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大动肝火
这个时候我心里就燃烧得厉害了，苹果的汁液溅到我脸上，滑稽得很，周围的小孩子就围着我看，扯我的裙摆，希望我赶快清醒过来为他们演戏。我整个手掌慢慢抹过我的半个脸擦拭，眼神阴翳：你是不是来大姨夫？
秦远也是被自己吓到了，我也被他吓到了，做出了反应才了解了自己的感受。
“我以为你知道的，杨骏昨天晚上没跟你说吗？你对得起霍欲吗？”秦远只是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得出语气里的疲惫和失望。
“怎么了？我对不起霍欲？你打听清楚，我把她当祖宗供着！”
“你知不知道你没清醒的时候说了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我晕迷的时候肯定是糊涂的，不小心说了真话，比如，真的想杀了霍欲，反对他们在一起……
“你叫着杨骏、你一直在呼唤着他的名字。大家都是成年人，他自己都要当爸爸了，禁不起。你好好想清楚你自己现在的感情。我是很相信他的，你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他杨骏怎么可能对秦远的女朋友有任何想法？只会令人不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们在一起久了，会有感情这很正常，但请你们还是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我看着秦远眼睛里的痛苦和愤怒也不知所措……
其实当我听到秦远说我昏迷的时候居然喊的是杨骏的名字的时候，剩下的我就听不到了，感觉神思恍恍惚惚的，跟个傻子一样怔住了——怎么办？装晕一次，再口口声声叫着秦远的名字？不好，会被揭穿吧。接下来我怎么做人？霍欲会怎么想我、杨骏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跟我说……
不过有个很大的漏洞，尼玛谁告诉你我口口声声呼唤着杨骏了？
我脱口而出：“不可能！我倒了的时候你根本不在场！你冤枉谁啊？！”看着我怒火中烧的样子，秦远只当我恼羞成怒还死不认账，真的怒了，丢下我一个人。我就呆呆地目送他离开。我总不能舔着脸皮再追上去，就算冲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一定头也不回，只转过半个侧脸对我说放手，冷冷地说放手。
他也没给我机会，愈走愈远，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都凉了半截，现在想要做任何措施已经来不及了。我一个电话拨给杨骏，才发现刚才手上擦拭的苹果汁液黏糊糊的。
“杨骏啊，我问你，是不是每个晕过去的人都会说胡话？”
“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要么酒喝多了，要么就是脑梗了，或者短暂性失忆，去医院检查下吧。”
“我看电视里……”
“电视里……沈素，就算是脑震荡都可以很快清醒，恢复正常的神智，电视里说的是梦话的那种情况。”
“那我晕过去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不该听的？就是说，我有说话吗？”
“你这个是心源性脑缺血，倒了之后没有意识丧失。但不省人事，暂时不会说人话。”我也懒得和他计较。
“你确定？”
“你不相信我就不要问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没听懂，‘没有意识丧失’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得直白一点。”
“直白一点就是你没有意识，哪里来的丧失。”
……
我定了定心神，重新调整了一下呼吸；“求看在我刚出院的份上。”
“就是无论多么严重，持续时间多长，绝不应有意识障碍。”
“再直白一点。”电话那头杨骏已经不耐烦，挂了电话，可他始终没有给出我想要的答案——我没有趁晕装疯乱说话，秦远误会了我。只有霍欲这个贱人在挑拨离间。
苹果的清醒香气氤氲得袅袅绕绕，我心寒的是秦远居然也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