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还爱玩,在一个地方是待不住的,时常跑来跑去,总是惹宫人们生气,可总也不能发作,再怎么这青莜和竺凌也是贵妃的爱宠,就算是被抓花了脸也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柳汐儿到宫里也有些日子了,整日除了陪猫玩耍就是陪猫睡觉,日子休闲得让人是既羡慕又嫉妒,有的还将被猫抓伤被猫吓的这些记到了柳汐儿头上,对柳汐儿是恨得牙痒痒。
可是有了青梅、繁花还有春兰的教训,谁也不敢说什么,表面上对柳汐儿恭敬,只在背地里嚼舌头根,对此柳汐儿一向是无所谓,眼不见为净,只要不让她当面撞见她也懒得拆穿。
性子如猫的柳汐儿在一个地方自然也是待不住的,常趁着贵妃不召见的时间里跟着青莜和竺凌出去溜达,倒也熟悉了不少地方,认识了不少人,但也都是些趋炎附势,口蜜腹剑的小人。
柳汐儿正陪两只猫玩着,就听见一声熟悉而又讨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柳汐儿,你倒好生惬意,可是让咱家等得着急呀。”
虽然宫里有不少太监,但像李公公这样声音一听就让人讨厌的还真的不多,猫的耳朵是灵敏的,青莜最讨厌也是李公公的声音,但毕竟柳汐儿是因为王爷才如的宫,如今在宫中也没什么地位,无力自保,也只能尽力敷衍着。
“奴婢见过李公公。”柳汐儿按照青莜的指使一言一行都表现的很少妥帖,“让李公公亲自来寻,真是奴婢的过错。”
李公公用余光瞄了瞄周围,堤防着怕人偷听,“咱家不过是路过,见你在这儿就过来看看,看起来青莜和竺凌都挺喜欢你的,想必贵妃娘娘也挺喜欢你的吧?”
“李公公过奖了,奴婢没有别的本事,只懂得照顾猫,让李公公见笑了。”李公公既然打着太极不愿说,那柳汐儿也只好陪着,毕竟这是在宫里,李公公到底是否真心向着王爷这一点还无法确定,总不能开门见山。
“主子真没看错人,你果然是个聪慧的。”李公公见柳汐儿谨慎,心里不由高兴,在宫里即便是有天大的荣宠也得小心谨慎,“你进宫也有些时日了,可有进展?”
王爷让柳汐儿进宫查一个疯癫的妃子,也没告诉柳汐儿到底是什么事,她只知道这个疯癫的妃子叫璃浣,其余的便什么也不知道,别说柳汐儿没查,就算是去查也只能是让人怀疑,说不定还会被那些眼红柳汐儿的人给诬陷,死无葬身之地,青莜可不会让柳汐儿做这样愚蠢的事情。
“不瞒李公公,奴婢并未着手。”青莜知道若是此事容易,王爷也不会千方百计地要通过它来查探,而李公公从柳汐儿入宫便没找过柳汐儿,这一点足以说明李公公明白此事的难度,所以一点儿也不着急,此次不过是恰巧看见柳汐儿,过来探探柳汐儿的底细。
柳汐儿没有着手调查这一点李公公一点儿也不奇怪,如果柳汐儿着手调查他反倒是担心,李公公脸上挂着笑容,心里是有些疑惑,可声音依旧平静地让人讨厌,“果然谨慎,不过咱家听说贵妃娘娘有意提拔你,你为何不肯?若有权,行事岂不方便?”
在青莜的教导下,柳汐儿早已做到了话语与神色相结合,只是那清澈的眸子,依旧如此,所以柳汐儿能不看别人的眼睛就不看,以免露出破绽,“不知李公公可听过有这样一种说法,以退为进,与其活在别人的目光中,不如在阴影下,试问谁又会注意到阴影下究竟有多黑呢。”
李公公只是想到有权有势不会被人阻拦,行事也方便,却没想过地位越高越是让人瞩目,行事更是小心,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心思细密,是个能当大任之人,只是你也别总是小心谨慎,也该有所行动,否则主子可该担心了。”
柳汐儿冲着李公公微微一笑,“奴婢人微言轻,说不上话,此事还有劳李公公周全。”
李公公很满意柳汐儿,但在心里也深深地防着柳汐儿,如此深沉的心机,是王爷的人便是如虎添翼,若不是王爷的人,柳汐儿只能是一个威胁。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与柳汐儿说几句也属正常,但时间久了怕遭人怀疑,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在李公公离开后,柳汐儿刚松了口气,却被从树上掉下的庞然大物给吓了个半死,柳汐儿定睛一看,正是她的冤家对头庄若邪,“想不到在这儿睡个觉还能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觉睡得真是辛苦。”
好不容易送走李公公这个麻烦的人物,却又从树上掉下一个柳汐儿相见却又不想见的人,柳汐儿可真是郁闷,“庄若邪,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娘没教过你偷听别人讲话是不礼貌的吗?”
庄若邪看着柳汐儿如清水一般的眸子,又看了看青莜,那眼神像是能将青莜的骨头都能看透一般,让青莜一阵胆寒,庄若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礼貌?我可没偷听,是你们自己闯来的,再说了,你们私下密谋,难道就是礼貌,难道就不怕被砍头吗?”
柳汐儿是真的不怕砍头,她只知道掐脖子火烧还有水淹难受痛苦,但砍头痛不痛就不知道了,自然是不怕,她扬起头望着比她搞半个头的庄若邪,“你要告就去告,反正我也没打算帮他,让我出宫正好,我才不想到宫里来呢,每个人都那么讨厌。”
“一段日子不见,嘴巴倒是厉害了不少,可这脑子却不如一只猫好使,真是笨得举世无双,你能活到现在还真是个奇迹。”庄若邪用那一双妖冶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柳汐儿与青莜,看得他们心底发寒。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竺凌倒是很自在,一点儿也不怕庄若邪,反倒主动向庄若邪走了过去,轻柔地叫了一声,“喵,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