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长安城西市街头。
郑如意和月英去荡街,既然做一个与剑飞云匹配的女人,那么无论是气质啊,服饰啊,都要相称罗。所以,郑如意决定来个大采购。
为了防有人认出追着签名,两人打扮成男装有说有笑的走走看看,无意见到街头聚集着一帮人,禁不住好奇心,郑如意拨开人群一看,几块破布遮盖着几张已经黑得发紫的脸,细看之下,居然赛天仙等人,这边街头离皇宫最近,难道。
赛天仙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如此死去,到头来都没人替他们收尸,郑如意看他们可怜,出了银子,让人订了棺找个地方埋了,好让他们入土为安。
周边的老百姓纷纷举起大拇指,说她是一个善人。
“郑姐姐,你太好心了吧,这种女人这么缺德,就让她们烂光被野兽吃掉好了。”月英不理解她的行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一件小事,不足挂齿。”这么一来,郑如意买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说要回去。
焦月英愣了,拖住郑如意叫道:“姐姐,你平常那么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别扫兴啊,哎,姐姐,你别走那么快啊。”
郑如意一回到馆中就问胡非昨天晚上有没有碰到赛天仙等人。
“有啊,怎么了。”
“你做的好事,她们死了。”
“死了,我只是打晕他们,没有打死她们,这不可能呢?”胡非愣住了,结结巴巴的说:“我只是想想小小教训她们一下,打得又不重,怎么死呢?”
“胡大哥,她们确实死了呢?好像冻死的,郑姐姐见他们可怜,出钱将他们埋了,哎,要是没有她们,我们也不可能顺利的把飞云哥救出来啊。”焦月英摇摇头。“真没劲,我找玉阳玩去。”
剑飞云听庆儿说起此事,隐隐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出来安慰如意不要感伤,更不用一味指责老胡了,他也是无心之过,如意听了点点头。
“姨娘,有官差来了。”
“官差。”
剑飞云和郑如意走出去,只见一队凶巴巴的官差站在外面,把客人都吓跑了。
“这位官爷,有何指教啊。”郑如意赔着笑脸上前搭话。“我们这里看表演的地方,官爷若想看表演,我们安排找个好位置。”
这位官差满脸胡子,浓眉很黑,有着一双洞悉世间事的眼睛,身材相当高大魃悟,一种成熟男人范儿扑面而来。他看郑如意很不屑,骨子里透着这世上万般女人皆附属的神色,郑如意混在男人堆里这么久,岂不知道这种自视甚高,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大男人主义家伙。
“你是这里的老板。”
“我是……”剑飞云走上前去。
“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剑雨堡的堡主剑飞云。”官差精气逼人,言中充满着可惜。“我柳某当初还以为你是一个英雄,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人狗熊。”
郑如意欲待发作,剑飞云挥手示意,面不改色的说:“柳一刀,柳捕快,何为英雄和狗熊我不作研究,你大驾光临男傧馆,有什么要事。”
“你知道我。”
“柳捕快大名鼎鼎,江湖上谁人不知。”剑飞云一抱拳。“飞云景仰已久,却未曾想在这个状况下见面。”
柳一刀骄傲的一抬头,侧头拱手表示回礼,转身问。“我是追拿凶犯的,请你们配合官差查案,把人犯交出来。”
“凶犯。”郑如意忍不住说话了。“柳捕快,你无凭无据的就来馆中要人,这就是你们查案的作风。”
“这里没有女人说话的份,一边去。”
“你……”郑如意气极,给你几分薄面,你真把老娘当病猫啊,手一拍。“柳捕快,我是这里当家的,你说我有没有说话的份。”
“当家的又如何,还不是耍些狐媚手段。”柳一刀很嚣张,根本不把郑如意放在眼里。“有人状告你馆中一名叫牡丹的下人杀了三大青楼的妈妈。”
牡丹,男傧馆中都愣住了,牡丹姑娘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她杀人,怎么可能呢?
“柳捕快,会不会弄错,牡丹怎么会杀人呢?”剑飞云示意如意不要轻举妄动。“牡丹一向很乖巧,从来不会与人结怨。”
“我们追查案子只是秉公办事,接到案子当然要查个清楚,而且有人不经官府允许,擅自将人埋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毁灭证据吗?好在兄弟们及时发现。”
“牡丹不在这里,她几天前就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去那了。”
“给我搜。”
郑如意已经头顶冒青烟了,剑飞云悄悄的握住她的手,她这才有些安定下来。捕快们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没有找到踪影,回来回复要柳一刀,柳一刀眼光一凛,手一指郑如意,说:“你跟我们走。”
“凭什么跟你走。”
“今天你做过什么。”
“你……”
“官爷,我跟你走。”胡非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官爷,是我杀了她们的,也是我骗取姨娘的同情心,让她埋了的,你要抓就抓我吧。”
“老胡,你。”
“来人,把他带走。”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无凭无据抓好了,老胡,老胡。”
这一切让郑如意太难以接受了,捂着胸坐倒在椅子,好在剑飞云一边安慰着她,剑飞云让她不要担心,他先去官府查探一下情况。
“飞云,你的身体还没有全好。”
“好得差不多了,没事,我去去就来,你在家里等着我,千万不要擅作主张,知道吗?”剑飞云拍拍她的肩膀叫了声庆儿一起离开了。
郑如意收拾心情,让大家各就各归,该干啥干嘛。
君子馆,夜萝从二楼窗口看着要柳一刀的人马离开了,狡黠的一笑,心说郑如意你就接招吧。这三个老家伙死了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管这些楼,那她就有充足的货源。
也是她们命该于此,大会那天,她带着人灰溜灰溜的走出宫门,行至一段路,发现路边有一辆车,车边还躺着几个人,下了轿子一看,是赛天仙三人,仅着单薄衣裳。
叫醒了他们,才知道她们是从宫中出来,后来被打晕了。这让夜萝联想到剑飞云无故失踪之事跟她们有关,这帮蠢材,心中杀意顿生。
“夜郎,春梅……剥光她们的衣服,再给她们闻这个。”
春梅肯求夜萝饶了他们,夜萝甩了他几记耳光,告诉她,她们不死,就他们死,春梅跪在赛天仙三人面前,泪流满面的说:“几位妈妈,你们不要怪我啊,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吸了迷魂药后,夜郎和春梅扒光了她们的衣服。可怜他们怎么禁得起天寒地冻之苦,事后,夜萝又让春梅去报案,说是牡丹杀了他们,一来可以杀了牡丹这个小贱人得以泄恨,二来可以祸连男傧馆,而且她还听说柳一刀是个正直不阿,最厌恶这种风气不正的所在。
剑飞云去衙门探望胡非,狱卒不让他进去,说要有柳捕快的手谕才行。
他又去官衙内找柳一刀,柳一刀正在验尸房,剑飞云等了好久才见到他。
柳一刀请他到屋内喝茶,说他什么也弄不明白,他堂堂一个堡主怎么跟郑如意这种人在一起,还承认男傧馆是自己名下的产业,他在外省的时候,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剑飞云知道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只是说道:“我知道世人对男傧馆之流都存在一定的猜疑和误解,我只是想说的,并不完全是这样,男傧馆内都是些可爱的人,他们并没有做有伤风化之事,只是想用自己的技艺给大家带来欢笑。”
“欢笑,不过是戏子,分明是郑如意这个妖女想推翻男权,鼓吹女权主义,女人妄想在男人头上动土,那真是笑话,剑堡主,你年轻有为,别再痴迷了。“柳一刀反倒说教起剑飞云来。“你也不用说什么好话,只查查出这个凶案跟男傧有关,即使郑如意有皇上帮衬着她,我也照拿不误。”
男傧馆,月英听了剑飞云回来的陈述,哇的大叫起来,说这个柳一刀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我觉得唯今之际先找到牡丹再说。”赵玉阳想了想说。
剑飞云和月英也表示赞同。
“如意,你在想什么呢?”
“哦……”郑如意回过神来,捏捏鼻梁说:“我在想老胡为什么顶替牡丹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替我脱罪,还是他知道牡丹的下落。”
郑如意这么一提,大家都觉得有道理,事前,也只有胡非和牡丹最为亲近了,莫不是牡丹发生了什么事,见此,郑如意就把自己追踪牡丹,发现好和君子馆有联系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噢……”赵玉阳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后来又增添了想法,原来你知道牡丹是君子的奸细,这么说的话,就说得通了,那一定夜萝这个贱人陷害我们的。”
“牡丹心地不坏,就怕是被逼的,现在下落不明,我真有点担心。”
“她应该没事的。”剑飞云分析道。“如果她死了,君子馆就不会搞出这么多动静来了,其中有一定什么内幕,眼下是快点找到她,对了,如果胡非想要帮助牡丹的话,他有可能把牡丹藏到那里去呢?”
帮牡丹,郑如意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