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阵之前，师家众人还真的没听过有阵法的存在。
师三郎翻阅诸多古籍，没找到有关阵法的蛛丝马迹。
莫小凡出游，师家请专家研究聚灵阵试图复制，得出的结论是此阵玄奥非常，莫说复制阵法，就是第一步的刻画符文都不行。
此时莫小凡说出这话，师三郎绝不会认为是危言耸听。“莫先生，万事好商量，如果你对先前的合约有不满，完全可以提出来再商量，不至于把事情做得如此绝。”
“绝吗？我不觉得。”莫小凡摇摇头，道：“至少你们一个月赚了一亿。不够吗？”
不够，当然不够，
有摇钱树摆在眼前，莫说一亿，就是十亿百亿，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然而，聚灵阵被毁，一切只能沦为镜中花水中月，全部沦为妄想。
“莫先生，在这里谈事情多有不便，要不我们找个适合的地方，再详细的协商。你提出的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绝对能让你满意。如何？”师三郎提议道。
莫小凡还是摇头，“没什么好谈的，我和师家的合作，在刚才落笔之时就已经结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让让。”
莫小凡的再三回绝，让本就窝着一肚子火的师二宝怒火中烧。“破坏聚灵阵还想走？莫小凡，今儿不把事情谈清楚，你……”
“你想怎样？”莫小凡猛然一瞪师二宝，嘴角浮上一抹冷意。
被莫小凡一瞪，师二宝只感觉被一股前所未见的气势压来。这气势，尤是当初遇见帝都那些大世家的掌门人都不见得能有如此骇人。
他真的不知道，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年，怎会散发出如此强盛的气息。
莫小凡神色间的冷意，父亲表现出来的异常，让师纪陵回想起有关萧军的传闻。“莫小凡，你想干什么？此时可是在大街上，容不得你行凶。”
莫小凡放缓气势，师二宝无端加速的心跳才得以缓和。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居然渗出了少许的冷汗。
“行凶？呵呵，你也太高估了自己。”莫小凡嗤笑一声，“就凭你们，还不配让我行凶。”
说话间，莫小凡已经抬起步子往前走，师家三人竟是不敢再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远。
待莫小凡已走远，师纪陵出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先是一阵沉默，微许后师三郎才说道：“停止生产，将聚灵阵的事解决再开工。”
“不行。”师二宝立即出声打断，“聚灵阵虽然毁了，但壮阳丹这个品牌还在。只要配方还在，就能生产。回去让工厂的人把已经生产出来的壮阳丹全部拆开，掺入一半没有聚灵阵的壮阳丹，这样至少还能再增加一倍的存货。”
师三郎眉头微皱，道：“可是这样，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我就不信，有配方没有聚灵阵，壮阳丹就不是壮阳丹了。退万步来讲，就算不行，一瓶里面只有一半不行，是很难发觉的。就算最后出了事，砸的不是太付集团的招牌，而是他莫小凡的招牌。”师二宝恶狠狠说道，“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犹是如此，最多只能维持个把月的时间。万一壮阳丹离开聚灵阵再无功效，一个月后又该如何？”师三郎担忧道，“我看，解决聚灵阵才是治本之道。”
“你没听那混蛋说吗，只有他才知道怎么摆阵。你觉得，还能有挽回的余地吗？”师二宝怒道。
师三郎想了想，“能挽回此事的，我想只有一人。”
……
太付集团大厦最高层，师大宝的办公室。
“妃静，事情就是这样的。”师大宝将从师三郎处听到的有关壮阳丹的事情经过，详细地复述给了师妃静听。“你三叔说，莫小凡此时认定纪儒出卖了他，此时能和他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聚灵阵之事的，也只有你了。”
师妃静与自己的父亲中间，只隔着一张茶几。而她感觉，却是隔着一道很宽很宽的鸿沟。
而且，当她听到莫小凡毁了聚灵阵，不但没有作为师家之人该有的恼怒，反而有种很畅快的感觉。
“爸，你觉得我还能和他谈什么？用什么来谈？”师妃静神色平静，语调冷淡，似乎这件事就跟自己无关一样。
“你不是和莫小凡很熟吗？还有，你一个女孩子家，他总不会太为难你。”师大宝说。
“以前很熟，此时怕是连陌生人都比不上。”
“不会的，当初她肯把壮阳丹这个项目给你们姐弟，就证明他对你们俩很有好感，或许还有其他的感觉。我想，不会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的。”
“你还知道，壮阳丹是给纪儒的。你知不知道，你们的贪婪，毁了纪儒的前程。”
师妃静强装的平静，终于被一抹微怒打破，积蕴在心头的不满，就像泄闸的洪水汹涌澎湃。如果对面坐的不是自己的父亲，她真的会忍不住将怒气爆发。
师妃静的话，似乎戳中了师大宝的痛点，他面带苦涩说道：“你二叔在董事会上提出拿回壮阳丹的项目，全部的董事一致赞成，我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师妃静苦笑一声，“是的，你一句被逼无奈就能把当初愚蠢的过错盖过去，但你忘了刚开始是怎样答应我的，是怎样答应纪儒的吗。对，你是太付集团的董事长，但你别忘了，你同样还是一个父亲。”
师妃静说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根针扎在师大宝的心上。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从壮阳丹被抢夺后，师纪儒每天失魂落魄的样子，最近更是连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说一句。师大宝真的怀疑，自己当初在董事会上的决定，是不是真的错了。
师大宝的沉默，让这个已经快五十的男人变得越显沧桑。
师妃静于心不忍，缓声说道：“对不起，我刚才的语气可能重了点，不该这样跟你说话。”
师大宝摆手道：“没事，父女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看着父亲苦涩地神情，师妃静真的有些心疼。“爸，要不放弃吧。我们已经赚了一亿，并没有亏损。”
“就算我能放弃，董事会那些人能罢休吗？”
“不罢休又能如何，难道拿刀架在莫小凡脖子上，让他重新摆一个聚灵阵？我们师家是太付集团最大的股东，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你别忘了，是师家，而不是我师大宝。”
师妃静微有怒意，“我明白了，是二叔和三叔。如果不是他们贪婪，事情也不会搞成这般地步。他俩搞不定了，现在就把我推出去，是不是有着足够大的利益，他们甚至还想着把我卖了。”
“其实，那莫小凡是不是喜欢你？”师大宝忽然问道。
师妃静募然一惊，“爸，你什么意思？”
师大宝干笑两声，“没，你别想岔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始终都想不通，当初你说，莫小凡就因为纪儒在面对黑组织的时候，能站出来。莫小凡就能把壮阳丹的项目给他。真的就这么简单？又或是说，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爸，我看最想卖女儿的，是你。”师妃静怒声道。
师大宝连忙摆手，“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不相信他的理由而已。而且，要你去和他谈，也不是说用美色勾引什么的，至少我们还有一张牌捏在手里，不是吗？”
“你是说，养颜液原材料的供应？”师妃静沉思微许，继续说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两位叔叔的意思。这已经不是谈了，而是威胁。”
“不是威胁，只是太付集团想和他再次合作而已。”师大宝说道。“师家，除了纪儒再没有谁能比你更了解莫小凡，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我能力有限，不能胜任。”
“你可以的，如果你能谈拢，便是帮了纪儒。往后，他坐上太付集团总裁的位置，董事会那些人，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师大宝说完，又添了一句。“就算我求你，替你弟弟求你，答应吧。”
一个父亲的请求，自己亲弟弟的前程，师妃静还能回绝吗？
她终是点了头。
就算点头，她心里也明白，莫小凡的城府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浅薄。
这件事，成败与否，谁也不能断定。
……
身处南郊，莫小凡离开师家工厂，下一站自然是养颜液工厂。
养颜液的事全部交给林允儿打理，他这个甩手老板真的很不称职。
不过，他的人气倒是挺旺的。
离厂正门还有百余米的距离，在保安室值班的刘虎发现了他，猛得就冲出保安亭打开大门，将身体站得笔挺，就像是等待首长检阅的士兵一般。
光是看这门口保安的形象与气势，就与师家的工厂有着天壤之别。
“莫总好！”
一个标准的敬礼，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眼神中透着尊敬。
“来，拿条烟去和兄弟们抽。”莫小凡不抽烟，来的时候特意去超市买的一条。
“谢莫总。”
“最近辛苦了，晚上带兄弟们去喝两杯，然后去唱唱歌，一切消费去财务部报销。就说我说的。”
“谢莫总。”
莫小凡点点头，继续往办公大楼走去。
有时候，拉拢人心，不一定要花多少钱，一个淡淡的微笑，一个随口的关心，足够了。
走进办公大楼，小到前台美眉，大到主任副总，凡是遇见莫小凡，无不是热情地打着招呼。
莫小凡在这间工厂，露面的时间并不是太多，但树立起来的领导者形象，却是让每个人不得不敬佩。
一路向林允儿的办公室走去，还没走到，就听见林允儿发怒的声音。
而她发怒的对象，是一个捧着一束玫瑰的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