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仇敌似的目光横在潘安迪的脖子上,空气中弥漫浓浓的火药味,呛的他差点心肌梗塞。
“安迪哥哥,她是谁?”
“阿迪,她是谁?”
“她……你……”潘安迪自信无法解释的她两人能听的进去,不会出手撕比,索性插科打诨:“太好了,不用做饭就可以直接吃了。”
缩着脖子从她两人“噼里啪啦”交炸的目战中溜过,从锅里夹了一块羊肉,“呼呼”吹凉,一口吞了,赞道:“这个好,这个也不错。”
又夹了一块丸子,咬一口,被里面灼热的汤汁躺的满嘴泡,“咕咚咕咚”直灌水。
“你看你,慢点不行吗?”
马燕坐了下来,为他夹了些鱿鱼和螃蟹,温柔的像个小妻子,道:“事先没跟你说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原来有朋友来。”
又道:“这顿是特地为感谢你上午救了我,既然你朋友来了,那我先回去了。”
“这……”潘安迪愣在那里不知该拉着她,还是让她走。
“别啊,既然都准备好了,一起吃吧。”
花流溪一边拉住马燕,一边小声的讲电话:“是啊,你快来,哎呀别问了,我被人绑架了行不行,快来嘛你。”
挂了电话,笑盈盈的拉回马燕,两人一起坐在潘安迪身边,笑里藏刀道:“安迪哥哥,这位姐姐是谁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过呢?”
说完还得意的看马燕一眼,表示自己和潘安迪关系密切,没你什么事,这局是本小姑娘赢了。
“她……”潘安迪嚼着螃蟹,嘟喃道:“是隔壁邻居,马燕,燕姐,是个很温柔的大姐姐。”
“是吗?大姐姐!”
花流溪在她年纪上下手,故意在“姐姐”上咬重音,来显示自己的妙龄,伸出白皙柔滑的小手,笑道:“大姐姐,你好,我叫花流溪。”
嘻嘻嘻,这局比年龄我又赢了。
马燕尴尬的低头,心里很不是滋味,看自顾自吃欢脱的潘安迪,又看看来势汹汹的花流溪,不甘示弱的伸出手。
“你好,快坐下吧,别紧张,来了我们这你就像跟到家一样,坐坐坐,要喝啤酒吗?”
花流溪如受一顿重击,“腾”的坐下,微微气喘,盯着马燕,暗道:“好厉害的女人,居然不动声色就把我设的危局给破了,不简单啊。”
马燕递给她一双碗筷,又温柔的替潘安迪倒酒,眼角偷偷瞥向她,嘴角不漏痕迹的勾笑。
小丫头,别太嚣张了,这里可不是你的地头。
受到强烈的挑衅,花流溪反而自信心爆棚,向潘安迪撒娇道:“安迪哥哥,我们一起卖的菜呢,快拿出来给燕姐看看新鲜不新鲜。”
瞥向马燕,得意的笑道:“燕姐,你应该经常买菜吧,看看这菜好不好,一会被让人骗了,虽然我不在乎这点小钱钱的说。”
说着,掩娇滴滴的红唇嫣笑,完全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比财力好像又是我赢了耶,好讨厌,人家会被比哭的啦,偶吼吼吼吼吼!
马燕接过塑料袋,打开看了看,笑道:“这菜蔫了,鱼也早就死了,土豆全发芽了,哎呀,你被骗了,这些菜喂猪猪都嫌呢。”
比是吧?!
还要再装吗,那来啊,反正今晚时间大把的多。
花流溪的甜美笑容冻成一团,心底微微颤抖。
这……这家伙的战斗力比表面上看着还要强几百倍,不好,不宜久战,云姐,你怎么还不来啊?
“呵……呵呵……是吗,我不知道呀,菜是安迪哥哥挑的,我只负责给钱而已。”
“是吗?阿迪?!”马燕笑声中略带威胁。
早被她两人的无声战斗给波及的满头大汗的潘安迪骤然一惊,“噶啦噶啦”拨着空碗往嘴里送菜,脸抽筋道:“哈哈……哈……好像吧。”
“安迪哥哥,你碗里空了。”
花流溪殷勤的夹起一块羊肉,一手在底下托护,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碗里,甜甜道:“安迪哥哥,那个也好吃,我“嫁给”你好吗?”
说着,眼睛可爱的眨呀眨,长长的像是两把小扇子,盯着潘安迪满怀期待。
潘安迪当然也听出其中含义,若换平时肯定一口答应,再狼吼扑上,可现在情况不同,一个不慎重就随时可能出人命。
马燕顿时就惊,女人的天生敏感神经立刻就捕捉到花流溪的小心思,暗暗哼道:“好不要脸的小丫头,居然想趁机表白兼求婚,不能让你得逞。”
故意大声笑道:“你说的是这个豆腐吗,我“嫁给”阿迪吧,你够不到的,给。”
豆腐一入碗,潘安迪连后背都惊出了汗,低下头,不敢吭声,一口就吞了。
滚烫的豆腐吸饱了汤水,跟快火炭一样灼热,把他舌头和喉咙烫的冒泡,但也只能硬抗,抽抽嘴角的痛笑。
前头被马燕击败不算什么,顶多就是轻机枪扫中手臂之类的,喝口酒就过了。
但这次被她一顿太极拳般的连消带打,直接重伤内脏,一口血涌上喉头,差点忍不住狂喷出来。
好……好厉害……一定是高手……呃……胸口好痛苦……
马燕气定神闲的坐好,挑出蟹壳里的蟹黄,美滋滋的享用,不时挑衅的偷瞥花流溪,示意她有什么招数尽管来。
花流溪夹了一坨已经煮的稀烂的青菜,放在潘安迪碗里,柔声道:“安迪哥哥,少吃螃蟹,有激素,吃多了容易长胡子,吃菜好。”
“呃咳咳……咳咳……呸……”
马燕一口呛住,连连呸道:“这螃蟹有点坏,阿迪你也别吃了,喝酒吧。”
满满倒了两大杯,一杯推给潘安迪,一杯推给花流溪,笑道:“哎呀,倒太多了,小妹妹你不能喝酒,我去给你那饮料。”
“不用,就喝啤酒。”
花流溪望着跟深海一样宽阔的啤酒,咽了口口水,捧起来,轻尝了一口。
呜,好苦啊,好想喝芬达。
“怎么,很苦吗?”
马燕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全闷,再倒上,笑道:“我老家就是酿酒的,啤酒味道不好,白酒才够劲。”
“谁……谁说的,一点都不苦,我喝给你看。”
花流溪颤颤的捧起酒杯,一咬牙,一仰头,“咕咚咕咚”闭着眼就往肚子里灌,喝了一半歇一歇,再仰头拼命,呛的直流泪。
“行……行……行了……别喝了。”潘安迪在一旁弱弱的道。
花流溪打了个酒嗝,小脸通红,喘气道:“不行……喝酒算什么,看我全喝了它……咕咚咕咚……”
“哈……呃嗝……喝完了……”
倒过酒杯晃了晃,脸红红,舌头发麻道:“再……再来……我要喝……喝……喝酒……嘿嘿嘿……”
潘安迪扶住晃悠悠的花流溪坐下,道:“别喝了,一会就吐了你。”
“砰。”
马燕开了两瓶啤酒,摆在桌上,懦弱一面尽去,强大的内心戏开始上台,笑道:“好,有本事就来一起干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