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将军,我们该如何向殿下交代啊!”一名身着漆黑色战甲的校尉说道。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啊,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殿下,南疆国阴险,就出二皇子殿下还是困难重重啊,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杜瑾扶着额头,叹息道。
“可是,这副惨象,叫我等有何颜面去见殿下?”校尉脸色难堪,他无奈的回头,寥寥数百人的队伍使得他无言以对。
“南疆国的人竟然如此卑劣,假意示好于我们,却在背地里偷袭我们,不知二皇子落在他们手中,究竟会是怎样的下场啊。”另一位军官说到。
“不是南疆人卑劣啊,只是南疆国的掌权者阴险罢了。”杜瑾无奈的说道,怎么会有恶劣的国家呢?有的只是那些卑劣的君主罢了。
“哼,有什么国王就有什么属下,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校尉不服的说道。
“乌合之众?那为何我们会遭到惨败?仅仅是因为我们遭受偷袭不成?别找借口了,能力不足就是能力不足,于他人何干?若非殿下不在,如果殿下听到必然一顿教训少不了。”说道楚子穆,杜瑾停顿了下来,不在说话。
楚子穆的三千精锐,居然被敌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近损失九成,杜瑾已是无颜去面对楚子穆了,他是楚子穆的一把手,楚子穆面对沙蜥,将三千将士交到他的手上,如今,他却是辜负了楚子穆的信任,那数千兄弟们会不会埋怨他?他们……杜瑾不敢想下去,明明昨天还在饮酒畅谈的兄弟们,今日却阴阳相隔,无论是谁都难以接受吧。
“杜将军,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事发突然,谁都没有想到南疆居然会在皇城中动用数十万军队,几乎是置身人海,完全是鱼死网破的心态啊,若非有杜将军的带领,估计我们要全部葬身异国皇城啊!”一名军官见杜瑾面色凝重,好心劝慰道。
“我也知道啊,可是,若不是他们得知殿下不在军中,又有什么胆子敢围城死杀?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太弱了,虽然外人看似惧我们穆军,可是真正惧怕的不过是我们的殿下罢了,这么些年,殿下征战沙场,凭借的是无双的实力,过人的胆识。”杜瑾深吸一口气,闭目缓言道“当年,陛下将年仅十岁的殿下送入军中,所有人都以为陛下是在开玩笑,可是殿下没有一点孩子脾气,直接挑战军中强将,居然没有一个将领可以在他手下走过百招,但是依旧有许多人质疑殿下年幼,不懂军事作战,于是殿下便请命上沙场,于前线亲自指挥作战,一战惊人,仅凭数千轻骑,战胜了当年强盛一时的越国数万军队,如今越国这个名字早已淡忘在人们记忆中,而殿下的名字则是响彻东极域,人气名声如日中天。”
“是啊,殿下太过传奇了,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比拟的,若今日陛下在军中的话,就算是南疆敢强行来个鱼死网破,他们的天真也只是落得个破灭的下场。”说道楚子穆,简直就是穆军将士心中信仰般的存在,他们是一心一意跟随楚子穆的,就算是真的要为楚子穆献出生命,他们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正是因为这份忠厚,所以楚子穆从不在军中使脸色,他们有时就是促膝饮酒畅谈,毫无将帅礼遇。
“如果,如果我们能够再强大,再强大一点,或许就能够真的帮到殿下了吧,不至于…不至于连自己的兄弟都保不住……”杜瑾说道这里竟言语哽塞,深深的自责使得这位沙场上的铮铮铁骨的硬汉居然有泪落下。
“杜将军…..”看着无比自责的杜瑾,其他人也是很伤心,其实所谓的楚国最强军队的穆军,三千将士,平均年龄都不到二十,最大的不过二十三四,最小的年仅十五六岁,所以外界人都在背地里说这支军队是童子军,所以他们经历这些痛苦是要比其他普通将士要更加残酷的。
“杜瑾,你还有时间在这里低头自责吗?”一道微弱不堪的声音却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凝重的夜幕。
“殿下!”杜瑾猛然回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月色笼罩的沙丘之上。
“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啊!”顿时这支残破军队顿时复苏。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杜瑾刚要上前迎接楚子穆,还未迈步,楚子穆身体轻轻摇晃,直接从沙丘上栽倒下来。
“殿下!”“殿下!”……顿时他们慌了神,一同上前。
“这……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啊!”杜瑾冲到楚子穆跟前,轻轻扶起楚子穆,借着月光,楚子穆重伤的身躯出现在他的眼中。
“杜瑾…扶我起来…咳…”楚子穆睁开浑浊的双目,只能看到极其模糊的人型,但是穆军人的声音他却是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殿下,您不要再说了,您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您的眼睛?为何我感受不到您身上有丝毫灵力波动?”一连串的问题,杜瑾急不可耐的问道。
“慌什么?”楚子穆倾尽心神去听他们说话,可是依旧只是听到模糊的只言片语,而且还导致心胸处气血一阵翻腾,险些吐出血来。
“可是…殿下,属下对不住你,属下没能保护住众兄弟,他们……他们全部葬身异国。”杜瑾一把跪在楚子穆面前,他实在无法有摆脱罪名的念想,在楚子穆面前,他是毫无异心的,即便楚子穆要因此处死他,他也是会领罪的。
“算了,战死沙场也是他们的归宿吧,或许某日我们都要葬身他处,天下这么乱,安能祈求安定?我们身为战场死士,又岂能将生死看的太重?”楚子穆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话音却是那么微弱,似乎即将不久于人世。
“殿下你?还望殿下你能告知属下,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会使得殿下你都受此重伤?这估计并非那头沙蜥所为吧?”杜瑾看着楚子穆满身的伤痕,心痛的说道。
“告知你又如何?平添伤悲罢了,我累了,大家都歇着吧,明日随我一道前往南疆皇城要人!”楚子穆低声下令道。
“恕属下斗胆直言,只怕是殿下如今的状态怕是难以从南疆那里救出二皇子殿下。”杜瑾看着重伤的楚子穆依旧要前往南疆欲救二皇子,他着实担心,并不是担心这一去是否可以救出人,只是怕楚子穆如今这幅样子只怕是多行一步路都受不了吧。
“杜瑾,你这是何意?质疑我吗?”楚子穆略带怒意,但是身体实在无法承受,未能发作。
“不,殿下,属下从未质疑过殿下,只是属下觉得当务之急是殿下必须撤回京城,不然如此伤势,只怕是会出意外,到时候即便是属下万死都无法弥补啊!”杜瑾赶紧解释,毕竟楚子穆此刻伤势却是不容乐观,杜瑾跟随楚子穆已有五年,却从未见过楚子穆受过今日这种重伤。
“杜瑾,输不可怕,死不可怕,可怕的只是可怕本身,况且,我的伤我自己知道,即便回京也是不能改变什么的。”楚子穆闭上眼睛,神识在体内游荡,却再也找不到那如汪洋般的神海,他苦笑,没想到他竟会落得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