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真觉得他的人生狗血到一定程度,连走个路都危险,先前是Omega神秘组织那边,因为他是个超越于别的Omega的存在,绑架了他两次,一次未遂,现在又来。
姨妈也不带来得这么频繁的吧!
这种事情来了那么多次,夏邑已经轻车熟路了,几乎可以说是面色从容地放下机甲,顺从地被押着上了飞行器,从头到尾连个表情都没变过。
后面亚伯他们的营救他已经看不见了。
“哟,小子,这么淡定,不愧是被默森看中的人。”
萨尔潘!
萨尔潘最近改头换面,居然染了一头红发,扎眼到刺眼,他的神色非常好,步伐轻快,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夏邑看到这个把自己弄死的人心里就燃烧起无限地恨意。
要不是他,他就不会死!
要不是他,他现在还是他的夏邑上将,呼风唤雨!
要不是他,他也不会变成Omega,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挺着一个肚子。
夏邑身上的力气忽然暴涨,竟然生生挣开押着他的两个Alpha,拔出贴身带的那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身闪到萨尔潘的身边,匕首不带任何停滞地逼向对方的喉咙。
萨尔潘的反应也很敏捷,在对方身形移动那一刻就已经察觉对方的意图,立刻侧开身,避开了夏邑的攻击,在夏邑翻身想再刺的时候,竟直接伸手用两个手指捏住了他的刀尖,他的力大无穷,夏邑拔了两次,匕首竟然和嵌入石头间一般,纹丝不动。
周围的人立刻要上来擒住夏邑,被萨尔潘一个眼神止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他!”
周围的人纷纷退开。
萨尔潘颇为欣赏地看了眼夏邑:“嘿嘿,小娃娃,身手挺快的嘛。”
夏邑有身孕在身,行动能力会因此大大受影响,刚刚夏邑那一刀出手还非常快,不得不说,面前的这个Omega,不普通。
也难怪会被默森那家伙看上。
夏邑不说话,忽然,他拿着匕首的手放开,抽出一把□□,他和萨尔潘的距离非常近,萨尔潘一时间来不及闪开,情急之下只来得及抬腿想踹开夏邑,在看到对方隆起的肚子时,高大的Alpha只是一个犹豫,夏邑已经毫不犹豫地朝他放了一枪。
“砰。”
只来得及侧开身子的萨尔潘被击中了手臂,夏邑一下得手,立刻如得到鼓励,第二第三枪接踵而至,萨尔潘失了先手,被动地躲开了好几次,周围的人都因为没有萨尔潘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萨尔潘在躲了几枪之后在几乎是枪枪致命的子弹下找到了破绽,形如魅影地朝夏邑闪过去,夏邑知道对方的意图欲躲,身体却不如大脑灵活,几乎是在瞬间,被萨尔潘生生擒住了手腕,再一扭,夏邑的右手骨头被捏错位,手上的枪掉在地上,被萨尔潘一脚踹开。
借着,萨尔潘又如法炮制,把夏邑的左手给捏脱臼了。
夏邑疼得眉头紧皱,萨尔潘手臂也血流如注,立刻有人传了医生来给他包扎。
“有点意思!”萨尔潘看了眼眼前倔强的Omega,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做了帝国第一通缉犯那么久,除了天天和帝国那些军队的人躲猫猫,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以外,很少有东西可以引起他的兴趣了。
“你要如何?”夏邑看了眼萨尔潘,眼神冰冷道。
“你是默森的人,而我是默森的敌人,你觉得我想怎么样?”萨尔潘挑眉看着他道,“也亏得默森把你护得和珍宝一样,若不是你回个家,我还真没机会把你劫来。”
“小人。”
“哈哈哈哈,我从来没觉得我是大人,不过小娃娃,你家元帅应该还在外面打仗吧,不知道听到他伴侣和孩子被劫持的消息,他是会要国呢还是要你呢。”
夏邑面色不变:“我和默森只不过因为我身上抑制剂失效才会有这个意外,想用我威胁默森,你恐怕是还没睡醒。”
“是意外还是真爱,试试不就知道了,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夏邑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道:“那我等着看戏。”
飞行器在众机甲的掩护下,逃离了亚伯他们的追击,一路直接冲破云霄,往与萨尔潘的母舰汇合的地方飞去。
萨尔潘看起来并没有帮夏邑夏邑接好手的意思,医生帮他包扎好了手后就出去了,他的人也撤出去,房门紧锁起来,这里除了一张床,不见任何摆设。
夏邑虽然是个铁血硬汉,但这具身体对于痛感特别灵敏,就是很怕疼,以前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脱臼把他疼得冷汗直流,肚子也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开始疼起来。
毕竟是个Omega。
“你他妈给老子安分点,老子比你疼。”夏邑心里憋着一股气,肚子里的家伙还在闹腾。
“去,找人把他的手接好。”萨尔潘看着全息屏幕里夏邑痛苦的神色,对一旁的贴身侍卫道,那人立刻领命下去了。
“你居然能被这么瘦弱的Omega打伤,”丽芙看着全息屏幕里面的夏邑,啧了几声,“安逸使人堕落,你最近觉睡太多了。”
“你懂什么!”萨尔潘在他那张比王座还要舒服的大椅子上坐下来,看着全息屏幕里医疗人员给夏邑接好手。
“你真觉得这小子能把默森引来?”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
丽芙:......
“不过我看这个小O挺顺眼的,默森不要的话,把他留在身边也不错。”
丽芙:......
“你这是在捡默森的破鞋。”丽芙好心地提醒他。
“那又怎么样?”萨尔潘理所当然道,“或许我还可以把默森的儿子培养成一个优秀的战士,让他带兵和默森对抗。”
萨尔潘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想想就觉得特别刺激对不对?”
丽芙:......
“咳咳,我觉得默森这种大患,还是早点除掉好,”丽芙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部人都要喝汤过日子了。”
“倒也是,”萨尔潘十分沮丧道:“亲爱的,你可以不揭穿的。”
我怕我不揭穿你一个脑抽真干出这种事情来,丽芙在心里默默道,萨尔潘这个星际首要通缉犯,就没有按照常理出牌过。
夏邑在床上躺了一会,就有医护人员进来,两个高大的Alpha按住他让医生给他接好了手,夏邑又回床上躺了一段时间,肚子才慢慢地缓过来。
飞行器很快与萨尔潘的母舰碰头,夏邑被带着上了萨尔潘的母舰,虽然夏邑是人质,不过对方对他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连住的地方,也一点不比一家高档次的酒店差,甚至还有医生来给他做孕检。
他真是还能小范围地活动,只是没有办法联络外界,也没办法从外界获得消息,不知道默森那边如何了,要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几乎是没有,萨尔潘这家伙嘴上不靠谱,算盘可靠谱得很,夏邑甚至连个机器人都接触不到。
***
默森还在金日系剿杀那些异星生物,金日系受灾比较严重的几个星球已经紧急撤离。
“这次的异星生物实在太多了,”杨修宁脸色凝重地看着全息屏幕上一张密布着复杂轨迹的地图,那是金日系的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红点都是受灾区,“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异形生物,怎么会如此之多?”
“我看是有人蓄意将这些东西引到这里来了,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默森指着地图上红点最多的地方,“这里都有涡流,如果异星生物要侵袭进来,除了这两条路,就只能走涡流,异星生物自己并不能通过涡流,而这条路已经被我们的人堵死了,这条路通往向日系,向日系却相安无事,而这两个地方的生物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剿杀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那会是谁这样子做?目的难道是为了毁掉金日系,可没有理由啊,金日系也没有什么能源或者别的出彩之处。”杨修宁皱起眉头。
“大概是......”
默森的话还没说出来,指尖的机甲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的警报,默森听到这声警报,脸色一变。
“夏邑出事了。”
“怎么会,他不是在您家里吗?”
默森没有回答他,自从上次夏邑被OFI的劫走之后,他就在青骓的身上留有后口,夏邑一出现危险,龙雀就会有警报,默森立刻接通了亚伯。
亚伯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默森,结果默森自己找来了,只好如实地将事情告诉他。
“萨尔潘临走前说,”亚伯回想起那个红毛临走前嚣张地样子,就气得不行,“要想救夫人,就必须您自己亲自去。”
默森皱着眉头听完亚伯的话,他虽然留了一部分人在家里照顾夏邑,但远远达不到去营救夏邑的标准,何况对方是萨尔潘,帝国肯定是不会出兵去营救的,毕竟对方其实论身份,只是一个军校的休学生,最多是报警立案,等着那帮饭桶警察去追。
默森一下被推进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如果撤离去救夏邑,等于背叛帝国,但如果他不去救夏邑,恐怕夏邑就凶多吉少了,也不知道萨尔潘那个家伙会怎么样对待夏邑。
想到他杀了夏邑,默森的瞳孔缩紧。
“要不我留在这里,您去救夏先生吧。”杨修宁道。
默森摇头:“这样子的话,我们就陷入对方的圈套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夏邑和他的孩子死吧,那样子太残忍了。
“或许还有个人可以帮忙。”
那个人就是布雷,他还欠着默森一个人情。
而布雷现在正在家里面奶孩子呢。
自从他家Omega给他生了个小Omega之后,布雷整个人都要被这个小小嫩嫩的小奶娃给融化了,他的生活彻底地从生意沦为了媳妇生意再沦为媳妇儿子偶尔做生意。
埃伦生完孩子之后,就立刻要布雷旅行承诺让他走,他本以为布雷肯定会反悔,不想布雷真的履行承诺,放他走了。
布雷的爽快倒让埃伦心里不爽起来。
还说什么真爱心爱,Alpha也就这幅嘴脸。
埃伦对Alpha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埃伦原本的打算是去OFI负荆请罪,不想OFI把他列为了叛徒,他回去还差点被杀掉,幸而布雷那个土豪送了他一艘应该说非常先进的机甲,他才免于幸难。
而且OFI的总基地自从被萨尔潘那个强盗洗劫了一番,他们的老大又受了重伤,就衰落了很多。
无处可去,埃伦只好在外面先租了个房子住,准备看看以后怎么打算。
然后布雷就带着他的儿子,左手拎奶粉,右手拎尿布地上门来,赖在他家里了,一开始埃伦门都不给开,但布雷很有耐心地每天带着娃在他家门口卖可怜,埃伦最终不忍心,把这父子俩放进了家门。
但看着坐在他家沙发上熟练给儿子换着尿布的布雷,埃伦总觉得他好像落入了布雷已经布置好的圈套里面。
他们的儿子出生五个月,长得白白胖胖,看到埃伦,就咯咯笑着朝他挥动着小断臂,一副要抱抱的姿势,埃伦犹豫片刻,看着那个因为得不到自己的怀抱,嘴巴一扁就要哭出来的小家伙,终于叹了一口气,把他抱过来。
其实他连抱小孩的姿势都不知道。
“你这只手圈着他的腰,托住屁股,对,就这样,这只手曲起来,让他的头枕在你的臂弯里,对对,就这样。”
昔日高高在上的商业大佬手把手地教着自己的媳妇怎么抱娃,埃伦按照布雷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小娃儿从布雷的怀里面搂过来,小娃儿因为得到了自己想要亲近人的怀抱,高兴地挥动着小手,一只手拉住埃伦胸襟的衣服,生怕他跑掉一样,另一只手胡乱挥着,亮晶晶的眼睛笑成了一道弯弯的小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