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笑眯眯地朝她挥挥手，亲切地问：“小朋友，你没有吓着吧？”
他的本意是问她有没有被威叔吓着，可是彤彤把他的意思误会了，以为他问小石头砸了车头的事情。
于是她摇了摇头，反问：“老爷爷，那我有没有吓着你了？”
小女孩穿着校服裙，柔顺的黑发扎成两个小馒头，两只小手放在身后，歪着好奇的大眼睛回视他。
用奶声奶气的语气说着话，活像一个小大人们神气，顿时让车厢里的老人家怔了怔，不禁多打量她几眼。
莫名地他的脑海里想起他最疼爱的孙子，在他五六岁的年纪时，也是这般喜欢把双手放在背后，歪着脑袋跟自己说正经话。
天啊，他们的神态多像啊。
老人家的心怦怦怦地跳着，涌现莫名的激动。
他不说话，彤彤不由得皱眉，又问：“老爷爷，你没事吧？”
老人家回过神来，摇头：“我没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彤彤笑了，自我介绍：“我姓沈，你可以叫我彤彤，老爷爷，你呢？”
老人家也笑了，礼貌地回答她：“我姓夜，你可以叫我夜爷爷。”
“夜爷爷，夜爷爷。”三个字的发音相近，彤彤嘀咕着念了两次后，用力地点头：“嗯，我记住了。”
彤彤有板有眼的回答，以及客气礼貌的态度，让威叔心底那股生气慢慢地消散了。
这样子看来，这个孩子其实并不顽皮，大概刚才她只是不小心踢中他们的车子。
威叔问她：“彤彤小朋友，为什么你在乱踢石头？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踢伤别人的？”
彤彤知错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她如此乖巧诚恳，威叔自然不好再追究，他看了看车上的老爷子。
夜老爷子想了想，感觉眼前的小女孩跟他很投缘，说不定以后还会再见面的，于是他从裤袋子里掏出一个银哨。
他推开车门下车，来到彤彤的面前蹲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彤彤是不是因为发闷才会乱踢小石头？”
彤彤咬着下唇，半响慢慢地点了点头。
“夜爷爷送这个给你，有了它，你就不用玩小石头了。”说着，他将手中的银哨套进她的小脖子。
见状，威叔大惊，急忙阻止：“老太爷，这个银哨你怎么可以送她？它，它跟了你这么多年，而且……。”
而且意义重大，代表着老爷子曾经最光辉的战绩。
那是国家的奖赏，那是荣耀的见证。
老人家看了威叔一眼，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说话。
彤彤同样愕然万分，小手捧起垂在胸前的银哨，好奇万分：“这是什么来的？”
银哨放在她小手掌上，闪着漂亮的银光，十分好看。
老人家笑了笑，再度摸着她的小脑袋：“这是夜爷爷最宝贵的东西，现在送给彤彤作为见面礼。”
彤彤张大嘴巴，有些不知所措：“……妈妈说过不能要陌生人的礼物。”
老人家看得出她很喜欢，以退为进：“那真可惜了。”
彤彤灵机一闪：“我们可以交换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