可知错.”
“嗯.”
“你曾经想要放弃我.对不对.……不过我已经原谅你了.因为我太爱你.无法不原谅你.……如果下次我犯了错.你也一定要原谅我.无条件的原谅.……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变.……至少我的心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