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听了洪奇峰的话,有点惊讶地看着他问:“可以走了?”
洪奇峰沉着脸,点了点头。
“可是······”韩遂犹豫了一下:“你们到底要查什么啊?”
洪奇峰冷淡地说:“暂时还不方便透漏,但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韩遂还想再说什么,刘浩然已经走过来准备带他离开了。
韩遂只好慢慢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来问:“那我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领回家?”
“我们也会尽快通知你的。”没等洪奇峰回答,刘浩然已经说出来了。
韩遂看都没看刘浩然,而是对着洪奇峰说:“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们能秉公处理。”
“韩先生,请你放心。”洪奇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又说了一句。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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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锦换了个话题:“筱琳啊,你怎么看我们锦余集团这十几年的发展啊?”
任筱琳正了正身体回道:“这十几年我们的发展有目共睹,我们从年年余国营渔具厂开始转型以来,不断扩展业务和方向,在渔具、水产、旅游文化、船舶,乃至于互联网媒体都做出不错的成绩,成为了滨海最先上市的几家公司之一。”
她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郑云锦并没有不同反应,才又接着说:“最重要的还是五年前您决定投资房地产开发业,又让集团开拓了一片新的版图。”
郑云锦点点头,他身体斜靠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看自己的手掌说:“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
不等任筱琳回话,他又说:“你现在是总公司分管锦余旅游部分的总裁助理吧?”
任筱琳点点头。
“你爱人在我们的大本营年年余,做副厂长,对吧?”
“董事长您记性好。”
“去年我才第一次见到他啊,”郑云锦有些感慨地说:“你在公司都十几年了,他也为年年余服务了这么久,要不是去年他们搞的集团20年庆典,我恐怕到现在还不认识你爱人。”
郑云锦一抬头:“当然了,他只是代表了很多为锦余集团默默付出的中层领导。”
任筱琳不知道郑云锦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只好顺着说:“董事长,您过奖了。”
郑云锦叹了口气,说:“我准备让你去接触一下锦余地产的一些项目,看你能不能适应那里。”
任筱琳吓了一跳:“董事长,是不是我现在的工作,哪些地方做得不好?”
“你看你,”郑云锦露出慈祥的笑容:“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老啦,集团始终要交到你们年轻人手上。”
他接着说:“如果你可以适应那里,我准备让你先去锦余地产历练历练,为将来做做打算嘛。”
任筱琳终于明白了郑云锦的意思,这是要提拔自己啊。
她有些激动,这突然的惊喜,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谢谢董事长栽培。”
郑锦云点点头,又说:“至于你爱人,等年年余的老吴从厂长位置退下来,我们再看看他有没有能力顶上去吧。”
“谢谢董事长!”任筱琳高兴的差点跳了起来。这比她自己升职还要开心,她知道韩遂心里一直有想法要去厂长的方向努力。
这些年,虽然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到了副厂长的位置。但是现在的厂长下面,有六个副厂长,要想升为厂长,谈何容易?
任筱琳还沉浸在突然而来的喜悦中,却听到郑云锦说:“行了,我是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吧,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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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墨带着一堆资料来到了刑警大队。
不在法医鉴定中心时,她穿着便装:黑色墨镜,白色衬衫,灰色长裙,高跟鞋。
走路的时候好像带着风,目不斜视地直奔洪奇峰的办公室而去。
看这副装扮,谁也不会想到,她是个天天跟尸体打交道的法医专家。
洪奇峰和刘浩然李云白三人,早就在办公室等着她了。
“你说重要的线索是什么?”何墨刚走进办公室,洪奇峰就问。
何墨看了一眼洪奇峰有些凌乱的办公桌,说:“这太乱了,容易弄混我的资料,去会议室说吧。”
说完不等三人反应,转身往会议室去了。
洪奇峰毫不在意,立即起身跟去会议室。刘浩然李云白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坐下后,何墨找出一张文件,递到洪奇峰面前。
“这是?”洪奇峰也不大懂上面的内容具体描述了什么。
“我们做了微量元素的检测,”何墨接过刘浩然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说:“这是其中的一项结果。”
“具体是什么?”
“是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微粒,准确地说,应该是松花粉的粉末。”何墨解释着。
“松花粉?”洪奇峰问道。
“对,就是松树在春季花刚开时,将花穗采下,晒干,收集它的花粉,除去杂质,最后得到的粉末成品。”
“这东西有什么用?”刘浩然急火火地问。
何墨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松花粉通常是一种中药材,《本草纲目》上说它有:润心肺,益气,除风止血的功能。”
“那,这松花粉,和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洪奇峰也有些着急地问。
何墨不慌不忙,在一叠材料里又翻出一张,递过去说:“这是我们上次从死者家里取证,带回来那些文件的其中一页,是一张2005年的病历记录。”
洪奇峰接过病历,只见上面写着潦草的字迹。
姓名:韩遂。
急诊,过敏性休克。
建议立即采用插管手术。
“韩遂的病历?”洪奇峰问。
何墨点点头说:“是的,韩遂当时因为松花粉过敏差点送命,他有非常罕见的松花粉过敏症!”
“这······”洪奇峰拿着病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
“以我们从死者指甲里提取的花粉数量来看,不管死者生前用这些松花粉来做什么,肯定使用了很大的剂量。”
何墨不紧不慢地解释说:“而松花粉的特质是:,手捻有滑润感,并且质量很轻,容易在空气中飞扬。气味却很淡,一般人不注意闻是不会发现的。”
何墨摘下墨镜,继续说:“按照这种剂量来计算,死者死去那天的空气中应该弥漫了很多残留的松花粉的颗粒。所以······”
“所以?”看到何墨停下来,洪奇峰知道她在找一个准确而客观的形容。
“所以,从韩遂的过敏病史来看,理论上来说,他应该无法长时间待在这种空气环境里。”何墨谨慎地说。
“什么?”洪奇峰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