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兄,这次不能与你同行,你多加保重。雨霏已经被家族确定为进入秘境人选,就与你先到天元城吧。”
天机府出口,轩辕易与楚天握手话别。他已经被家族指定为天机府下任府主人选,值此天机府动荡刚过,一时却也难以离开。
“雨霏的事尽管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尽量提升她的实力。给你的丹药好好利用,这次进入秘境恐怕不会太简单,天命无影剑诀要抓紧修炼。”楚天也没多说,简单告别后,便与玄天等长老返回天元皇城。
“楚天,这段时间大比弟子全部到齐,各宗各派之间切磋挑战比较频繁。这十几天,天元学院每天都有弟子挑战你。你准备怎么接?”天龙学院院长龙千柔房间,楚天与几名大帝境长老正在商量大比的事。
“院长,我们这一组人员,就没必要掺合那些无聊的事了。这段时间,我想去趟炼器公会,我炼器进入七级巅峰,但跨入八级总还差一点。我想看看能否寻找到突破契机。”
楚天想进入秘境前突破八级炼器水平,把众人兵器再提升一个等级。还有,只有达到八级炼器水平,他才能炼制灵药戒、灵兽戒,以后可以在灵药戒里培育药材,小麒麟也可以放入灵兽戒。
对楚天的打算,龙千柔也没反对,反正他的实力绝对能进入秘境。“这样吧,炼器公会会长是我多年好友,我给你一道身份令牌,你向他请教。龙倩她们就不要去了,我还有事。”龙千柔递给楚天一面白玉令牌,上面刻着“天龙学院”四个大字。
“谢谢院长,大比之前我会赶回来。”接过令牌,楚天向众长老行礼告退。
楚天离开后,龙千柔找来诸葛笑、玄天、玄松、玄明四人。“玄天,说说这次天机府之行。”
“那天晚上,我和玄松、玄明三人赶到天机城时……”玄天将天机府之行详细地向龙千柔和诸葛笑作了汇报。
“你是说,楚天现在可以力拼六品圣人?万兽森林与楚天关系密切?风清宇进入七品是楚天帮忙的?天机府有意与我们合作?”龙千柔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
“院长,楚天如果全力一拼,击杀六品圣人极有可能。他炼制的丹药,我只能用神奇来形容。至于万兽森林和天机府,我估计,他们都发现了楚天的特别之处,所以非常看重他。”诸葛笑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样,龙倩五人进入秘境已经没有问题。现在开始针对进入秘境后生存能力,开始对他们强化训练。楚天非常注重感情,让丹哲、上官云曦、轩辕雨霏三人也参加。这事,玄天长老全权负责,绝对保密。”龙千柔对玄天交待道。
楚天对天龙学院的安排毫不知情,他带着小麒麟很快就找到炼器公会。凭着龙院长的白玉令牌,很快见到了炼器公会会长,器无道,大帝五阶修为,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
“你就是楚天?”器无道问道。
“会长,晚辈正是天龙学院弟子楚天。龙院长知道我喜欢炼器,便让我向您请教。这是晚辈炼制的长剑,请前辈过目。”楚天拿出一柄长剑,恭敬地递给器无道。
“天级下品,暗含生死两种道意。没想到你炼器达到七级巅峰水平了!”器无道抚摸着长剑,半天才开口说话,“恐怕炼器公会最强弟子也没有你这等炼器水平。真是一块好玉啊,怎么被她找到了呢……”一时间,器无道竟然陷入深深惋惜之中。
“前辈,关于炼器,七级以下,以手法、技巧为主,而要进入七级,必须在炼器过程中融入自己的道。但我现在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入八级。还有,我炼器已经达到七级顶峰,为何炼制不了储物戒?请前辈指点!”
楚天问了两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天元大陆,最低级储物戒,七级炼器师就能炼制,但楚天却炼制不出来。
“楚小友,你知道我的名字为何叫器无道吗?”
“哦,这个晚辈还真不知道。”楚天没想到这老头突然这么问。
“呵呵,很简单,因为我的名字阐明的就是器道本质。器无道,器本无道。”器无道两眼看向楚天,“小友,这道理你明白吗?”
“器本无道?”楚天默默重复着这四个字,他想起自己从炼器六级进入七级时,悟出的炼器之道:不需要由器入道,而是将道意融入器中。
楚天两眼一亮,到这时,他算是真正明白了器道天碑里所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这句话,与“器本无道”几乎是同一个道理。
“明白了?”器无道见楚天两眼精芒一闪,知道他想通了。
“听君一席话,胜悟十年道!晚辈之前还不敢太过肯定,现在终于到得证实。没错,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器本无道,但器可融道。道不同,则器不同。”
“如前辈所说,因为我懂得一点生死之道,所以炼制七级宝剑,当然没有问题。而且随着我对生死之道的领悟,炼器水平必然水涨船高。而炼制储物戒,则必须了解空间之道,对吗?”
“孺子可教!的确是这个道理。天元大陆炼器师无数,有的武道修为达到圣武境,但炼制的器具等级却不高,即使用天材地宝提升了器具的强度硬度韧性,但其本质仍然只有六级。只有真正领悟道意,将其融入器具,才能算道器。”
“根据炼器师领悟道意不同,炼器也会有所侧重。比如了解死之道的,多以炼制杀人兵器为主,懂得空间之道的,则以炼制储物戒这种空间器具为主。”
“同一件器具,由于炼制者悟道深浅不同,器具威力则不同。比如小友,你炼制长剑时,能将生死两种对立的道意融入其中,所以,你炼制的长剑必然会比其他七级宝剑攻击力更强。”
“晚辈明白了,就是说,我想提升炼器水平,必须进一步增强对生之道、死之道的领悟,这样,我就能炼制八级器具了。”
“对,就是这个道理,但我帮不了你。因为我对生死之道领悟不深。如果让我炼制杀人利器,即使最好的天材地宝,我这个大帝也只能炼制八级兵器。不过,老夫对空间之道略懂一二,我把自己的一些认识和你说说吧。”
“楚小友,武者修炼,大道万千,最难莫过时间与空间两道。故有俗语,时间为王,空间为尊。时间之道,天元大陆从未听说,空间之道,也仅是了解皮毛而已。”
“我参悟空间之道数百年,也只能说刚刚入门。我认为,修炼空间之道,首先要知道空间是什么?我理解,空间就是人或事物的活动不受阻碍的一个区域一个范围,由上下、左右、前后组合表现出来。”
“关于空间,小的方面讲,储物戒就是一个空间,这个房子也是一个空间。这种空间有边有界。大的方面讲,空间没有边框没有限制,天元大陆很大吧,但我们可以破界飞升进入仙界,但是仙界之外呢?会不会还有更高等级空间?虽然我不知道,但我认为应该有。”
“我想,如果有一天能悟透空间的无边无界真谛,那就是真正掌握了空间之道。而天元大陆所有修炼空间之道的人,都还停留在初级阶段,只能研究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炼制储物戒,就好比我们建房子,砌好四面墙,再盖一个顶,就形成了一个空间。储物戒本体就相当于房子的外表。”
“你可能要问,为什么戒指这么小,可内部却有一间房子这么大呢?道理很简单,因为在戒指内部构建的空间,与我俩现在所处的房间,已经不在同一空间。房间与戒指空间已经成为两个独立空间。而戒指本体只是一个通道而已。”
接下来,器无道又向楚天讲解了如何构建一个小空间的要领,便独自离开了。器无道明白,空间之道不是三言两语就讲得清的,否则天元大陆也不会仅有几人研习空间之道。他只能将自己对空间的认识讲给楚天听,至于能理解多少,能否迈进空间之道的大门,就要看楚天自己的领悟和天赋了。
楚天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密室里,器无道对空间的理解在天元大陆确属超前了。但楚天来自地球,地球上关于时间空间的理论太多了,牛顿的时空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霍金的时间简史等学术著作,对时间空间方面有着深刻的阐述。
楚天没有急着研究时间空间,而是将神识进入器道天碑。根据《器炼诸天》记载,炼制灵药戒、灵兽戒,让生命体可以在里面存活,灵戒必须含有时间空间两种道意。所以《天玄宝鉴》特别说明,炼制灵戒必须添加时光之晶与虚空石。时光之晶可以让两个空间时间保持平衡,虚空石则保证外部空间灵气能够进入戒指空间,不至于让灵药、妖兽缺少灵气死亡。
“虚空石在万兽森林得到过一块,但时光之晶是什么东西?算了,材料以后再想办法,还是先试试参悟时间空间之道再说。”楚天决定,两道同时参悟。
楚天在快速思考,神识之灵也在搜集整理记忆,如同两个大脑在同时转动。他在努力回忆以前在地球上所读过的科普文章。
他记得,爱因斯坦曾说过,“时间和空间是人们认识的错觉。宇宙万物在变化,所以让人们有了时间的概念。如果没有变化,那此刻便是永恒。”
楚天将自己所记得的所有关于空间时间的学说进行综合。他得出自己的认知:空间-时间是物质存在的一种客观形式,涉及物体及其运动和相互作用的广延性和持续性。
空间描述物体及其运动的位置、形状、方向等性质;时间描述物体运动的持续性,以及事件发生的顺序。时间是一种尺度,借此事件发生之先后可以按过去——现在——未来之序列得以确定(时间点),进而事件之间的时间间隔也得以衡量(时间段)。
在牛顿经典力学中,时间(绝对时间)和空间(绝对空间)彼此独立,没有任何联系。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中,时间、空间和运动着的物质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组成四维时空,构成宇宙的基本结构,单独谈论空间和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广义相对论预测质量产生的重力场将造成扭曲的时空结构。而当代物理理论认为时间是连续的、不间断的,没有量子特性。但有一些理论试图将相对论与量子力学结合起来,如量子引力理论、弦理论、M理论,预言时间是间断的、有量子特性的,但从未被实验证实。
楚天记得,根据史提芬?霍金所解出的广义相对论中爱因斯坦方程式,显示宇宙的时间有一个起始点,由大爆炸开始,在此之前的时间毫无意义。而物质与时空必须一起并存,没有物质存在,空间-时间也就失去意义。
楚天一个人沉浸在对时间空间的思索中,他忘记了身外一切,仿佛站在无尽虚空,看着宇宙万物兴衰变化,又好像站在时间长河,看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
密室外,器无道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盯着楚天。楚天在密室静坐了十天,器无道则整整看了十天。他亲眼见证了不可思议的奇迹,密室里始终荡漾着一股无形无影的波动,楚天的身影时而模糊不清,好像要凭空消失,时而清晰无比,好像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楚天的身体时而快速衰老,头发全白化仿佛马上老死,时而突然返老还童,脸色稚嫩身材瘦小仿佛五六岁幼童。
“这绝不仅仅是空间变化,难道他还同时参悟了时间之道?难道天元大陆消失已久的时间之道要出现了?”器无道在心底疯狂地嘶喊着。
楚天仍然静坐在密室,这次悟道,他对时间空间的本质有了初步认识,而且这次悟道,对混沌造化经总纲中关于天地起源、道之本源两段话,“廓然太虚无方无体,是谓真空。惟即有而空,故无始之始曰天地之始。惟即空而有,故有始之始曰万物之母。”“道本虚,乃有形之气,气本实,乃无形之形,有无相制,而一生焉。故,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楚天感觉理解更加深刻,对天地宇宙甚至产生了模糊认识,同时,他的生之道、死之道道意也明显提升。
楚天眼开眼,站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楚小友,是不是想现在就炼制空间戒指?”器无道快步走进密室。
“呵呵,正如前辈所言,还真想试一把。对了,晚辈正想问问,不知前辈知不知道时光之晶?”
“时光之晶?”器无道一听,终于确信楚天肯定是领悟了时间之道。“楚小友,不瞒你说,炼器公会就有一块时光之晶。”
“哦,是吗?你们就有!太好了,前辈,能不能将他交易给我。”楚天闻言大喜。
“楚小友,实话告诉你,时光之晶异常珍贵,而且整个天元大陆恐怕不会超过三块。”器无道笑着说道,“不过,我可以将它送给你,只是希望楚小友答应我一件事。”
“哦?”听器无道这么一说,楚天立马变得谨慎起来,“不知前辈所说何事?”
看着楚天小心地样子,器无道笑道,“楚小友莫要误会,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就是希望楚小友担任炼器公会客座长老。”
“什么?让我担任客座长老?”楚天有点惊讶,器无道怎么会让一个天龙学院弟子担任炼器公会客座长老呢?
“楚小友,你是七级巅峰炼器遇,而且很快进入八级。让你担任客座长老,不需要履行什么义务,我们则每年支付你五亿中品灵石。还有,以后你购买任何炼器材料,都只需成本价交易。”
听着器无道开出的条件,楚天当然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看器无道一脸渴望的样子,楚天明白了,肯定是自己领悟时间之道,被他知道了。
“之前前辈不吝赐教,现在如此看重楚天,我如果推辞便显得不近人情。我同意前辈提议。”楚天脑子一转就想通了,自己现在需要大量炼器材料,如果成为客座长老,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而他只需关键时刻帮炼器公会一把就够了。
“好,楚长老爽快!我这便去取来时光之晶和长老令牌。”器无道显得非常高兴,立马转换称呼,转身朝外走去。
看着器无道送来的成人头颅大小的时空之晶,楚天估计,至少可以炼制数十枚戒指。他决定先炼制灵药戒。
拿出一只丈许高炼器炉,楚天打出太极两仪天火诀,按照《器炼诸天》所讲方法步骤,依次放入玄极赤铜、轻灵之水、大泽神砂、尘牵木、千年银木。半个时辰后,五种材料开始融成一团,并根据神识调节,逐渐成为一枚戒指形状。
“现在该放入玄空石晶,运用空间之道和两仪天火,将其炼化融入戒指胎坯,然后开拓空间。”楚天一边默想,一边有条不紊地操作。
“保持炉温,放入时光之晶,用时间之道切割时光之晶,融入戒指。迅速放入虚空石,构建两个空间通道,保持时间一致,灵气能够自由进入。”这是最难的一步,也是最后一步。楚天小心翼翼,将时间之道和空间之道运用到最大化,他感到自己的先天一气消耗非常迅速。
吞服了一粒八品复元丹,楚天将神识之灵发挥到最大,对最后一步每个细节都控制得非常严谨。
又过了半个时辰,头顶传来一阵轰呜。“成功了,器劫降临,意味着戒指炼制成功。”以楚天现在修为,这点天道威压根本没放在眼里。
一柱香过后,一枚淡金色戒指从炼器炉里弹出,楚天一把抓住。与普通储物戒不同,灵药戒表面泛出淡淡光芒。
“怎么样,楚长老?”一直在旁边的器无道上前问道。
“应该成功了,前辈请看。”
器无道将神识探入戒指,只觉戒指里有数十丈大小,而且有淡淡灵气流动。
“这是什么戒指?怎么会有灵气?”器无道惊问道。
“呵呵,前辈,这是灵药戒,只要放入土壤,以后就可以在里面培育灵药了。”楚天高兴地解释道。
“这种灵戒炼制方法,天元大陆早就失传。不过,即使有方法,不懂时间之道,也是无法炼制。”器无道喃喃自语道。
接下来四天,楚天几乎不眠不休,总共炼制了十枚灵药戒和十五枚灵兽戒,全都达到八级中品。
再有一天,五院大比就将拉开战幕,楚天不得不离开炼器公会。临行之前,他花了十亿中品灵石,从炼器公会购买了大量炼器天材地宝。为了感谢器无道,楚天也送了一枚灵药戒和一枚灵兽戒给他。然后,带着小麒麟,悠然返回天元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