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婳水袖子中的针倏然飞了出来,她的素手缠着丝线,纤指一提,赵朗的衣角便被针线拉了上来。
赵朗一愣,他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她的暗器便打得这样好,发之无声。而且她在针尾绑了线,极为实用。
听着乾风的脚步越来越近,赵朗握紧了腰边的剑。门外一个男声传了进来,“大人,是小公子爬树,折断了树枝。”
“你别管我。”一个孩子的声音传到屋中来,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
“赶紧把他弄下来。”他这个小儿子,都是他平日太娇惯他了,他说不让任何人出房门,他却到院中爬树。
孙贤忙走过来,低声赔笑道:“太子殿下莫怪,微臣一定好好管教犬子。”
乾风又走出了几步,走到隔门口,转身睇了他一眼,“速去去办,若是再有差池,本宫唯你是问”
“是。”
乾风拂袖进了暗道,孙贤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阡婳收回绣花针,同赵朗落到了地上。她推开窗户看了看,院中只有一棵断了枝的树,并不见那男仆和孩子,走得这样快
“姑娘,我们可是等他回来便动手”
阡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清华的笑意,眸中却冷意不减,“不,让他再多活两天。”
赵朗同阡婳从窗户翻出身去,跃上房不出的悦耳。
阡婳扫了一圈,挑了一个好下手的,迈步走了进去。
对面的男子,大概不惑之年,微胖,他的腰间挂了一把匕首,凭这一点,阡婳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大商人。像他们这种做大生意的,每日裁纸,验货,带一把匕首,成了习惯。
他见阡婳走进来,抬眼望过去,这双眼,不算精明。
阡婳坐下来,礼貌得对他笑笑。对身后的赵朗道,“拿出五十两来。”
庄家的骰子起摇,落定。
在赵朗的意料之外,阡婳这边点数,比那一边的点数小,输了。
赵朗知道这里的规矩,庄家抽走二十分之一,剩下的都归赢家。
然而,第二次开骰,阡婳依然输了。
赵朗又些站不住了,他把所有的钱都凑起来,才不过二百一十两。
阡婳对着对面的人勾起一抹清艳的笑意,然而在这张人面面具上,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笑了。
阡婳道:“这一次,我们自己摇如何”
对面的来是常客,从前也这般玩过,自然没什么意见。
阡婳的手摇动骰宝的一刻,对面的人有一瞬的失神,这样的一双手,纤白如玉。
来骰宝的一瞬间,赵朗的心都凉了,他们最后的一百多两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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