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散落几大片陶瓷碎片，俨成一个精致的茶杯。
张妈蹲在那里表情痛苦，很快从她的指缝里渗出血水，红红的染了一片。
夜羽宸连忙走上前查看，小心翼翼拿开她的手，扒开头发瞅了两眼，安慰：“伤口不深，没事的，你忍一忍，我现在叫人过来。”
张妈痛得眼睛都红了，泛着泪光，重新按住流血的伤口，忍痛地答：“嗯……。”
夜羽宸处理这种事情经验丰富，对于张妈的伤势并不担心，倒是对于彤彤的野蛮很生气。
他站起身走向座机，拿起来直拨佣人房：“张妈受伤流血，马上带药箱过来客厅。”
吩咐下人的时候，他的眼睛盯着彤彤的方向，只见她吓得小脸蛋发白，漆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呆掉了。
哼，终于知道害怕了吗？
终于知道你这种性格多么容易闯祸了吗？
夜羽宸将电话搁上，朝着她再次走近，声音严肃呵斥：“你知道警察叔叔抓什么人吗？就是抓你这种不听话的坏孩子。”
彤彤脸色更白，诚惶诚恐地看向他，吓得直掉眼泪：“彤彤不是坏孩子，叔叔才是坏蛋，警察抓你抓你抓你……。”
“你是不是坏孩子？你看，你看你做什么事情出来？你把张妈的脑袋给掷出血了，你还敢说你不是坏孩子？”夜羽宸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拎下来，直接走向张妈那边，迫着她近距离正视张妈的伤口：“你看，这是谁做出来的。”
彤彤自然害怕得厉害，急忙挣扎着想要逃开，别开脸不敢看：“不要，血……，不要，放开我。”
张妈见状，急忙劝夜羽宸：“少爷，她只是孩子……。”
夜羽宸板过她的小身体，让她面对着张妈，命令：“跟张妈道歉，说你错了，你以后不会乱发脾气，不会再拿东西乱扔。”
彤彤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再加上之前因为呕气哭泣，这会儿只剩下不断抽搐哭泣的份儿。
其实她向来很听话的，只是比较依赖妈妈，如果妈妈不在身边的话就会闹脾气，却从来没有想过会闹大事。
一般的小孩子都是这样子，只是落在自幼家教极严的夜羽宸眼里，却觉得要不得。
再加上他希望孩子可以优秀些，跨进夜家的大门容易些。
他如此迫不及待想要迎聚沈君瑶过门，自然不允许彤彤扯他们后脚。
彤彤不说话，只顾着哭。
泪水将她的衣襟沾湿一大片。
夜羽宸皱眉：“马上道歉，不然我不会让你见你妈妈的。”
如果连最基本的认错道歉都不会做，那么这个孩子实在太顽劣了。
这样的她根本不配做夜家子孙，即使亲生女儿亦是。
彤彤不断地试擦着眼泪水，脑海里回想起妈妈说过的话。
——彤彤，你知道吗？他是你的亲生爸爸，他很爱你的。
为什么她丝毫感觉不到他的爱？
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凶那么坏？
为什么他是她的爸爸？
彤彤哭着控诉：“妈妈骗人的，你根本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