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刘素玲不由得一愣,赶紧解释:“你一定是听错了吧?我这才多大?怎么可能跟您同龄呢?只不过我这个人稍微会比同龄人稳重一点,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张阿姨听了之后笑起来:“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今儿还夸起自己来了。不过说实话,你确实是比其他的孩子要懂事一些。我本来以为你爸妈就你这么一个闺女,多少要宠溺一点,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
其实也是宠溺的,只不过刘素玲这辈子比上辈子懂事儿了,毕竟几十年都交代出去,也该长点记性。
“张阿姨,这次的事就多亏你了。你也知道秦白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实在不希望他出什么事儿。”
张阿姨笑着点点头:“说到底咱们也都是女人,你这种心情我还是能够理解的。你尽管放心好了,张阿姨肯定说话算数,答应你的事情就绝对不食言。”
刘素玲这颗心才彻底的稳定下来,随后张阿姨说:“我还是有些担心,那帮人竟然有这种心思,难保不会放手去做这个事儿。我现在很担心,就怕这一两天再出什么变故。”
张阿姨听得懂刘素玲的意思,就直接说了:“我一会儿就给那边打个电话,你也不用担心了,这事情我肯定给你解决好。”
刘素玲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人家也已经领会到,那就没有必要再多说。
“谢谢张阿姨,这次事情办妥了,我请张阿姨吃饭。”
“先别说这些后话,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她说的也没错,人先救出来才行。
“我知道,我这就回去处理事情。”刘素玲跟张阿姨道了声谢,然后就离开了。
离开这里之后马不停蹄往回赶,去找秦白。
主要还是想跟秦白说明白这事,给他吃一个定心丸。
秦白听了之后也放心了:“张阿姨这个人比较守信,她说的话肯定不会食言。至于学校里面这些人的想法。我们是肯定左右不了的,你也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刘素玲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总不能跟他们硬来吧?我不会干这种事,反正我的目的只是要把你救出来,别的我也管不着。”
秦白小着点点头:“还好有你在外面帮我周旋,否则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处理。”
刘素玲也很清楚:“确实难办,我也没想到学校里面这些人居然还会有二心,果然曹校长的担心也不是没有必要的。”
“他的担心确实是有它的道理,但是我们不必去担心。学校里的老人所剩无几,我只要不主动离开,他们也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现在还担心一个事儿。”
“什么事情?”
刘素玲就跟他说了:“你说他们既然有点不想帮你,那以后会不会又跟我们关系闹得不好?我们才送走两尊佛,可再也折腾不起了。”
秦白就这个问题沉思了一阵,然后跟刘素玲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你真的担心的话,只需要看好一个人就行了。而这个人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应该就知道是谁。”
刘素玲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上次他们一起去吃饭的时候,还见过那个女人,就是邓鹏之前的那个对象,就知道攀高枝的那个,还把邓鹏害得那么惨。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在背后嚼舌根?所以才导致了今天这个事情的结果?”
秦白点了点头:“大都是男人耳根子都是软的,特别是有个女人在耳边一直吹枕边风,说一两次他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说的次数多了,也就会有想法了。”
刘素玲听了之后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我也是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那么不要脸,居然还好意思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难道是把之前的那些事儿都给忘了吗?”
秦白摇了摇头:“忘是不可能忘了的,不过脸皮厚都是真的。”
“算了,咱们先不说这个。张阿姨说已经给那边打了电话,应该明天就会有结果了。这边稳定之后我就安安心心的去找证据,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把你给带出来。”
秦白点头嗯了一声,刘素玲要走的时候叮嘱了她一句:“如果你要去见那个人,最好不要单独去。找个人跟着你比较安全。”
刘素玲明白他的意思,答应了之后就离开了,可让人没想到。
她还没有去找那人的麻烦,那个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刘素玲从学校出去,正好就看到他站在学校门口。
他已经打扮的很低调了,戴着一顶鸭舌帽,把头低的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刘素玲跟秦白已经认识了那么多年,再加上这辈子关系亲密,对秦白真是了解的不行。
如此熟悉的状态下,刘素玲当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这么相似的身形,不是秦白本人,就只能是他那个双胞胎弟弟了。
刘素玲没有跟他装傻充愣,走到他面前就停了下来。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是这里还是来来往往的许多人,就算他想做什么,也得掂量掂量。
“现在你满意了?闹成这样。”
他也是不由得一愣,但是很快就笑了起来,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我觉得还不算满意,不过你这个女人倒是挺聪明的,居然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
刘素玲可一点都不觉得骄傲:“认出你算什么本事?以后我还得收拾你,让你在我面前跪地求饶!”
好好的生活,就被这个人搅和成这副模样,而这个人还一点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他冷冷一笑:“你觉得所有的错都在我?”
刘素玲知道他的遭遇很惨,其实也挺同情他的。但是同情归同情,他做的这个事确实是不够漂亮。
“丢弃你的人是你的母亲,跟你哥哥有什么关系?就算我能够理解你心中充满仇恨,但我也不能理解你把所有的气撒在秦白身上。你被送出去的时候他才多大?他能阻止得了吗?”
秦白说了的,人是很小的时候送出去的,秦白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既然是这样,当时秦白也应该还在襁褓之中,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自己的母亲送走弟弟呢?
这人听了之后眉头紧皱,显得很生气:“这不是你为他开脱的理由,他就是有错!凭什么所有好的东西都让他给拿走了,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刘素玲反问他一句:“你觉得他得到什么了?有如今的事业是他拼命奋斗来的。寄人篱下的日子他也照样过着,凭什么你就觉得你比他惨?”
“他那叫寄人篱下?”
“怎么就不叫了?你母亲死了之后,他就一直在良校长家里住着,你爸十几年都没有来一个消息,这家人照样对他不好。也就是偶尔记得每一次钱过来的时候,他们知道你亲爹没忘记他,多给他一口饭吃而已。”
他听了却很不服气:“如果这就算过得不好,那我算什么?”
刘素玲不否认他确实更惨一些,但悲剧是他们两个人的,并不是其中一个人的。
父母不管不问,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而已,秦白也是如此。
只不过论苦一点的话,他更苦。
“确实你要过得更惨一些,但你们都是受害者,难道你不应该这么想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两人父母的关系,你不会沦为今天这样,你们俩都可以在父母身边安安稳稳的生活,这才是你该有的思想。冤有头债有主,总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秦白一个人身上。”
他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我没想把他怎么样,我只是不满意什么罪都我受了,我要让他也吃点儿苦,怎么样都得跟我一样。”
简直在说笑,怎么可能跟他一样?
“那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记到今天还有什么用?”
“怎么就没用?我能舒坦一点是一点。”
果然也是个自私的人,刘素玲笑了起来:“随便你吧,反正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样子,估计你也不可能回头,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下去,大不了咱们就斗一斗,看看谁更厉害。”
他完全不把刘素玲看在眼里的模样:“就凭你吗?那你还不配!”
他说完之后就走了。
刘素玲看着他离开,随后也离开了。
回到家里,刘素玲就长了些心眼儿,把门反锁了一遍又一遍,窗子也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关好。
经过上次的事儿,他们把锁给换了,就是这样。
刘素玲这才安安稳稳的睡了下去,也因为太累了,所以倒下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亮,刘素玲是被电话声音给吵醒的。
她起床去接了电话,竟然是学校那边打过来的:“刘老师,你今天早点来学校。秦主任那个事情今天就要解决掉,原来校董事的那帮人都来了,把家长也叫过来了,咱们好好的把这事儿说清楚。”
刘素玲当然想要说清楚,但是当时人不出现,又怎么可能说得清楚呢?
“今天一定要说清楚吗?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电话那头还有那么点儿不耐凡:“你不是想把这事情给处理了吗?那就现在呗,抛到后面也没啥意思。”
刘素玲就说了:“这不是意不意思的事儿,是我要找到一些关键性的证据。我是为了给秦白洗脱冤屈的,肯定要准备好。校董事那边我会打电话去跟他们说,学生的家长你明天再通知。”
那边沉默了片刻之后,点头答应了:“那好吧…”
刘素玲是打算今天去找那个人,不把人找到,绝对不善罢甘休。
她起身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去了江州那边。
学校那边刘素玲也说了,同意了让她去。
刘素玲到了江州之后,根据秦白给他的消息,去找那一家人。
不过江州也并不小,刘素玲这么着也等于大海捞针,寻思着这一家人竟然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肯定就在郊区偏远的地方。
索性现在这些地方都不大,找了一圈之后还真找到了一点儿消息。
关于这个秦白的亲生弟弟,刘素玲把这个人锁定在了一家孤寡老人身上。
听他们村子里的人说,这对老人有一个儿子还是个养子,从小到大就不听话,总给二老找麻烦不说,而且也不好好学习。
人长大了之后就到处惹麻烦,到现在都很少回家。
不管从任何一个条件来看,都跟秦白的弟弟非常相似。
而且这家老人也姓冯,不管从任何的角度来看,都指向了那个人。
刘素玲上门去拜访,为了让老人肯见她,所以就说了自己是他儿子的朋友。
老人听说刘素林是他们儿子的朋友,果真热情地把她请进家门。
进去之后,刘素玲也没有着急说实话,跟着两位老人寒暄了一阵。
“你们儿子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两个老人一说起他这个儿子,都是唉声叹气的,互相看了看之后,还是那老婆婆先开的口:“这个孩子从小就叛逆,特别是后来知道了他不是我们亲生的,心里就一直记恨。他说他要去找他亲生父母,我们拦也拦不住,可是也没想到出去就没再回来。”
那老头子也开口说话了:“不过前段时间寄回来一笔钱,说是给我们俩生活用的,还算他有点孝心。”
刘素玲跟那个人接触之后,感觉他不像是那种有正经工作的人,他这笔钱肯定就是从不正规的地方来的。
至于从哪个不正规的方面来,那就没什么悬念了。
周赢那天还打电话过来炫耀,说的很清楚秦白这个弟弟就是跟他有关系。
那这笔钱估计就是周赢给他的。
刘素玲知道在这里蹲点是蹲不到人回来的,就有问了一下关于那个人的情况:“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哪怕是一个大概的方位。”
两个老人也不是傻的:“你跟他不是朋友吗?怎么这个问题还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