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看着投影在“涟漪”上的紫色光幕。
光幕中......可以看到:
此时此刻,那帮紫色的奇兽正龇牙咧嘴,似乎十分愤怒,朝着众人狂吼不已。
紫色奇兽之前,是一队装束特别,身穿紫衫的人,大约数百来个。
他们面对的,是千军万马,为首的正是一个身披金甲的魁梧之人,他眉宇之间透露出几分凛冽之气,此刻正肃然竖起,淡淡的眸子中放射出道道精光,一身帝王之气,嚣宇不凡。
“看样子,难道,他就是秦征......”宁夏子目瞪口呆,问道。
“不错。”陈缘淡淡地言道,小瑶更是看得入迷,整个人都融入了其中一般。
宁夏子虽然出身帝都世界,但自幼都身居府墙之中,要不是在山上修炼就是在府中玩耍,那时候的年龄也没进过紫炎宫殿,自然就没有见过太初皇秦征,此刻第一次看见,只觉得秦征剑眉风目,气宇轩昂,果真是个帝王之材,他虽然看起来一身正气,但宁夏子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却如同豺狼一般,不断地剥夺、压榨弱者时,便觉得他冠冕堂皇。
但见秦征座下的坐骑,是一匹四肢的妖兽,长得十分奇特,麒麟首,鹿角,猫耳虾眼,驴嘴狮发,蛇颈蜃腹,尖尖的爪子。
它似乎生性十分凶猛,不断挣扎,昂首怒吼着,发出一阵阵躁动之声,全身透着一股震撼人心的豪气和霸气。
此刻,它正弓腰挺臀,前腿直立,后腿左右分开蹲坐,昂首怒吼,似乎随时会腾跃奋起,带着撕裂世间万物之气势。
“这是......传说中的‘望天吼’(注1)异兽?我族的守护圣兽竟然在秦征的手中,沦为他的坐骑......”小瑶顿时面色诧异,花容黯淡,寻思道。
金甲人秦征,手持一柄奇剑,那柄剑榣木制柄,以黄金为剑身,剑首是一只龙首,剑身长三尺六寸五,宽三寸三。
剑身泛着隐约的幽光,一条明亮的金线划过剑身,流泻至剑尖,成为这把凶器的心枢。
它仿佛一条有生命的蛇,被牢牢禁锢在剑里,隐约闪烁着光芒。
不知是光在流动还是金在流动,当光芒流过金线时,整把剑竟是隐隐有雷鸣之声,上面还闪耀着道道金色符篆之文。
“这把剑,我好想在梦中见过,被一个衣衫褴褛的烈士拿着,对抗着一个白衣人,也就是神魔之墓墙壁上刻着的那把帝祖剑,可能是上古襄族的魔剑......这把剑似乎还和神兵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一种说也说不出的相似性......这到底是......”宁夏子一头雾水。
难道帝祖剑、帝道剑、神兵剑之间,有着什么惊人的联系?
秦征身边一个骑着白马的谋臣,手持拂尘,身穿天蓝道袍,长长的白发如瀑,年岁甚大。
但见他不断抚摸着长白之须,凑到秦征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片刻过后,秦征手持奇剑,骑着异兽踏上了几步,似要发言。
紫衫人的队列之中,一位紫衫女子,一抹紫纱蒙着脸,肤若凝脂,天姿国色。
当陈缘看到这个紫衫女子时,她的金面具中的明眸掠过一丝黯然神伤,泪水闪闪而作......
光幕中,紫杉女子看到了秦征手中的这把神秘之剑时,就像是看到了死神一般,柳眉倒竖,双目一惊,一怔,眼中尽是诧异之色。
“帝道,玉衡兵谱上排行第五的神器!”这时,紫衫队伍中有人惊道。
“帝道?!”听到这里,宁夏子心头便是一惊,随后回想起六年前父亲在秘籍房间里与自己谈的那番话,当时表哥闻人鸣也在场。
......
“如果说剑的话,除了当今君上的那把帝道剑,位列玉衡兵谱第五名,还有就是.......”
那时候,三人都在刹那屏住了呼吸。
“就是帝祖剑,宁家的镇家之宝,宁祖师的宝剑!”宁绍成声虽小,却说得很郑重!
帝祖剑!
位列玉衡兵谱第一,从上古之时就已经炼成,一直流转至今!没想到就在宁府之中。
而秦征手中拿的正是帝道剑,却和自己梦境中的那把剑、神魔之墓壁画上刻着的那把帝祖剑有着惊人的相似。
偌大的光幕中,两队人马,面对着面,剑拔弩张!
“为什么?我们忠心耿耿,满腔热血,长歌出关,千金散尽,苦心孤诣地为你出谋划策,助你们灭大楚,扫西凉,踏大周,过天关,天地可鉴!”一位发须皆白的白衣长老极力嘶哑着苍老的声音,道,“结果,天下是你们的,我们毫无所求,只想归隐西城,从此安安稳稳地过上普通人的日子,你们为什么还要秘密地将我们赶尽杀绝?你们的良心何在!”
老人骂得极其凶狠,一针见血。
“这千军万马就是大秦帝国虎狼之师?果然气势磅礴,秦人虽可恶,但在整治军队上还是上乘的,以前看风林火山四大护法他们训练飞羽军队时就可以看出了。”宁夏子暗道。
但见这位长老此刻正怒目圆睁,瞪着这帮所谓的虎狼之师,仿佛是盯着一帮豺狼一般!
“大长老,伴君如伴虎......”那位风姿卓然的紫衫女子却是摇了摇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一样,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之气质。
但见她气质非凡,淡然道:“既然这般冠冕堂皇,那么,从此之后,我族便与帝国不共戴天,他们杀戮,我们就救赎,杀一个救一个!杀两个救两个!杀千万个就救千万个!——你们帝国自许为天,自比为地......”紫衫女盈盈踏步向前,对着秦征一字一句地言道,“哼,如此天地,实在是令、人、不、齿!”
声音虽然十分低沉,却是霸气侧漏,淡然的语气也是气势万分!
“铮!”
秦征霍地亮出金剑,指向那女子,顿时遍体煞气大盛,微怒道:“紫月君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孤的要求,孤,定不会再饶你!”言罢转眼望向一边的白袍长老,道,“大长老,从古至今,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敌国灭,谋臣亡!
这是亘古不变的帝王心,古今帝王,君心叵测,难以猜透,说变就变!
“紫月君上?!”宁夏子与小瑶闻言皆是一愣。
“不错,上一任紫岚族族长正是紫月君上。”陈缘淡然道。
注1:犼[hǒu],汉族神话传说中北方食人之兽。状如犬,传为海中神兽,状如马而有鳞,口中喷火,鷙猛异常,食龙脑。其说多见於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