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去管石川云,赵刚迅速带领李健、侯亮以及左青等人来到自己在净山宗的住处,李健、侯亮都有受伤,可自行调理,但是左青仍然昏迷不醒,林楷涵事事俱到不忘帮左青拿着丘明金笔。
赵刚看着左青的模样,微微皱头,毕竟他有太极境界的实力,也小有医道,但是看不出左青有什么大碍,仔细诊断,结果就是左青劳累过度,正在睡眠。但是这般酣睡程度却让赵刚也有些自我怀疑,只得快速告知灵剑门等人,毕竟左青也是于桑阳弟子。
得知消息,于桑阳等人迅速前来,易无悔走在最前,一边走一边骂:“我早就看张梵底下那几个猴崽子不顺眼了,没一个好东西。”
易无悔三纵四纵,就来到左青跟前,打眼看了看米力亚木,笑嘻嘻道:“小米粒,分别一个多月了,你爹最近可好啊。”
米力爽朗答道:“师叔,我爹很好,他在药王谷天天念叨您呢!嘿嘿!”
接着,于桑阳、王众允也进门来,李上行因为留守在灵剑门主持事物,没有来净山宗参会。但是在王众允的后边,还有一个紫衣女子,此女子中等身材,乌云垂肩,气质幽然,黛眉如烟,目如湖光,脸颊消瘦,颧骨突出,嘟嘟着樱桃小口,似娇似怒,正是罹淇儿。
众人彼此之间都很熟悉,并没在意,唯独林楷涵,在看到罹淇儿的第一眼时,就怔住了,两眼直直盯着罹淇儿。但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左青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林楷涵,林楷涵转瞬之间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快速收回目光。
于桑阳虽然在修为上仍然是无我境三重,在灵剑门四大长老之中是最低的,以及在同辈分的修士当中也是很低的,但是其医道和符印乃是两大看家绝活,可惜这二者没有人来规定等级,否则以于桑阳的医道,绝对是最高等级,堪比修行等级的长生境。
经过仔细确认,以及众人关于离魂擂的介绍,于桑阳最终判断左青应该没事,就是灵魂嫉妒疲惫,这才陷入了深层睡眠,好好的睡一觉就能恢复。众人听后,终于放下心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还不等灵剑门和未济门的众人醒来,净山宗就炸开了锅,无数净山弟子早早就将众人的住处围拢,为首的正是净山四圣:石川云,栗花落,月见山和星野翔。
净山宗扬言,要灵剑门和未济门交出杀害净山弟子河拳潮的左青,以及帮助左青打伤打死其他净山弟子的侯亮。
此时左青还在沉睡当中,侯亮毫不畏惧,手握宝刃“慎”跨步上前,“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是侯亮!有本事放马过来!”宝刃嗡鸣,随时准备战斗。
赵刚风度翩翩,戒尺一横,挡在侯亮胸前,笑对净山四圣,道:“几位师兄,昨夜之事我已经知晓,我想不必剑拔弩张,咱们坐下来把来龙去脉,讲一讲、说一说,相信是非曲直自然明了。”
石川云不服,手臂断骨之痛还没有恢复,而死去的河拳潮也是自己心爱的弟子,此时他依仗势力,痛骂赵刚,“好你个赵刚,老子修成圣人之际,你还在穿开裆裤,要不是火云那个老贼眼瞎,将掌门之位传与你,你何来今日这等修为,昨夜仗势欺我,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了!”
众人紧皱眉头,暗道:这都哪跟哪啊!都知道石川云蛮横刚烈,不曾想却是这般无理。
“你个猴崽子!”易无悔大声叫骂石川云,“光天化日之下,耍什么蛮横!张梵只教你武功,不教你做人吗?”易无悔之所以出头,一则因为个人性格,他本身也是好斗,而且耿直,二则他知道,赵刚、李健、侯亮等人都是因为维护左青,才与净山宗结下的梁子,若一直让未济门替自己出头,实在说不过去,他这才争先痛骂石川云。
论辈分,石川云比易无悔小一辈,但是他却从来不把这个小老头放在眼里,在他的眼里,易无悔不过就是一个瘦小枯干的邋遢老头,可以说在整个天下,除了他的师父净山祖师张梵之外,石川云看不起所有人。
但是,易无悔刚说完,在净山金顶之上,有人传音说话,这是一种长生境界的神通,声音正是净山祖师张梵,“易无悔师弟,不必动怒,此事交由我来处理。请大家移步金顶。”同时又对石川云等净山弟子道,“你们都退下吧。”声音沉稳,雄厚,虽然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真切。
石川云等人不敢怠慢,命令众弟子退下。净山四圣同易无悔、赵刚等人一同来到金顶之上。此时,在金顶之上,净山祖师危坐正中,赤水门陈直,锦江派徐傲柏,芙蓉门段灵儿,青岩城彪鹏等掌门、代表,以及三轮、七海二位妖王,还有邹杰国的冯成龙等列坐左右。
待灵剑门、未济门众人纷纷落座,张梵对王众允、赵刚微微点头,“师弟、贤侄,昨夜三和老店之事我已经悉数知晓,此事源自离魂擂,擂台比武,公平公正,愿赌服输,没有争议,昨日小徒与赵掌门略有摩擦,深表歉意,我看此事到此为止吧,各位莫要挂怀。”
赵刚道:“昨夜之事本是一场误会,确实没有必要斤斤计较,师叔有意调停,再好不过。”
事情发展至此,本该过去,但是石川云突然走到众人中间,对师父深施一礼,道:“师父,我修成圣人已有六十年,从未有过败绩,若是倘若公平相斗,把我战败,我心甘情愿,毫无二话,但是昨夜——”他使劲瞪了瞪赵刚,然后举起受伤的手臂,“昨夜,我与他门人争执之际,赵刚!未济门掌门人,仗着修为略高,暗下毒手,偷袭于我。幸亏我躲闪及时,否则必有性命之危!另外,师父,我那徒儿河拳潮可是天资聪颖,修为尚浅就被歹人害了性命,白白断送了大好前程,今日之事如果就此过去,我这心头之气,实在难平!”
张梵微微皱眉,对徒弟的言行也有不满,冷冷地问:“你要怎样?”
石川云刚要答话,有弟子突然来报:“启禀祖师,三和老店掌柜河泡海求见。”
张梵沉吟片刻,道:“那就请他上来吧。”
不多时,河泡海来在净山金顶,走路时还稳稳当当,刚踏上金顶,看到众位掌门和净山祖师,瞬间哭天喊地,连滚带爬,“祖师在上,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的儿子死的好惨啊!请祖师一定要把那个左青绳之以法,他是个妖人,他会妖法,他不是好人。”
河泡海一抬头,前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萝莉姑娘,小姑娘冲他微微一笑,“祖师在那,我送你过去。”小姑娘一抬手,河泡海整个人像皮球一样,翻滚着飞到张梵脚下,被摔得屁滚尿流,抱头打滚。这小姑娘不是旁人,正是七海妖王,河泡海不认识,口无遮拦,当着妖王的面,骂左青是妖怪,自然得罪了妖族。但是七海妖王修为高深,以妖族之身修到长生境界,并没有与河泡海计较,而是小施手段,算作惩罚。众人看在眼里,明在心里,自不多说。
河泡海不依不饶,拉着张梵的裤脚,“祖师,昨晚杀害我儿的那个凶手左青,没有修为,以凡人之躯,登离魂擂,不但杀害我儿,也杀害净山宗弟子,这事您不能不管啊。”
张梵眉头紧皱,正在思考如何是好,石川云上前道:“河掌柜,你的儿子也是我的爱徒,你不必担心,我师父和净山宗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河泡海对石川云道:“大长老,您可一定要惩治凶手啊,我就拜托您了!”
石川云对师父道:“师父,我有一个方法,既可以解决我和赵掌门之间的摩擦,也可以帮助河掌柜报杀子之仇。”
张梵问:“什么办法?”
石川云道:“事情始于擂台,那就终于擂台,我打算与赵掌门和他门下弟子,三阵赌输赢,就在这金顶之上,请您和诸位掌门作证,公平对战,生死由命,愿赌服输。”
这是公开的叫板,公开的挑战。
张梵问:“如何三阵赌输赢。”
石川云道:“我方派三人出战,请赵掌门也选出三人,分别对战,若哪方胜两阵,就算胜出。如果我方胜,请赵掌门当着天下修士的面向我赔礼道歉,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上几声爷爷。同时,交出杀人凶手左青,任由河掌柜发落。”石川云顺便问河泡海,“河掌柜,你觉得意下如何?”
河泡海频频点头,“大长老想的周到,我非常同意,就这么办!”
“这个……”张梵有些犹豫。
易无悔暴跳起来,“猴崽子!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石川云小子,我来陪你走几趟!”说着就要摆开架势。
罹淇儿拉住易无悔,“师叔且慢!”罹淇儿来到张梵面前,躬身施礼,道:“师伯,我同意石师兄的方法,但我有两个建议,第一,昨日赵掌门以及李健师兄等都是为了我家师弟左青才与石师兄产生过节,因此,此事不劳未济门,我愿代表他们出战。第二,刚才石师兄虽然讲了如果我们输了的结果,那么请问石师兄,如果你们输了,该当如何?”
石川云气得脑门崩起青筋,心中暗骂:我们怎么会输!但是看在师父和各位掌门的份上,不敢放肆,咬牙切齿道:“如果我们输了,我给赵刚掌门赔礼道歉,趴在地上磕头,叫祖宗!河拳潮,我那不争气的徒弟,死了白死,不再追究!”
河泡海一听这话,吓得哆哆嗦嗦,偷眼观看石川云,示意他不要这么说。但是被石川云反瞪一眼,吓得不敢吱声。
张梵看了看王众允和赵刚,毕竟二位是当事人的掌门,需要征求意见,王众允回头征求易无悔、于桑阳意见,易无悔小眼珠瞪得溜圆,道:“干!我先上,看我弄死他!”
另一边,赵刚先说话,“师叔,我同意石师兄的方案,事已至此,若不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不让石师兄把这口气撒出来,是不会有结果的。小可不才,愿意打这头一阵。”