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羽眉头紧蹙，顿了微许却仍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反驳。“罢了，皇甫长老已死，多说无益。”
“那么，你是准备出手了吗？”莫小凡问道。
慕容雪羽摇了摇头。
“放我走，你回去怎么交代。”莫小凡问。
“如实交代。”
“我不会谢你。”
“你本就不用谢我，因为是我让你来的。造成如此局面，我也有责任。”
“如果知道皇甫离要杀我，我还是会来。”说完，莫小凡便转身，脚步蹒跚朝外走去。
还是会来？慕容雪羽在心底呢喃自语，为什么明知道皇甫离要杀你，你还要来？
“不，不能让他走。”后方，萧定远撕裂般大吼起来，“他杀了皇甫前辈，只有他才能救我儿子，不能让他走。”
“闭嘴，你儿子是咎由自取。而且也是为了他，皇甫长老才会死。”铁塔两米高的身形，往萧定远跟前一站，那若凶兽的凶煞之气顿时让萧定远噤了声，畏惧地连连后退。
“莫小凡。”这一次，喊出声来的，是慕容雪羽。
莫小凡脚步一顿，转身望来。“后悔啦？”
慕容雪羽依然摇头，说：“我明天会回帝都，皇甫长老的事会如实报给隐龙组。最迟一个星期，隐龙组的执法者就会到来。”
“一个星期么？”莫小凡重复自语，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谢谢。不过，我不会逃。”
莫小凡当然知道，慕容雪羽的意思。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哪里。而且，他从来就没想过逃。
慕容雪羽眉头皱得更紧了，想再说什么，却生生咽了下去。
莫小凡已经转身，一步步朝大门口走去。即将走出大院，慕容雪羽的唤声再次响起。
“阴月皇朝的那三人，是你杀了吗？”
“是。”莫小凡的身影，已经走出了萧府大院外，在暴雨中逐渐模糊。而这简单的一个字，却仍在大院中回荡，在慕容雪羽耳边回荡，在铁塔心中回荡。
“居然是他。”铁塔再次露出惊讶之色，跟先前看见皇甫离死是一样的表情。“水与火同存，原本并不一定非要是双属性异能，还能是外力。”
铁塔穿过雨幕，走上前于慕容雪羽并肩而立，遥望向莫小凡消失的方向，道：“阴月皇朝三条命，能抵消皇甫长老的命吗？”
“你知道答案的，为什么还要问。”慕容雪羽说。
“因为我感觉不到对他的敌意，杀了皇甫长老该有的敌意。”铁塔道。
“皇甫长老，并不是死在莫小凡手上，而是死在自己的自大与骄横上。如果，他能冷静地坐下来，与莫小凡谈谈，或许就不会死。”
“但他终究是死了，那么隐龙组就不会放过莫小凡，皇甫家也不会放过他。”
“他能活下来吗？”
“你觉得，他能活下来吗？”铁塔问道。
“不知道。”慕容雪羽的眼里，倏然间多了一些黯淡地神色。
……
暴雨终于在黄昏时分停歇，一道彩虹在天边升起，无比绚丽。
某间酒店客房内，莫小凡盘膝在床上，灵气围绕在他身周，浓郁地竟是显出淡白色。
良久，一团光芒闪烁，莫小凡化成一个无底洞，瞬息间将身周的淡白色灵气吞噬地干干净净。眼眸睁开，一缕精芒一闪而逝。
“似乎，以穴道为丹田后，我的恢复能力更强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小凡从床上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像是炒豆子的声音。
舒展完筋骨，莫小凡拉开窗帘，正好看见远处的彩虹。不过，他此时哪有什么心情来欣赏这样的美景，心里一直在思索着慕容雪羽的话。
“一个星期，这时间也是太紧迫了吧。我得赶紧获取灵药，提升实力，才能应对隐龙组的执法者。”
自语着，莫小凡真的有些悔恨。为什么非得到刀架上了脖子，才知道加紧时间修炼呢。难道自己已经是懒癌症晚期了？
旋即，莫小凡给妹妹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了。至于原因，随意找了个谎话糊弄了过去。等挂完电话，拉上窗帘，他又回到床上，盘膝而坐。
单是打坐吸引空气中的稀薄灵气，肯定是不够的，得获取灵药吸收吞噬。
去临海的古玩灵物市场，是不可能的了，现在唯一可行就是去龙神宫换取。
将神识探入手上的感应器，莫小凡眼前景物一变，已是处在了龙神宫前的广场之上。
“幸好，慕容没将皇甫离的死在龙神宫里向那些老不死的汇报，不然取消我进入龙神宫的资格，那就麻烦了。”
单就这一点，莫小凡对慕容雪羽还是抱着感谢之心的。
空旷的广场，最醒目的自然是龙神的雕像。
有着龙神的部分记忆，此刻再看龙神雕像，莫小凡感觉到一股亲切感。
“龙神，你死了吗？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杀得了你？”莫小凡望着龙神，呢喃自语。
可惜，得到的只有龙神部分的记忆，不然，莫小凡就能知道，被誉为大夏第一强者的龙神，到底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才会陨落。
虽有遗憾，但只是部分的记忆，就够莫小凡得益匪浅的了。静观了一阵，莫小凡将起伏的心境强行压下，身形一闪，便是前方的宫殿群疾奔而来。
已经奔进宫殿群，莫小凡还未停下，继续疾奔。而他疾奔的方向，竟是宫殿群的最中心。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莫小凡选择的都是比较偏僻的，很少有人经过的路线。
不一阵后，他来到了一座无比恢弘的宫殿前方。宫殿上的牌匾，只有三个鎏金大字，龙神殿。
“果然和龙神的记忆一模一样。”莫小凡抬头望着直耸入星河的龙神殿，看得愣神。
大步跨上九级台阶，便是到了龙神殿的正门前。虽是虚幻的，但这里的景物太真实了，那铜门上的斑驳锈迹，那鎏金龙环的岁月印记，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真实。
龙神殿，是龙神居住的地方，却是没一人看守。因为，想要进入龙神殿，并不是直接推门就能进的。可以说，龙神殿是整个龙神宫最神秘的地方，因为只有龙神一人才知道开启的法子。
恰好，莫小凡得到的记忆里，刚好有着龙神殿开启的法子。也就是说，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一人能开启得了龙神殿。
莫小凡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慢慢吐出一段生涩难懂的咒语。
“轰隆隆！”
咒语刚落，那沉重无比的巨大铜门缓缓开启。
莫小凡身形一闪，一溜烟便冲进龙神殿，不见踪影。
而那铜门，才刚开启到不到五分之一的距离，又慢慢合上。除了抖落地上的灰尘，仿佛从未开启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