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索取权利(1 / 1)

秦朝露坐立难安,因为她好像让夜流怀失望了。

经历了这么多,她的确不该再对他有任何隐瞒,只是李公公临走前那句话,让她忍不住担心,如果事情告诉夜流怀之后,皇上会不会暗中对他做什么,所以她才一直吞吐不定。

但说到皇上,又不得不让她想起另一桩事。

监狱里,那个殴打她的市井无赖,是一颗废棋。

打从他进大牢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布好了被抓住打死的结局。

既然这样,按理说他不应该知道幕后人的身份,除非这是幕后人故意透给他的。

幕后人是皇上,也就是说是皇上故意让她知道的!

秦朝露目光一沉,一种被人算计而无力的感觉攀上心头,让她心惊胆战,出了一身汗。

手里筷子落地,叮当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蹲身去捡,身后长发簌簌落下,如瀑如绸遮了整张脸,却同时叫她领悟到了什么。

所以皇上一早就想让她来找他了吧,只是她一直没反应过来,这才让李公公来传话。

所以,就算她逃得了今日也逃不了明日。

等到明日皇上下旨召见的时候,事情就更麻烦了。

想明白这些后,秦朝露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那么有没有法子能让她的在劣势中得到那么一星两点的优势?

她站起身,将筷子放回桌上,脑中飞快思考着她能得到些什么。

皇上是九五之尊,尽管现在权势受掣,但他阴谋算计样样在行迟早有一天会收拢皇权,所以,他最富有的就是权力。

她可以跟他讨要权利。

而且,她还猜测,皇上从一开始就已经韬光养晦的话,他私下可能是有一些见不得人的权利。

如果她能握住这些,就可以助夜流怀一臂之力,加大他的胜算。

这么一想,秦朝露觉得这皇上是有必要见的。

只是她现在是女儿身,要想让皇帝给她权利,就必须有个绝对的理由,这个理由又是什么?

马车停在王府门口,秦朝露咬着手指,心事重重地上了马车。

马车哒哒地奔往皇宫,途经大理寺门口,夜流怀正好转过头来,眼瞧着自家马车自眼前经过,他立刻想到了秦朝露,然而二话不说拦了一辆马车,上车去追,临走时吩咐朝华先回去。

“是!”

御书房内,小公公垂首捧茶上来,茶杯轻放在书案上,小公公垂首退下。

贞德帝正描绘江山,孜孜不倦。

书案下,秦朝露俯首帖耳,静等贞德帝画完,她此刻内心很是平静,因为在来的路上已经将一切都想好了。

贞德帝将最后一笔收尾之后才看了秦朝露一眼,又捧了茶喝,末了将印章一盖,命人拿下画去,才端坐龙椅之上,看向秦朝露。

“来了。”

“是。”

“起来吧。”

“谢皇上。”

“抬起头来!”

秦朝露抬起头,眸微垂。

贞德帝看了一眼,“像,像前世的你!”

秦朝露怔楞。

贞德帝在她吃惊的眼神中,悠然一笑,又指道,“就是比前世多了几道疤。不过以你的医术,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秦朝露,“……”

贞德帝继续饮茶,“嗯,这茶不错。你要不要来一杯?”

秦朝露刚想说不用,结果皇帝就命人又送一杯来。

秦朝露没法子,举杯饮尽。

皇帝咂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秦朝露苦笑,又不得不点头。

好喝是好喝,但就是心里憷得慌。按说她都已经知道皇上的真面目了,他还要摆出一副厚道随和的脸面,叫她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始终保持警惕心。

贞德帝却是自顾自喝茶,喝得差不多了,才笑容一收,精明地视线盯着她,问道,“朕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

“怕吗?”

“怕。”

“怕什么?”

“怕皇上杀了我。”秦朝露抬起眸来,眼神看向贞德帝。

她涉世未深,城府太浅,看向贞德帝的眼神带了几分闪烁,可内心里却是不怕的,因为她都已经设想好了一切,并且也知道皇帝不敢杀她。

“哦?那还敢来?”贞德帝看着她的眸子,兴致泼好,他知道她不怕。怕的人是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

“因为,民女突然想到,皇上不敢杀了民女。皇上还留着民女有用呢!”

皇上噗嗤一笑,指着秦朝露一脸无奈又欣赏,“聪明!你果然还是那个你,即便这一世出生寒门,没有书香熏陶,没有内院宅斗耳濡目染,你还是那么聪明。”

秦朝露嘴角抽搐,“陛下两次提起前世。请问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皇上哈哈大笑,像是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但笑完又回答了她的话,“自然是认真的。前世你可是太子青梅竹马的太子妃,还是朕亲自赐婚,朕用你来对付慕容锦家。

没想到你完成的很出色。不仅毁了慕容家,还坏了世家半年的格局,更重要的是你还……”

皇上说一半,突然不说了,手指揉着眉心,颇有些羞于启口。关于他前世被人下毒奄奄一息的事,始终是耻辱。

而至今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给他下的毒,身边所有人都有可能,包括这个秦朝露。

秦朝露一字不落的听着,虽然觉得这些话有些离谱,又觉得皇上有点疯疯癫癫,但既然皇上能摆出这么大一个局,就说明不是疯子,又或者不是普通的疯子,她得小心警惕些。

“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感兴趣的,你的身世。”

秦朝露对上眸来,聚精会神。

皇上慢悠悠地说道,像是讲了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你其实姓赵,是赵家嫡系子孙,赵蕴斓。”

“哪个赵家?”秦朝露心生出不祥的预感,不会是——

“没错!就是那个赵,恭王外祖赵家。”皇上说的轻描淡写。

秦朝露嘴角微抽,总觉得他的话充满了不可信,尤其是说话的语气,就有种很扯淡的感觉。

但她想想,来都来了,还是听听吧,毕竟皇上叫她来的最终目的还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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