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面色阴寒,此事关乎他的大计,如何能让人知道,抽出墙上悬挂的佩剑直指柳汐儿眉心,“你都听见什么了?”
柳汐儿抬起头露出清秀未施粉黛的脸庞,清澈的眼眸直视眼前寒光四射的长剑,诚实地说了一句,“奴婢都听见了。”
柳汐儿服个软说不定还能活,可是柳汐儿的性子就是这样直,问什么答什么,一点儿危机意识也没有,可把青莜给急坏了,直接就炸了毛。
李公公眼眸闪过一丝异彩,惊讶于王爷的深沉,竟然能知道屏风后有人,而且杀意浓烈毫不掩饰,果真是杀伐决断。
“那就怪不得我了。”王爷并不想当着李公公的面杀人,若是柳汐儿说一句没听到,倒能多活几个时辰,可惜柳汐儿太诚实,不杀不行。
眼见长剑向柳汐儿刺了过去,青莜纵身一跃,伸出利爪,露出尖牙,径直向王爷扑去,长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青莜呲牙咧嘴怒目瞪着王爷,浑身猫毛竖立,作出攻击的姿势,呲呲声不断。
长剑落地的声响引来了门口的侍卫,更惊吓了在门外等待的王妃,王妃当机立断带着侍卫就直接冲进了书房,让侍卫将李公公保护起来,自己则上前查看王爷的伤势。青莜这一次是真的下了狠手,爪印深长,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滴落,看得王妃一阵心疼,赶紧包扎了起来。
柳汐儿看着青莜下手这样狠也明白了一些,低着头不说话,准备迎接一场狂风暴雨,然而王爷却没有责备柳汐儿,只是让侍卫退了下去,指着还在炸毛的青莜道,“它平日里都是这样?”
王妃这是第二次见青莜炸毛,显然还是因为柳汐儿,“王爷,青莜平时很乖,可就是特别护着柳汐儿,上次柳汐儿中了暑气一直在旁边守着,任何人都不让靠近。妾身想青莜喜欢就让柳汐儿照顾青莜,没想到…都是妾身的过错,害王爷受了伤,妾身…”
“你无需自责。”王爷没想到他竟然会被自己养的猫所伤,而且青莜是关键的一步,为了养好青莜,他也会让柳汐儿照顾青莜,只是如今柳汐儿又偷听了他的秘密,不能留下,而青莜与柳汐儿又是难分难舍,真是让他头疼。
一旁的李公公倒是显得冷静,看了看柳汐儿心中已有了主意,故意问道,“敢问王妃,她平日为人如何?”
当局者迷,李公公这么一问让王爷茅塞顿开,想着柳汐儿面临生死,临危不乱的模样应是能担当大任的,而且长得清秀,眸子也清澈,是个讨人喜欢的,看向柳汐儿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
“她人倒是不错,是个好的,而且我听管家说她特别招猫的喜欢,公公莫不是想…”王妃是个聪明人,李公公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更何况柳汐儿入府以来的表现都让她很满意,若是能为王爷办事自然是件好事。
王爷是个决断之人,对柳汐儿说道,“你若能让青莜听你的,我便饶你一命。”
柳汐儿清亮的眸子闪烁了几下,仿佛已经将刚才的恐惧忘却,青莜也很配合在柳汐儿的抚摸下顺了毛,恢复了可爱的模样,不停蹭着柳汐儿的手,“喵,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以后你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
在青莜的指引下,柳汐儿用青莜喜欢的球引诱着青莜翻滚,看样子是完全摸透了青莜的脾性,看得三人很是满意,王爷更是忘记了手上的伤,笑着说,“好,不错,看来你训猫是真有一套。本王问你,你可愿为本王办事?”
青莜蹭着柳汐儿轻轻地喵了一声,柳汐儿便跟着说道,“奴婢愿意为王爷肝脑涂地。”
王妃见柳汐儿一脸沉稳的模样,心中不悦,原本看着是个毫无心机的女子,却不想原来如此深沉,“为王爷办事不比在王府,你可知要做些什么?”
“奴婢家人弃奴婢而去,若非王爷和王妃收留,奴婢恐怕早已饿死街头,王妃让奴婢照顾青莜这是天大的恩德,只要王爷王妃需要,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柳汐儿哪里说得出这些话,全是跟着青莜说的,青莜说一句柳汐儿说一句,真是猫比人强。
对于柳汐儿的遭遇王妃也听管家说起过,的确是被家人抛弃的,这话也不假,而且王妃也不常关心下人的事,只记得柳汐儿眼眸中那抹纯真,其他倒也不清楚,若是这么说倒也能相信。
可是为了这点而不畏惧生死,王妃总觉得可疑,“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明白?”
青莜平日里就觉得王妃不是善类,却没想疑心如此多,蹭着柳汐儿,柳汐儿开口道,“奴婢决不会连累王爷王妃,若是奴婢能完成任务,还请王爷和王妃许奴婢一个愿望。”
无欲无求却甘心为自己办事的人,王爷和王妃是不会相信的,柳汐儿这么一说他们才放松了警惕,“说来听听。”
“若是事成,奴婢想留在王爷身边,居于王妃之下。”青莜知道要求太小无法说服,若野心太大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唯有如此才能让人信服,才能保住性命。
王妃脸色难看,但却不说话,王爷当初的计划并非十全十美,毕竟王妃是王爷的妃子,虽然能入宫,但查探起来始终不方便,走到哪儿都会有眼线盯着。
然而柳汐儿却不一样,若是能让贵妃娘娘看中,一定会被带进宫,贵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后位空悬,贵妃娘娘是最有希望能坐上后位的,宫里没人敢得罪,爱屋及乌,柳汐儿自然不会被人轻看,而且柳汐儿身家不贫贱又如此聪慧会演戏,可谓是最好的人选。
李公公可是最看重柳汐儿的,虽然才刚见了一面,但柳汐儿处变不惊,又懂得揣摩人的心思,这样的人在宫里才能活下去,王爷想办的事情才有希望。
王妃和李公公能够想到的,王爷自然能想到,而且想得更为周到,随即便答道,“好,你若能办到,本王便答应你,只是你若办不到或者敢泄露半点儿风声,本王的手段怕是神仙在世也消受不起。”
柳汐儿心里可是不相信,她虽然没见过神,但她见过仙,仙的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王爷,别说仙,就是仙的徒弟也能轻易取王爷的性命。可是有青莜在,怎么也不可能让柳汐儿说出这样的话,好在柳汐儿也算明白,跟着青莜说道,“奴婢出身寒微,能侍奉王爷身边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若不能侍奉只能怨奴婢命薄,还请王爷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