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夜捉采花贼
青衣人把何春打成了重伤,这一下便震惊了台下观众,很多人议论纷纷,揣测此人的来历。他则昂首阔步来到台前,朝着众人抱拳道:“各位,还有哪个不服气的?尽管来!我是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对儿!我把丑话撂在前头,跟我动手你可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青衣人说话语气十分狂妄,台下很多年轻人对他不忿,但考虑到他的武功和出手狠辣的程度,竟没有人敢上台挑战。绝大多数人是看热闹的,就算有心比武也是为了抱得美人归,有谁想变成残废呀。
青衣人在台前嚣张地问了三遍,始终无人上台应战。他转过身来,冲着莹莹小姐狞笑道:“小姐,你还要伸手吗?凭着我的功夫,当你们刘员外家的乘龙快婿,岂不是绰绰有余呀?”
莹莹气的脸色铁青,圆睁杏眼,怒目而视,这青衣人言语表情之中多有亵渎之意,看女人往衣服里头看,着实让人看了不爽,她豁然起身,可把花逢春吓了一跳,心说话,莹莹的武功是不错,但要是跟他比,恐怕还差着一大截儿。赶忙拦住道:“小姐,您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这事就交给小人去办吧。”
莹莹这股子拧劲儿上来了,言道:“退下,既然是我比武招亲,焉有不动手的?”花逢春无奈,只好退开了。
莹莹一个箭步就落在青衣人近前,抱拳道:“壮士,敢问你怎么称呼?哪个门派的?”
青衣人瞅着如花似玉的莹莹一阵狞笑,言道:“这小脸儿真够粉嫩的,这腰身儿真够苗条的,嘿嘿,嘿嘿,旁人问我,旁人没资格问我的名姓,不过对你例外,你听好了,我乃是华山派的门徒慕容寻芳,我师傅就是大名鼎鼎的‘奔雷剑客’令狐五岳。”
莹莹听罢为之一振,心道:华山派乃是当今武林八大门派之一,尤其以剑法驰名天下,难怪此人能够以指代剑,看来他是大有来头啊。
莹莹稳住心神,故意走到擂台前,提高了嗓门言道:“哦,我当是什么鼠辈呢,原来是臭名昭著的华山派,我呸!说出这个门派,我就觉得恶心。我听武林前辈们说,想当年魔教剿灭中原武林圣地卧云庄,你们华山派非但不敢抵抗,反倒第一个倒戈投降,给魔教做了走狗,你的师傅令狐五岳野心勃勃,一心想吞并泰山派、太行帮,你们在背地里可没少干坏事,本小姐说的对不对?”
慕容寻芳气的脸色煞白,尤其他就是卧云庄一役的见证者,回想那时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场杀戮可谓惨烈至极,中原武林很多高手命丧圣姑端木云舒之手,而他和师弟令狐豹变节投降,这本是极为不光彩的事儿,想不到会被这个十几岁的丫头当众揭穿,他觉得脸皮火辣辣的烫,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莹莹姑娘插着腰儿,冷笑道:“我刘彩云痴迷武术,从小就喜欢侠剑客行侠仗义的故事,像你这样的武林败类,我看着就恶心,又岂会嫁给你啊!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台下众人有不少武林人士,一听说这小子是华山派的门徒,顿时就炸锅了,因为华山派这些年名声很臭,尤其甘愿做魔教的走狗,四处欺负武林同道,好多人在台下高声怒骂,这可把慕容寻芳给激怒啦。
慕容寻芳把大三角眼一瞪,叱道:“呔!你少给我信口开河,胡诌八扯!你才多大岁数,你懂个什么啊!完全是一派胡言,以讹传讹!哎,你不是比武招亲吗?少数废话,动手吧!”说罢,慕容寻芳把晃动双掌,就扑奔莹莹姑娘。莹莹也毫不示弱,施展开翠华山的拳脚功夫,与他斗在了一起。慕容寻芳的武功够个侠客的水平,出招发式均有独到之处,只是他名声太臭,没人捧他。莹莹姑娘天生聪明伶俐,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且这些天一直跟云玺都等人在一起,光看他们打架了,学了不少实战招法。因此,一上来两个人打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台下的万千观众都垫着脚尖、伸着脖子,使劲往台上瞧看,一开始,所有人都为刘小姐捏了一把汗,心说话,她一个柔弱女孩怎么可能是慕容寻芳的对手,一动手就得吃亏。等打了十来个回合后,众人都忍不住对这个女孩子竖起了大拇指,纷纷夸赞刘小姐不仅人长得美若天仙,还有一身好武功,出招发式显然是受过高人的传授,名人的指点。
云玺和花逢春目不转睛地瞅着二人打斗,三十多个回合后,慕容寻芳已经慢慢占据了优势,而莹莹的一股锐劲消耗完后,招法就没有方才那么伶俐了,不过这是极微弱的变化,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台下的观众离的比较远,只能看个大概,细节看的不甚清楚。花逢春瞅了瞅云玺,低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云玺微微一笑,他把右手往花逢春眼前一晃,花逢春立马放心了。此刻,莹莹被慕容寻芳的连环掌逼得节节后退,所有人都在盯着二人的打斗,云玺用手指冲着慕容寻芳的后背猛然弹了一下,慕容寻芳本来还生龙活虎,双掌齐发举在空中登时就变的动作迟缓起来,就跟慢动作回放差不多。
莹莹大惑不解,云玺朝她眨了眨眼睛,她顿时明白了,使出一招跺子脚,一脚踹在慕容寻芳小肚子上,把慕容寻芳踹了个屁股蹲儿。慕容寻芳疼的满头是汗,不过被莹莹这一脚踹的经络又通了,他刚想爬起来,莹莹觉得不解恨,一个箭步跳到近前,一脚又踢在慕容寻芳的面门上,把他踢出一流儿滚儿去。
咱得给大家交代明白,云玺可不会隔空打人,他又不会轩辕奏凯的混元指,他是趁大家没注意,藏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鹅卵石在手心里,以备不时之需。见莹莹有点支撑不住了,慕容寻芳的后背刚好朝着自己,这时候不出手更待何时呀,云玺手腕子一抖,动作极为隐蔽,鹅卵石速度极快,正好打在慕容寻芳的督脉脊中穴上,顿时把他的督脉给打闭气了,气血不通,因此他动作突然变得迟缓了,这才给莹莹创造了反攻的机会。
莹莹还想继续出招,就听身后一阵恶风袭来,吓得莹莹赶紧变招,双脚用力往前跃出一丈多远,回头瞧看,只见擂台上站定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衣汉子。这人站在原地,两眼怒视着莹莹,叱道:“姑娘,你下手未免太歹毒了吧!”
莹莹定睛瞧看,此人身高七尺五左右,身材与云玺十分接近,斗鸡眉猴子眼,高鼻梁菱角嘴,面色发黑,穿着打扮跟慕容寻芳一般无二,后背上也斜背着一把长剑。他一来,慕容寻芳总算是脱了险,他咬着牙支撑着站了起来,捂着小肚子来到这位黑面人近前,言道:“幸亏师弟来的及时,否则愚兄我可就吃了爆亏。”
这位师弟瞪了他一眼,叱道:“你这个跟头还不够爆么?你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打不过,你若我们华山派的脸面往哪儿搁?”这位虽然是师弟,但训斥大师兄时真是毫不客气,跟训孙子似的,这倒是奇怪啦。
莹莹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问道:“看你的穿着打扮,看来你和慕容寻芳是一丘之貉吧!”
青衣人完全不在乎莹莹说的什么话,只顾眯着眼瞅着她,不住地点头笑道:“不错,这小妞很对我的胃口!”
莹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叱道:“无耻之徒!”
青衣人淫笑道:“不错,老子就是无耻之徒,大师兄,你给我观敌掠阵,看我如何收拾这个小蹄子!”慕容寻芳此刻的疼痛已经缓解了不少,他揉着小肚子,恶狠狠地盯着莹莹,恨不得现在扒光她的衣服,好好惩罚她一顿。
青衣人往前走了两步,身子不由自主的左右晃了一下,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立刻引起了云玺等人的注意,他们仔细瞧看,青衣人的双脚完好,不像是残疾人,难不成是他腰有问题?莹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见他走向自己,她便故意往后退了七八步,想再看看青衣人是如何走路的。
青衣人还以为莹莹是惧怕他那,心中洋洋自得,轻佻地言道:“怎么啦?小美人,难道还怕哥哥么?放心好了,我对你会很温柔的。”
莹莹冷笑道:“是吗?那要看看你的武功如何了,若要是跟你的师兄一样,那就趁早下去,别在此丢人现眼。”
“好!有性格,我令狐豹就喜欢有性格的女孩。”说罢,令狐豹一步一步逼近莹莹姑娘。
这下,众人看了个真真切切,这小子走路果然是腰身有些别扭,左腰眼有些发僵,因此走路时,显得恨不协调,身子左右晃荡!云玺和花逢春彼此对视了一眼,花逢春也忍不住点了点头,那意思,采花淫贼十之**就是这两个家伙!花逢春刚要迈步上前,云玺赶忙把他拉住了。
“兄弟,这是何意?”花逢春不解地问道。
“你要干什么?”云玺反问道。
“抓采花淫贼呀。”花逢春低声答道。
“你有何证据?”云玺淡定地问道。
“他的身高,他走路的姿势……”花逢春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底气不是很足了。
“这就能证明了么?万一他们矢口否认呢?李员外的丫鬟只见过他们的背影,却没见过他们的正面,这样的证词能站得住脚吗?”云玺反问道。
“难道就任由他们逍遥法外?”花逢春很不甘心。
“捉奸要捉赃,到时候有你动手的机会。”云玺安慰道。
这时候令狐豹跟豺狼差不了多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一步步逼近莹莹姑娘,张口爪子就要动手。
云玺朝着孔亮使了个眼色,孔亮何其聪明呀,他一个箭步就跳到令狐豹和莹莹姑娘中间,抡起铜锤儿狠狠敲了铜罗三下,把令狐豹震的一哆嗦,赶忙倒退了两步,定睛瞧看,只见面前站了各矮矬矬的丑鬼。孔亮呲着里出外进的蒜瓣儿牙,冲着令狐豹和慕容寻芳笑道:“二位,请看看日头,现在到了正午时刻,比武招亲暂时告一段落,两位请下台吧,要比武,请吃罢了午饭再来。”
令狐豹瞅了瞅太阳,的确是到了晌午了,于是冲着莹莹姑娘淫笑道:“刘小姐,咱们下午再比,天热,记得少穿点啊,哈哈哈!”说罢,他跟慕容寻芳飞身行跳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之中。
云玺等人护着莹莹姑娘回到了刘员外府,擂台前的观众顿时如潮水般退去。
等到了刘府,众人边吃边商量。
“云少侠,您看咱们下午该怎么个比法?”刘云鹏关切地问道。
云玺喝了一杯酒,笑道:“哦,刘员外,您现在就安排人,把擂台拆喽,这个擂台咱不打了。”
刘云鹏大惑不解,忙问道:“云少侠这是何意啊?难道不抓采花淫贼了吗?”千千吧
云玺言道:“今天采花淫贼都已露面,我敢断定就是令狐豹和慕容寻芳,他们二人已经打擂到了最后,最有机会迎娶刘小姐,咱们这时候给他们来个爬楼撤梯子,让他们想够够不着。”
孔亮母狗眼一翻,笑道:“哦,我明白了,兄弟,你是想吊足他们的胃口,惹恼他们,到时候他们晚上就会……”
花逢春也拍手道:“对啊,他们已经见过‘刘小姐’了,想必今晚就会作案。”
云玺对刘员外吩咐道:“您现在就安排人把话传出去,就说比武取消,刘小姐已经心有所属,不日将会出嫁,越多人知道越好。”
刘云鹏赶忙召开十几个家丁,把这件事安排下去,这些人都很机灵,专门找人多的客栈、饭馆、茶楼散布消息。老百姓听罢都觉得很意外,这么热闹的比武招亲,才比了一上午怎就突然叫停了,实在不可思议。
令狐豹和慕容寻芳也听到了风声,他们二人结了饭钱,急匆匆来到擂台前,好家伙,擂台都已经拆了,看来传言是真的。
令狐豹气的直跺脚,骂道:“他妈的!咱们被老刘家给耍啦!”
慕容寻芳也气的脸色铁青,言道:“师弟,这口恶气咱可不能往下咽!何况那个刘彩云长的真不赖,咱们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
令狐豹狠狠地道:“走!找他们去!”
慕容寻芳赶忙拉住令狐豹的胳膊,言道:“师弟,莫要冲动,刘员外家养着不少打手,而且我听说刘员外的武功也很不错,咱俩贸然去找他们算账,未必能占到便宜,不如咱们还按老办法做。”
令狐豹怒气难消,攥着拳头言道:“好,晚上咱们下手,这次咱不光要割下刘彩云的头,还要把他老刘家杀个精光!”二人恨恨地盯着刘府看了半晌,然后转身离开了。
吃罢了晚饭,云玺便着急刘府的精壮家丁做了安排,刘彩云也从后院的闺楼搬到了侧院,与父母同住。整个刘府的人都神色紧张,因为大家都知道,今晚采花淫贼极有可能要来作案子。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刘彩云心情烦闷,因为她之前的生活很有规律,今日却发生了变化,于是她找个理由来到院子里散心。刚走了没几步,正巧碰到了花逢春。
“小姐,现在天色已晚,估摸着贼人就要来了,到时候免不了一场打斗,您还是早点回房间吧。”花逢春关切地说道。
刘彩云看着花逢春,莞尔一笑,言道:“有你们在,我还用害怕么?听说你们几个下山之后,做了很多轰轰烈烈的事儿,你能给我讲讲么?”
刘彩云的笑容真是太美了,在月光下更显得迷人,她的眼神之中对自己似乎颇为崇拜,这让花逢春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花逢春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面对如此美貌的千金小姐,要说不动心,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花逢春见墙边有一个角亭,角亭里有石桌、石凳,于是花逢春和刘小姐来到角亭下坐下,不知道怎的,刘小姐脸颊绯红,偷偷看了看花逢春,又娇羞地低下了头。花逢春那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跟云玺不同,云玺长的五官端正,颇有一股英雄气概,花逢春则是五官精致,肤白如玉,性格内敛,文质彬彬,若不是他背着长剑,旁人还真以为他是读书的秀才呐。花逢春平时话不多,做事很谨慎,是云玺的左膀右臂。
刘彩云托着两颊瞅着花逢春,言道:“快给我讲讲,你们都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最爱听侠客们的故事了。”
花逢春看着刘彩云如此期望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言道:“好吧,不过我嘴笨,不会讲故事。”
花逢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平时不爱说话的人,思维却比谁都敏捷,他把下山后遭遇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讲了出来,如何大破金光寺,会斗金光罗汉座下四大弟子;如何荡平青龙岭,联手杀死“活报应”公羊邪的;如何追寻国宝九龙白玉杯,参加金刚寺辩理大会;如何大闹蛤蟆沟,救出慕容飞燕、斗败“傲天巡游逍遥叟”郝敬轩;小孤山火神庙比武,五阵赌输赢;入虎穴,翠华山救出莹莹姑娘;大闹清风岭,义救上百名良家妇女;对松山上与“飞天蜈蚣”郝少彤一笑泯恩仇。
刘彩云听到入神,听到惊心动魄处,屏息凝神,听到开心处,又忍不住掩嘴而笑,她的眼神之中满是遐想,她的人恍惚已经自身其中,刀光剑影,铁血铮铮,行侠仗义,笑傲江湖,这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生活吗?刘彩云虽然是刘家的千金小姐,整日养尊处优,但她的心却向往着自由,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够手持三尺长剑,闯荡江湖,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纵横天下,快意恩仇。可现实是,她被老爹老娘养在家中,十八年来都没出过宅门,自己就如同笼中鸟、池中鱼,天虽高远,海虽广袤,自己却无法展翅翱翔,有又谁能理解她现在的苦闷呢?
花逢春讲完后,不知不觉竟已经三更天了。“小姐,我护送你回房间吧。”花逢春悄声说完,刚要带着小姐起身回房,就听天上嗖嗖两声破风之声。花逢春机敏过人,他示意小姐不要说话,两个人悄悄躲在石桌后面,虽然有月光,但亭子里比较阴暗,若不是刻意瞧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人。
刘彩云刚要问话,花逢春赶忙竖起手指,打算放在自己嘴上,示意禁声,哪知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院中,手指略微一歪,正好堵住了她的嘴唇。花逢春感觉不对劲,全身麻嗖嗖的,他赶忙收了回来,脸颊顿时就红了,心脏也砰砰砰直跳。刘彩云更是粉颈低垂,脸颊比苹果还要红。这种感觉令人既紧张又十分惬意。
就看两个黑衣人落在对面的墙根阴暗处,若不是仔细瞧看,根本看不出是人来。他们二人交头接耳简单说了几句,声音太小,花逢春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然后二人又比划了一下,顺着墙根往后院摸过去了。
花逢春起身就要跟上,刘彩云则一把抓住花逢春的手,花逢春着实吃了一惊,他想不到刘彩云的手是那么热,那么柔软,被她的手牵住,真是比穿狗皮大衣还保暖。花逢春担心云玺、孔亮等人没准备好,因此,他只好带着刘彩云一起在后面盯梢。两个人采花贼来到后院后,躲在墙根儿下,呆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他们二人十分有经验,先听听院子之中的动静,看看有没有巡夜的人。等确定无人,这二人才猫着腰儿顺着墙根儿摸到小姐的秀楼近前。
此刻秀楼里黑洞洞的,夜半三更,莹莹早已熄灯睡去。其实,莹莹怎么可能睡着呀,她的房间里藏着不少人呐。云玺、孔亮等人为了抓住采花淫贼,做了一番精心布置。孔亮身穿矮小,他瞅来瞅去,觉得床底下最保险,主要是害怕莹莹有个闪失,离的越近,就越方便保护莹莹。还有四个家丁,一个躲在桌子底下,周围有桌围挡着,谁也看不见。还有三个家丁藏在衣柜里,好在衣柜够宽敞,三个人谁也挨不着谁。
云玺则藏在外面,小院之中有几棵高大的白杨树,云玺就躲在树梢上,夜风吹起,树枝随风摆动,云玺轻功占着一绝,他随着树枝摆动,甚是悠然自得。另外,还有十几个家丁躲在小楼不远处的偏房里,谁也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贼人。方才,两个采花贼令狐豹、慕容寻芳在墙根儿地下观察之时,虽然也注意到树木和偏房了,但却没发现云玺等人。
令狐豹走在前面,慕容寻芳跟在后头,二人来到小楼近前,慕容寻芳在楼下巡风放哨,令狐豹纵身一跃就到了二楼窗前,他用手指肚蘸了口水点破窗棂纸,先往里瞄了一眼。只见小姐的闺房之中甚为安静,床榻就在窗前不远处,床上侧躺着一个姑娘,后背对着窗子,看不到面容。令狐豹心中窃喜,心道,好你个刘彩云,今天晚上我就让你好看。于是,从百宝囊中摸出一根拇指粗的竹筒,里面装满了迷魂烟。他刚把竹筒顺着窟窿轻轻塞进去,就听屋里扯起一串呼噜声,好家伙,呼噜声扯得震天响。
莹莹姑娘可没睡着,这呼噜声是从床底下发出的,原来孔亮趴在床底下,等他藏好了就后悔了,因为他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何况是趴着了,一开始,他还不住地提醒自己:不能睡觉啊,不睡觉,等会儿有大事要办,千万别瞌睡。可这管什么用啊,他越等越困,眼皮子都撩不起来了,采花贼也来了,他也睡着了。
其实,令狐豹飞身上楼时,莹莹就听到了破风声,心中暗道:这两个采花贼终于来啦!可孔亮呼噜声扯的震天响,可把她急坏了,她现在不敢动弹,生怕把采花贼给惊跑了,因此,只好侧躺着不动。
令狐豹吓得赶紧把竹筒又收了回去,仔细倾听屋里的动静,好家伙,这呼噜声可够猛的啊!他透过窟窿往屋里瞄,四下都看了个遍,并没有什么异常,屋子里的确就只有刘小姐一个人在,看来这呼噜声是她发出的。其实,女人打呼噜的大有人在,管你是不是千金小姐,只要父母打呼噜,孩子基本都打呼噜。
令狐豹又耐着性子查看了半晌,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又把竹筒缓缓**窟窿里,拔出塞子,把迷魂烟缓缓吹进屋里。莹莹、孔亮等人早有准备,鼻子里都堵着棉花球那,因此,迷魂烟对他们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令狐豹哪里知道这些呀,他觉得自己这活儿做的贼漂亮,又等了一会儿,觉得刘小姐把迷魂烟吸收个差不离儿了,这次放心大胆地打开窗户,翻身进了房间。慕容寻芳见令狐豹进去了,自己也纵身一跃跟了进来,有这么好的事儿,他岂能落后呀。
令狐豹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地来到床榻近前,瞅着莹莹的脸看了半天,心中洋洋得意,低声叱道:“臭婊子!跟耍你令狐大爷,今晚老子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寻芳言道:“师弟,咱还是老规矩,你先上,我后上,但你可别动真情,先奸后杀,决不能留下活口。”
令狐豹低声道:“你放心吧,我对她恨之入骨,咱今天来个花样,不仅要割下她的头,还要割下她的奶子。”
慕容寻芳赞道:“好主意啊!师弟你先来吧,我在桌子跟前坐一会儿。”说罢,慕容寻芳转身来到八仙桌近前,拣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儿,观赏着令狐豹施展兽欲。
孔亮此刻早就惊醒了,但他为了不引起淫贼的怀疑,继续假装打呼噜。
令狐豹把长剑还鞘,揭开腰带,把裤子先脱到膝盖处,然后一把将莹莹身上的锦被给掀开了,令狐豹一看,顿时就傻眼啦,原来他所谓的刘小姐身上穿戴整齐,双手握着匕首,眼睛也睁开了,把他吓了一跳,刚要转身逃走,就在这一刹那之间,孔亮探出双手猛然抓住令狐豹的脚脖子,狠劲儿往床底下一拽,令狐豹万万没有想到,床底下竟然藏着个大活人,他失去平衡顿时就摔了个仰面朝天。莹莹纵身跃起,扑上去刚要捅他的心口,慕容寻芳见势不妙,急忙拔出长剑横扫莹莹。莹莹不得已,急忙往后一个翻身,又跃回了床榻上。
慕容寻芳趁此机会,工字步站定,一把薅住令狐豹的肩头,猛然往后一拉,把令狐豹拉出去七八尺远,只见孔亮双手紧紧掐着令狐豹的脚步走,也被一股脑地拉了出来。慕容寻芳一看,人家是早有防备,知道自己中计了,急忙挥剑猛刺孔亮的面门,孔亮一看不妙,赶忙撒手,身子轱辘到一边躲开剑招,这小令狐豹算是得了自由。
慕容寻芳喊道:“他们有埋伏,赶紧撤!”说罢,自己飞身行越出窗户,桌子底下的、衣柜里的家丁也都冲出来了,但还是让慕容寻芳给跑了。
令狐豹刚站起身来,莹莹舞动双匕首一个箭步就到了近前,奔着他的面门连刺了三下,令狐豹此刻狼狈不堪,他本想提起裤子来,可莹莹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只得左躲右闪。莹莹招法犀利,把他给逼急了,他突然脱下内裤,耍起流氓来了,莹莹毕竟是个女孩子,哪受到了这个啊,赶忙捂着眼睛转过身去。令狐豹见机会来了,急忙一把连裤子带内裤全都提了起来。孔亮见势不妙,急忙拔出四棱追魂锏,一个就地十八滚就到了令狐豹近前,令狐豹左手提裤子,右手正跟几个家丁打斗呐,还真没顾得上地上的孔亮。孔亮一锏正削在他迎面骨上,把他的左小腿儿打了个粉碎性骨折。
令狐豹哪受过这个活罪啊,疼的他站立不稳,抱着左小腿儿满地打滚儿。
孔亮一看,得了,这下他是跑不了啦,于是招呼家丁用绳子把他五花大绑,台下楼去。
慕容寻芳飞身落在楼下,回头一看,令狐豹没有跟下来,听楼里的动静可够大的,估摸着人家的援手到了,慕容寻芳一狠心,心说话,到了生死关头还是各顾各的吧,于是他撒腿如飞来到院墙近前,垫布拧腰,纵身一跃两丈多高,打算跃过墙头去,就在这刹那之间,云玺从树顶上往下飞来,一脚正点在他肩头上,把他硬生生给踹回了院中。这一脚的力道可不轻,把慕容寻芳摔了个仰面朝天,尾椎骨都摔断啦。
他刚要起身,云玺就到了近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叱道:“别动!”
慕容寻芳还有些不服气,双手抓住云玺的脚脖子,打算把云玺给扔起来,云玺稍微一用力简直跟泰山压顶似的,把慕容寻芳压得喘不过气来,满脸憋的通红,再稍微使点劲儿,他的肋条骨就得被踩断。因此他把双手一摆,意思是手下留情,他认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