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信任(1 / 1)

江良正知道刘氏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骂着江程锦,手头穿衣的动作确实比谁都快,于是笑道:“估计那孩子就是饿着了没什么大碍,曹氏让你过去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你道个歉,你也就顺着台阶就下来吧,都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还能不相处了吗?快去吧,带好雨具,早去早回。”

刘氏仔细斟酌了一下丈夫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问守在外面来报信的丫头:“小丫头,老太太那边可告知过了?”

小丫头回答:“我们夫人说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老太太那边就暂时不说了,怕打扰老人家休息,也怕吓着老太太,所以明个儿再说。”

既然没有通知江母,那就说明这事情不算严重,搞不好真是江程锦装病博同情,刘氏的心稍微定下来了,又问道:“那二小姐和三小姐那边也就别说了,二小姐怀着身孕这样的天气万万不可出门受凉,三小姐就更不用告知了,她没啥用去了只会添乱。”

三小姐江初桃吃完晚饭后和麻花玩了一会就开始给她的心上人薛从嘉写信,对外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等到刘氏来到别院才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曹氏过于悲戚的表情和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江程锦,以及看着表情严肃到像是死了儿子的江良端,这一切都告诉刘氏,江程锦是真的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刘氏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前,曾玉心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即使是这种时刻她仍然不忘记跟刘氏行礼,然后解释道:“程锦被罚了跪,娘经不住我苦苦哀求同意我陪着他一起跪。一开始他还好好的,还跟我说话,等第五炷香快烧完的时候,他突然说他头疼得很,我以为是这两天他喝醉了酒的缘故,准备倒杯水给他,结果水还没倒他人就一下就栽倒在地上了。”

刘氏说:“该不是和我们初桃一样的毛病吧?她只要不吃早饭就会犯头晕的毛病,八成这孩子和初桃一样被饿的。”

但曹氏摇摇头,红着眼眶咬牙切齿,一幅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一言不发盯着旁边的大夫。刘氏见这大夫,心想这个大夫眼生得很,他们府上有个魏氏,祖上三代都在将军府把脉,爷爷辈的还当过御医,看来自打分家之后,府上的大夫都换人了。

刘氏客气道:“这位大夫我瞧着眼生,姓什么,哪里人,从前在哪里当差、我这侄儿到底什么毛病?”乍来了个陌生的大夫,刘氏有些不放心。

这个大夫也客气地回礼:“鄙人姓王,是经魏大人引荐来府上当差的,承蒙祖上庇佑,我家世代为医,开着个医馆,口碑也尚可。二公子这个病,其实并无大碍,只需以后注意调养即可……”

曹氏却拿起身边的一个小杯盏狠狠往曾玉心身上砸去,只听清脆一声响,碎渣混合着曾玉心头上的血落了下来,看得人触目惊心。玉心缓缓抬头,眼睛里尽是迷惑:“娘?”

“都是你!狐媚东西!我打死你!要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吃那种东西!”曹氏又不解气,往玉心的心窝里踢了好几脚,玉心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裂开了,蜷在地上地上瑟瑟发抖,颤抖着说:“我没有!我不知道娘在说什么!我冤枉!”

“做什么做什么!要造反呐?拆家啊!锦儿还在床上躺着你就要把屋顶掀了是不是!”一言不发的江良端开口呵斥道。

刘氏看见曹氏激动得神志有些不清了,也对倒在地上被打的玉心动了恻隐之心,她连忙护着玉心,将她扶起,有些责怪曹氏道:“这孩子都说自己是冤枉的,你也不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这样打儿媳妇,可见你平时与她亲如母女都是骗人的。你这一动手,你与儿媳之间的缘分就被你打散了!”

刘氏摸出身上的手帕,让玉心擦一擦脸上的血,玉心不动声色接过来,低着头抹着眼泪。多年的管家经验让刘氏气势不减,她这么一说倒是让曹氏逐渐冷静下来。

“王大夫,你先帮她包扎一下头上的伤口。”然后刘氏自顾自端来个小杌子坐下来,她觉得曹氏的话里有话,似乎是在指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于是她说:“端大哥,媳妇在这里,她是姑娘家总有些话在公公面前不方便说,要不你先出去。”

江良端也非常不想哭哭唧唧的媳妇和儿媳妇,索性听了刘氏的话出去透透气。

江良端走后,王大夫才说:“二公子身体并无大碍,他之所以昏了过去是因为这一个月以来,他一直服用一种药物,这药物可以在床笫之中显神力,肾主藏精为先天之本,劳倦过度,房事不节,会使肾亏损的……再加上今晚公子没有吃晚饭,气血更虚,也难怪会昏过去。”

刘氏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乱用药来显他男人雄风啊!刘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难怪曹氏对曾玉心发这么大的火,原来是觉得她带坏了自己的儿子啊!

玉心镇定道:“王大夫,您刚才说程锦是这一个月来吃的药是吧。”

王大夫肯定道:“一个月之内。”

玉心软跪在地上,自嘲般笑了笑:“娘的意思是我诱哄程锦吃这药的,他这药是为我吃的。可是我这一个月来月信一直紊乱,月初来了七八天,中旬又来了一次,一个月我有二十多天都是用月信带,包括现在,母亲相信程锦吃这个药是因为我吗?我很想知道,他吃着药是为了谁!”

跟在江程锦身边的家丁是被曹氏叫过来的,江程锦出去办事一般都是带着他,因其魁梧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备受江程锦的信任,他在一旁站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道:“夫人,这药应该是……暖香阁里的姑娘给的……”

刘氏啐了一口,她对青楼女子那叫一个深痛欲绝:“暖香阁里的那叫姑娘吗?只有好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儿才叫姑娘!就这些下三滥的妖艳贱货,破坏人家幸福生活,这种人都不得好死啦!”

刘氏并不知道,她的清清白白女儿江初桃在信阳跟一个叫白蕊的风尘女子关系还不错,她女儿丝毫不觉得人家妖艳贱货,还亲切地喊她白姐姐。

曹氏张口结舌,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一把搂住在地上的玉心,哭泣道:“玉心啊,你别怪娘,娘打你那一下,虽然打在你身上可是疼在娘身上,我也是气急了,以为你们小年轻玩得太火了伤了身体。”

曾玉心并不作答只是一味啜泣,那柔弱的样子像是一朵在风雨中摇曳无助的小百合,刘氏见了都心疼得不得了,她想起自己的女儿江初桃,每次犯了错自己拿鸡毛掸子打她,她都是上蹿下跳跟猴子一样躲着,要么就是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和自己犟嘴,实在怕打了就扯着嗓子嗷嗷哭,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要是江初桃能哭成曾玉心这样娇弱柔美,那她还舍得打吗?

曹氏又对刘氏说:“好姐姐,你也帮我劝劝玉心,我真是的怒火攻心了才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她,她和程锦就是我手心手背上的肉,我是一样疼爱的啊!”

见她这么说,刘氏只好宽慰道:“玉心这孩子实在是受委屈了,不过要我说,这事情的罪魁祸首还是锦哥儿,年纪轻轻乱吃什么药,还不是被外面一群小妖精给绊住了脚,看样子玉心是被蒙在鼓里,可是妹妹你可真的不能再放纵他这么玩下去,今天只是晕倒了,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他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那么长,可不能被女人毁了……”

玉心啜泣了许久,默不作声起身打了盆水,拿来毛巾给曹氏擦脸,抽泣说道:“娘,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的意思,再说了我做媳妇的,又不是千金之躯,您打几下骂几下又又何妨,只要您那口气顺了就行。我觉得婶母说的没错,程锦本心不坏,定是让外头人教唆的,咱们一定要齐心合力让程锦改邪归正。”

刘氏叹息道:“你这么小年纪,胸怀这么敞,真是程锦花了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既肯不计前嫌,那就和你娘一起管教着程锦,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程锦要是能改掉这坏毛病,你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夜深了,既然程锦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他休息了,先回去了。”

刘氏走后,曹氏看着曾玉心头上的伤口,又是懊悔又是心痛,和曾玉心两人抱着哭了大半宿。

这夜之后,曹氏更加信赖曾玉心,完全把她当亲闺女来看。

第二天,初樱在仆人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心烦意乱得不得了。她正值孕吐的时期,吃什么都吐,虚弱地躺在床上,中午吃下的鱼虾一股脑都吐了,曹氏心疼道:“鱼虾腥气,你吐成这样还食用这些做什么,不如吃点清淡的,喝点汤。”

初樱有气无力道:“王府的太医嘱咐过,孕中多食鱼虾孩子会聪明些。”

曹氏笑着点点她的头:“只要孩子随他母亲,不像他木头似的爹,那他一定聪慧得不得了!最近想吃点什么,酸的还是辣的?初樱啊,你想生个男孩还是女孩啊?”

初樱抚摸着肚子说:“什么酸的辣的我一概吃不下,刚怀他的时候吃那种毛桃子,别人牙齿都酸掉了我觉得一点味道也没有,想想真是奇特。也不拘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王爷也是这么说的。”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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