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靳斯狂吼一声,威慑吓人的声线令整个地面都为之震动。
“都给我去死----!”
乔靳斯的眼中只剩一片尸骨血海,一如在生界时的那种嗜血状态,脚骨被碰触的底线被触犯,紧接着又被笼之囚印陷住,接二连三的算计,彻底激发了他体内的在生界形成的疯癫痴狂失控因子,此时的他,已变回了他的原本----一具冰冷无情麻木不仁的杀人机器,不同的是,他现在不是在生界,而是死界!
一股不同以往的蛮荒凶煞之气骤然从乔靳斯身上迸发出来,各在乔靳斯一边的兰沁雪,幽祭躍和银隐,霎那间感觉到来自天地凶狠的恶意,那种凶煞竟让他们产生了死亡仿佛是一种解脱的意念,脑袋中的意识逐渐被抽空,全身上下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令他们惊惧难宁。
逃,快逃!
凭着最原始的生存本性,他们不由自主地向远方逃离,可是,一切,都晚了……
一个充斥着无数亡魂的扭曲凶煞之气的庞大光圈,自乔靳斯的身上而来,以雷霆之势,瞬息之间,跨越一切虚无,撞向了三人的身体。
他们三人,仿佛是沧海之一粟,天地之蜉蝣,在乔靳斯散发的蛮荒之野里,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不堪一击。
“唰----!”刺耳的声音响彻耳际,三人瞬间被抛飞,眼前的景物在飞快地后退,变白,变白,到最后,眼中只剩白茫茫的一片,意识,开始涣散。
盘踞在心中,不可名状的怖惧,消失了。
瞪圆的眼底,一切化为了虚无。
连最基本的感官,也一并消失了。
所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然,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乔靳斯倏地回头,狠戾的双目中,惊恐一点点汇聚成河----银隐。
准确来说,应该是银隐手中握着的东西。
凝远穿见株!
“你……!不----!“狰狞的鬼吼,尽头,只剩无穷无尽的恐慌。
……
“怎么了?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幽苍儿听得惊恐万分,心急如焚,却见叙述中的幽祭躍突然停了下来,垂着的眼睑映得他似是疲惫的脸一片沧桑。
那次的死里逃生,现在说出来,如同将当初的血淋淋的一幕重新展现在眼前,他们的心,从开始到结束,没有一刻不胆颤着。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后背的冷汗,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那个男人,真的很恐怖。直到真正逃出来,他们都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在那一刻,就连最理智沉稳的幽祭躍,似乎都忘记了冷静为何物。
那种被瞬间抹杀的感觉,说不怕是假的。如果不是最后银隐手上的凝远穿见株,那一晚,他们真的会,殒命。
所有人都不可能云淡风轻地忘却这件事,更何况亲身经历过死亡的三人?
看似平淡无比的语气,实际上,内心深处的煎熬,恐怕也只有他们三人能懂吧。
殇翎殿内,突然鸦雀无声。弥漫满屋的,是压抑,是沉闷,是窒息。
幽苍儿淹没在这种无止尽的窒息中,眼前仿佛呈现出那晚三人的,与生死搏斗的血淋画面。
银隐似乎最早清醒过来,他微垂着头,似是组织着语言,半晌,开口而出的沙哑的声音,无疑,令在场所有人更加压抑。
“他抱着头撕声裂肺地痛喊,最后随着迅速退去的阴气消失了。”
银隐的嘴角扬起一个角度,不是快感,不是痛快,也不是得意……幽苍儿知道,那不是笑。那是什么呢?她突然有些看不懂,那个表情,隐藏了太多复杂的事……
“是你父亲,赌对了。断了的凝远穿见株,对他产生了极大的伤害,可能那棵凝远穿见株就是他的本源。
呵。本来我应该是拔不出来的,是他亲手葬送自己。”银隐的眼底闪过一抹残忍,不明觉厉。
“他最后一击不仅是打到了我,却同时也给了我拽出凝远穿见株的力度,呵。他根本就想不到……”
“那后来,你们……”
那个如斯恐怖的光圈,杀伤力竟如此之大,她不敢想,爸爸妈妈和银隐毒师……
“我们,沉睡了两年。”
银隐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声音,冷冷地回荡在殇翎殿内。
幽苍儿的双眸蓦地瞪大,沉睡……两年……!
可以想象,那个光圈究竟有多么致命!不,那不是光圈,那是夺命亡圈!
幸好,幸好,爸爸赌对了,幸好找到了那个恶男人的弱点……他们,足足沉睡了两年,才换来生命力的苏醒。
可是,那个男人,带给他们的,又何止是死亡的追索,两年的时间冰封!!
“两年,这么长时间的沉寂,为什么死界没有引起轰动?”幽苍儿突然想到,而且,两年,妈妈肚子里的我……难道那不是我?
殇翎微抬起眼睑,轻声道:“他们足足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了过来,逃出来后找到我,我把他们安置在泮羁山里的冰室里,派人散播消息,毒界现任毒王和前任毒王同时闭关……”
噢,原来如此。
殇翎明显看出了幽苍儿的另一个疑惑,继续道:“而你母亲,因为体质与他们不一样,体内残存的阴气直接导致了你在你母亲肚子里进入假死状态,其实你没有在你母亲体内直接死亡已经是奇迹了。长达两年,与其说你吸收不了母体营养,不如说是直接停止了生长。
然,即使是两年苏醒了过来,你开始重新生长,但,你母亲因为怀着你正面受到阴气的侵袭,你同时吸进的阴气也反哺给她,所以,实际上,你在你母亲体内足足待了两年半。而你一天没有诞生,她就一天比一天虚弱……”
所以,才导致了后来,乔靳斯的有机可乘……
幽祭躍倏地散发出冷冽的气芒,在场的众人猝不及防地震了震。
正是那件事,才真正激发了幽祭躍对乔靳斯的仇恨!
那件事,绝对是他人生中的最大禁忌!
兰沁雪默默地站起身,轻轻地依偎着幽祭躍,无声地安慰着他。
幽祭躍感觉到她熟悉的气息,冷冽冰寒的气芒才迅速收了回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只是,他们两人眼中的深色,竟是如此惊人的相同!眼底,闪着一致的光芒……
两年,他们在恢复,而那个男人也同样在恢复。
ps:让亲们失望了真的很对不起T_T墨澈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