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迪突然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的脚没事吧,我在外面偷看的时候,看见你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回事啊?”
梁米有点失落的咳嗽了声,淡淡道:“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下而且。”
“是有人撞到你的吗?”
潘安迪揪着心问,其实他在外面都偷偷的看见了,但看到花流溪被那两个跟班欺负的时候,怒火攻心,几乎咬碎了牙,想要冲进去揪住那两人来两拳解解气。
但回过来一想,就这么冒冒然的冲进去,很可能让花流溪更难堪,就狠心又挠心的在外面干等,希望柳言梨能帮她。
幸好后面这件事不了了,让他着实长松了一口气,现在正打算悄悄试探梁米的说法。
如果她冷言讥讽花流溪,潘安迪绝对对她失望到底,但要是她没有把花流溪撞到自己的事放在心上,那就要为她看看伤势。
不由追问道:“刚才是有人故意撞到你的,还是怎么样?”
梁米虽然不知道他和花流溪的关系,但她也不是喜欢长舌的女孩,随口带过道:“真的没什么,跳舞的时候突然愣住,所以不小心就被碰倒了,很正常。”
潘安迪也暗暗庆幸,笑道:“别怕,老师来帮你看看,哪只脚?”
“这边。”她指着微微红肿的右脚踝,道:“你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趴在外面?”
“等着,我马上帮你治好。”
说着,潘安迪从地上爬了起来,五根手指小心翼翼的穿过通风板的缝隙间,然后用力一握,手指间的五根钢铁板条就悄无声息的被捏断了。
“你……你干嘛?”
铁条“嘎蹦”断掉的一瞬间,梁米惊的说不出话,捂着小嘴,结结巴巴道:“你是……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可是钢铁耶?”
潘安迪又慢慢拽断剩下的通风板,将脸凑了进来,笑道:“这不算什么,老师还有其他厉害的本事,以后再慢慢表演给你看。”
近距离看着他的脸,梁米发现这人长的还是蛮帅的,有些这一股难以抗拒的男人魅力,比班上的那些鲜肉加娘炮要强太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我叫潘安迪,把脚伸过来一点。”潘安迪在外面催促。
梁米忍不住“咯咯”轻笑,酒窝深陷:“老师,你的名字好奇怪啊,这么土的一个姓,后面居然还带着英文名?”
潘安迪无奈的叹气道:“你应该是不知道第多少个笑我名字的人了,没关系,我习惯了,脚伸过来,我摸不到。”
“你要干嘛?”梁米缩了缩脚。
潘安迪右脸贴在门上,一手撑着地,一手直接伸手进去左捞右捞,道:“我帮你看看,老师懂医术。”
梁米噘嘴道:“我不信,好了好了,你先把手拿出去,我自己来。”
左脚被他手轻轻一碰,梁米忽然浑身一颤,忍不住吐舌头偷偷的笑,用脚尖拨开他的手:“干什么呢你,快拿出去。”
潘安迪的右手慢慢缩回去的时候,队伍中的花流溪忽然一转身,正好看到一只手,而边上的梁米笑的格外开心。
一阵莫名的感觉扰乱了心神,挥手间不小心扫中了旁边一人,急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女生厌恶的瞥了她一眼,哼哼不说话,自顾自的跳舞。
花流溪又道了几声歉,被舞蹈老师点名提醒后才急忙跟上节奏,但目光还是有意无意的瞟向后门。
后门,潘安迪几乎快趴到地上了,招手道:“快伸过来,老师给你治治。”
梁米用手抬起纤细的右脚,放到通风口那里,低声羞羞:“老师,你不要做奇怪的事喔。”
“放心,老师是正人君子,我有一套正宗摸骨疗伤的法子,放心把脚伸过来。”
“好了。”
轻轻放下红肿的右脚,梁米紧张的深吸了几口气,慢慢闭起双眼,脸上不由一阵发烧般的烫。
没一会儿,就感觉指甲一样的东西轻轻碰了自己的脚一下,然后又缩了回去,再就好一会没动静了。
梁米没来由的心头小鹿乱跳,竟然期待起了那只手快点来。
突然,红肿的脚踝被那只手紧紧一握,疼的她差点尖叫,然后那手就开始下流的揉揉搓搓,一点也没有推拿正骨的意思。
“哎呀,好刺啊!”
那手摸在自己小腿白滑滑皮肤上的触觉,梁米怎么感觉怎么不对,顿时两臂就炸起无数鸡皮疙瘩。
这应该……不像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手心干燥枯刺,怎么感觉是个老头的手?
疑惑中,梁米慢慢睁开眼,低头一看,自己脚踝居然有一只干枯的像八十岁老头的手,在摸上摸下。
“啊!”
一声尖叫,吓的柳言梨的钢琴声都突然中断,所有人都扭头看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只老头的手不但没有被吓回去,而且还大胆的顺脚踝摸了上去。
梁米吓的把脚缩了回来,整个人瞬间一下就站了起来,连脚受伤都忘了,冲着还在地上摸索的老手,一脚跺下。
“啊……”
外面响起了一阵七老八十的老头惨叫声,梁米一呆,发觉这声音肯定不是刚才和自己交谈的潘安迪,连忙弯腰蹲下去看。
结果,她看到了潘安迪。
但潘安迪是被人按在地上的,右脸贴着地,左脸上压着一只和刚才伸进来的手一样枯皱难看。
“嗨,美女。”
突然,一张吓人的老脸出现在通风口前,张着没牙的嘴,脸上皱巴巴的,但那笑容却特别猥琐,眼睛里放着狼一样的绿光。
梁米顿时就吓坐在地上,叫道:“你……你是谁啊?”
被那老头死死压着的潘安迪也叫道:“喂,老头,你不是拖地的吗,无缘无故干嘛偷袭老子?”
这老头,居然就是刚才那个在外面拖地的那个老头。
虽然有偷袭的嫌疑,但凭他这岁数,这身手,居然一招不到,就轻轻制服了潘安迪,应该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老头只用左手轻轻压在他脸上,就让潘安迪完全无计可施,就感觉一座山压在身上,连大口呼吸都是难事。
老头弹了他一个脑瓜蹦,笑道:“谁说本帅是拖地,那只是为了掩饰本帅的真实身份而已,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潘安迪斜着眼瞪他,嘴都被压的变形,嘟囔道:“那你是谁?”
老头红光满面,用京剧腔唱道:“天机,不可泄露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