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迪向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坐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害羞的小护士,忽然一笑。
小护士顿时心头慌乱,清澈大眼向左瞥开,手上夹捏棉花的钳子不小心戳中潘安迪的伤口,连忙见对不起。
潘安迪依然微笑不动,用手擦了一下流淌下来的血:“没关系,我没事。”
说完又擦,擦完又说:“你不要害怕,这都是热情奔放的血。”
抽过一旁的递上来纸巾再擦,再笑,再说,花流溪在一旁叹气,托着纸巾盒道:“你们可以认真的开始吗?我手好酸啊。”
“对不起。”
小护士不敢看他,大眼瞥见花流溪那幽怨极深的两眼,背后拔凉,迅速用纱布在潘安迪头上缠了几圈,轻声道:“好了。”
花流溪丢开纸巾盒,站了起来道:“好,安迪哥哥,我们走吧。”
那边,潘安迪凑坐在小护士身侧两厘米左右,盯着她,眨眼道:“护士姐姐,我需要去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检查对吧?”
小护士低着头,蚊子般小声道:“这个……那个……应该要吧。”
潘安迪笑道:“那太好了,我们……”
一把手术刀忽然横了过来,抵住他的喉咙,花流溪冰冷声音在耳边回荡:“我们走是不是?”
潘安迪咽了口口水,点头道:“是。”
花流溪冷哼道:“那还不快站起来,下车走。”
潘安迪乖乖站了起来,表情僵硬,机械似得下了车,还随手关了门,然后一路直走道:“我要回家了,再见。”
“不行。”
花流溪扑了过去,挽起他的胳膊,立马变了个人一样,撒娇道:“安迪哥哥,你现在伤还没好,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的。”
跟你在一起我才真的不放心吧。
花流溪摇着他胳膊,又羞又娇道:“安迪哥哥,不如你今晚来我家住吧,我们可以一起……”
擦艹勒,天下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好好好好好好……”
潘安迪连连点头叫好,反拉起她往街道上赶,道:“先说好,到时可不许反悔,不然我可要双倍罚你,出租车,这边,快点。”
花流溪骄傲的哼哼,随他坐进出租车里,笑道:“一起看电视有什么好后悔的,司机开车吧。”
“等等。”
潘安迪石化一阵,随即就要推开车门下去,道:“我还没先去把我的快递车找回来先。”
花流溪拉回潘安迪,一边吩咐司机开车,一边安慰道:“好了啦,我一会派人把你的车找回来就是啦,怕什么,我又不吃你,乖啦乖啦。”
前排的司机好奇起来,这一般都是男的强行带女的回家过夜,这怎么调了个个了,我看看这是什么人。
一回头,立马对上潘安迪那对泪雾花花的双眼,满是‘救命,帮我报警’的求救讯息。
而花流溪则像只小猫一样依偎着他,嘴角还不时羞涩偷笑。
车子停在一栋大厦前,潘安迪死命拽着车门,但还是被花流溪轻易拉了下去,强行拖进楼里。
“咔。”
防盗门打开,潘安迪又想偷走,被花流溪拉回,推了进去,一边开灯,一边笑着脱外衣。
“干……干什么……你别过来……”潘安迪倒在地上,瞪着无辜大眼。
花流溪丢下外衣,直接跨过他,一屁股陷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道:“看电视啊,还能干嘛?快过来,今天有喜羊羊。”
喜羊羊?
我去洗脚丫我特么也不看这种小孩子看的东西。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软绵绵红太狼灰太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面前巨大的电视机正无情的摧残着潘安迪,他端坐着,流着泪,很想立刻插瞎自己双眼。
花流溪在一旁没心没肺的大笑,撕开一包薯片慢慢享用,完全当旁边的潘安迪是透明。
“懒羊羊真的太搞笑了,灰太狼太笨了,这样都抓不到喜羊羊,安迪哥哥,你要去哪里啊?”
潘安迪一惊,撅着臀僵住,半天才反应过来,道:“我……去……看看你厨房有没有漏水?”
“安迪哥哥,你又想逃跑。”
花流溪叉着腰站了起来,噘嘴哼道:“明明就说了要被人家看电视的,现在又后悔?”
老子什么时候答应陪你看鬼的喜羊羊了,我答应陪你洗澡,滚床单而已。
“我……我……没有啊……”
潘安迪迅速直起腰,一溜烟的冲进浴室,“砰”的摔门,叫道:“我先洗个澡先,你慢慢看吧。”
花流溪跺脚道:“哼,讨厌,平时要云姐陪我看电视也是这么多借口。”气鼓鼓坐下,没一会,还是决定进卧室给他找衣服去了。
“看不出,这小丫头还又这么好看的小裤裤。”
潘安迪蹲在角落的衣服篮前,两手指从一堆换下的衣服里,捏出一条紫色小内。
左右看看,没人,很好,天助我也。
一头扎入,强烈的幽香和淡淡的腥气,刺激的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张了开来。
对着镜子溅溅一笑,将那小内穿在自己身上,顿时兴奋的哆嗦起来,笑的肌肉抽筋,慢然后慢躺进温暖的水里。
世界依然是美好的,我依然是赢的。
“我左搓搓,又揉揉,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一时忍不住就唱起了歌,虽然连六音都没一个全的,但潘安迪还是高兴的不得了,放了一只小黄鸭进来陪自己洗。
“小鸭子啊小鸭子,你主人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洗澡的时候要你陪的?”
“嘎嘎嘎,是啊,主人她洗澡都要我陪的,而且……嘎嘎嘎……”
“你倒是说啊,这里就我们两个,没有检查组的来查你的颜色,快告诉我。”
“嘎嘎……好吧,你耳朵过来。”
“好好好,你说。”
“嘎……主人的……嘎嘎嘎……白白……嘎……”
“嘿嘿嘿,还有呢?”
“还有……嘎……腿……嘎嘎嘎……”
潘安迪笑的舌头都伸了出来,虽然这样很白痴,但是乐趣无限,继续和自己编的小黄鸭可耻调笑。
忽然感觉没烟抽怪怪的,看看没人,“哗”的拔身站起,走到门边的毛巾架旁,开始掏裤子口袋里的烟。
“咔。”
忽然,门打开。
外面站的那人和掏烟的潘安迪齐齐傻愣,目光直瞪,同时尖声狂叫。
“啊……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