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怀笑着收回手指,握在她腰上,又将人抱紧了些,“二十八。陛下曾劝她再嫁,是她不肯,之后就没再提过。
对了,要去远山找她,还是先用老太君的名义下个拜帖。”
“恩恩。”秦朝露想到锦阳,又忍不住想到华阳,毕竟都是阳字辈还都是公主。
然后她就突然想到庆功宴那天的情景,冷不丁从夜流怀怀里钻出来,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小手揪住他的衣领,颇霸气地盯着他的眼睛,眉头一努,“寻衅逼供”道,“老实交代,你跟华阳公主又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那天庆功宴你们会吵起来?不许不回答!”
这个问题早在贺大夫大婚当天,她就问过了,只是夜流怀不肯说,然后她也没有合适的身份和立场追问便不再问。
但女儿家向来对这种问题最为敏感,她不问不代表就忘记了,事实上一直记着呢。
如今她可是皇帝钦点的夜王妃,是他夜流怀名正言顺的妻子,所以,她有权利知道。
夜流怀正坐着,看着她骑在自己身上小老虎似的霸道又娇憨的模样,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秦朝露面色涨红,威势大减。
夜流怀心情极好,又亲了一口。
秦朝露急得双手捂嘴,控诉不满,“别想转移话题,快回答!”
夜流怀单手握住她的双手,反剪到她背后,另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拍,秦朝露整个人往前倾正好靠到他怀里,他顺势落下一吻,又微张,含住了她。
秦朝露呜呜乱叫,夜流怀一个翻身反将她压在车壁上,吻得她头晕目眩,脑子一片空白。
夜流怀抬起眸来,目光温柔深情地看着她,看着粉嫩娇俏的脸蛋,逐渐粉里透红,透亮,双眸水汽氤氲煞是迷人,然后他也迷醉在这段温柔里。
他原本是故意逗她,却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含得久了,就越发想要据为己有,越发不舍得放开,恨不得就此将其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只是,越是这么想,越是让他不安,因为这个女人方才喊了太子的表字。
她是先喊得别人,再喊得他,所以他始终是居于后位的。
想到这些,夜流怀就莫名不满,邪火往上一窜,加深了那道吻。
秦朝露感觉自己快溺死在这温柔里。
马车还在前行,周围都是人来人往的喧嚣声,车帘时不时地随风舞动,虽然幅度不大,却还是叫她心惊肉跳,但偏偏耳旁时不时的有个人蛊惑着她,让她好不容易提起的理智又渐渐溃散。
“阿露,赐婚圣旨都已经下了,你迟早都是我的人,不如……”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晚一日就多一日的提心吊胆,倒不如现在就将她据为己有,省得她记起前世后抛弃他。
夜流怀伸手去解她的衣带。
秦朝露双手去挡,被夜流怀轻轻拿开,继续解。
秦朝露有些慌张,还有些害怕,他现在这个样子,跟那群山贼太像了。
她怕这样的夜流怀,好像一只野兽。
秦朝露急的大叫,“不要,夜流怀,别,别这样。”
她双手死死握住她的手,在他视线里,委屈又害怕的猛摇头。
“为什么?”夜流怀呼吸一热,热气喷洒在她耳边,耳朵一痒。
“我,我还没准备好。”
“反正迟早的事,而且我会对你负责的,相信我。”
“那我也不要,我怕。我真的好怕,你还是那个夜流怀吗?”她目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声音带了点哭腔。
现在的夜流怀,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真的让她觉得好可怕。
她认识的夜流怀不应该是这样的。
夜流怀咬了咬牙,终究是将那股难掩的复杂的又躁动不安的情绪吞了下去,抬手将她拉起,环着她重新整理好衣服发髻。
秦朝露僵僵地坐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心里像踹了几只兔子。
夜流怀双手搂住她的双手,头埋在她脖颈间,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吓到你了。”
秦朝露摇头,“我会尽量适应的。”
她猜测夜流怀什么都听不进去应该是实在太难受了,可能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很多,该适应的是她。
“阿露,你真好。”夜流怀抱紧了她。
“那你可以说你跟华阳公主的事了吗?”
扯了半天,正事还没说呢。
夜流怀噗嗤一笑,嘴角是甜蜜的味道,“我要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不用说了,我已经猜到了!”秦朝露双手握成拳,愤愤拍他的大腿。
夜流怀大掌顺势一挡正好将她小拳包住,看着她哭笑不得,“不是你猜的那样。”
“不是我猜的那样,你怎么知道我猜的哪样?”秦朝露瞪着眼,不服气。
“真不是你猜的那样。是当年,我夜家满门殉国之后,皇上念及夜家功劳,原想封我为异姓王,但遭了大臣反对之后,才决定将公主嫁给我。
只是,当时皇上是想将锦阳公主嫁给我,但她突然染了重病,然后才改为华阳公主。”
“华阳公主也病了?”秦朝露目光闪闪地看着夜流怀,听他说到这里时,她就忍不住想笑。
锦阳公主这个时候身染重病,分明就是不想嫁给他。想到他堂堂的夜王殿下,曾经的大将军居然也有被人拒婚的时候,她就觉得很有喜感。
“快说,华阳公主呢?”
“被我以重孝在身拒绝了。”夜流怀在她嘲笑的眼神中,很骄傲地说道。
他可不是每次都被人拒绝的,他也是有人追求的好嘛。锦阳公主只是例外而已。
秦朝露摸着下巴,砸吧嘴,心里有种捡破鞋的感觉。
“看什么呢,什么眼神!”夜流怀伸手打断她的思绪。
秦朝露捂着嘴哈哈大笑,“夜流怀,你得对我好点,毕竟除了小爷之外就没人要你了。所以,你得知足,哈哈!”
她越笑越开怀,脸上旋开了花。
夜流怀顺势搂紧她,故作可怜,“那你得拉紧我,别把我弄丢了。”
“一定,一定!”秦朝露笑得眉眼弯弯,小手反握住他的大手。
马车哒哒地驶向转角,驶入夜府,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